司辰寰將她送回房里,一眼就發現房間的改變。
「她沒事把櫃子推去擋住落地窗干什麼?」他的手掌在她背上輕拍了兩下。「月兒……」她不知何時已睡昏在他懷里了。「唉!」他嘆口長氣,將她放在床上,其他的事只好等她醒來再問了。
床上的她睡得好滿足的樣子,唇邊還掛著淡淡的笑弧,瞧得他心神一蕩。她是不美麗,但她很特別;就是這份與眾不同的氣質深深吸引住他,引得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的吧!
看著谷月的可愛睡容,司辰寰反而舍不得走了,他索性和衣躺在她身邊,看著她的睡顏看呆了。
屋外的狂風暴雨驚擾了谷月的睡眠,當她醒來,整間臥室已沉入一片陰暗中。她耳中傾听著強風吹動窗台的聲音,台風終究還是沒有避開這座美麗的小島。「唉!」她嘆了口氣,抬起手瞄一眼手表,一點半了,已經過了中午,難怪她的肚子餓得直打鼓。
正想起身,不意卻下不了床,定楮一看,才發現是司辰寰的身子壓住了她的睡衣。「辰寰,你壓到我的衣服了。」她輕聲喚著他,不意他卻睡昏了,完全沒有反應,她沒轍,只得拼了命推他,想拉起被他壓住的衣服。
「唔……」司辰寰翻個身,終于睜開眼。「月兒。」
「你醒了就好,幫幫忙起來一下,你壓到我的衣服了。」
他好像還沒睡醒,長臂猛一伸,將她拉進懷里緊緊地抱住。
「哇!」他的手勁怎麼這麼大,她被抱得幾乎無法呼吸了。「放開我,辰寰,我好難過,辰寰!」
他搖搖頭,像個任性的孩子。「不要,我要愛你。」
「辰寰!」掙不開他的制錮,她一個惱火,屈肘撞向他的小骯。
「啊!」他慘嚎一聲,終于徹底清醒了。「你干什麼?」
「你才干什麼咧?」她使勁推著他重死人的身軀。
「放開我啦,很難受耶!」他放輕了摟抱她的力量,但雙手卻舍不得離開她的身體。「這樣就不難受了吧?」好喜歡這樣跟她耳鬢廝摩的感覺……想著想著,他的雙手又不規矩起來。
比月不停拍著他搗亂的手。「別鬧啦,該起床了。」
「不舒服嗎?」只要她在他身邊,他就忍不住想要愛她,唉!身體太誠實了,他也沒辦法。
「這跟舒不舒服無關。」好不容易,她使盡了吃女乃的力氣總算掙月兌了他的擁抱。「我不想要,我要起床,你不能老是強迫我。」
他皺了皺眉,突發驚人之語。「我覺得你只有在這間房里、這張床上才會拒絕我。」「啊?」她感覺腦門好像挨了一記悶棍似。「你這是什麼意思?」
「月兒。」他輕狂的姿態驀地轉為認真而嚴肅。「你……你老實說沒關系,我不會笑你的,你……你是不是……」
「我什麼?」他的吞吞吐吐把她給惹火了。
司辰寰用力咽下一大口唾沫,豁出去似地說道︰「你是不是有特殊癖好?不喜歡在床上,而喜歡在各式各樣不同的地方……呃,跟我在一起?」
咚!她下巴應聲落地。「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低下頭,抱著腦袋。「我們結婚這麼久,在書房、客廳、廚房、浴室……別墅里每個地方都做過,唯獨在臥室時,你死也不肯,這不是特殊癖好嗎?」
她真是氣歪了。他怎麼會想到那里去了啦!
「我會每回在臥室里拒絕你,是因為那個啦!」她手指向落地窗的方向。「櫃子?你就因為那只衣櫃而不肯讓我抱你?」這也太扯了吧?
「不是啦!」她真的快被他給氣死了。「我會老是在臥室里拒絕你,是因為每回你抱我時,我總覺得被一股惡意的視線瞪視著,我很害怕,才會推拒你。」他還是不懂,落地窗和衣櫃、視線有什麼關系?
她氣惱地瞪了他一眼,跑過去推開衣櫃。「我會拿衣櫃擋住落地窗,是因為我今早發現好像有人從對面大樓透過這扉窗戶偷窺我們。」
這答案可把他嚇了一大跳。「你說的是真的?」偷窺?不會是有什麼不軌的企圖吧?他急忙沖到她身邊。
「你感覺視線是從哪里過來的?」
「那里,」她指著對面大樓的二樓。
他忽感疑惑。「你確定?可是我怎麼都沒感覺?」照理說他的警覺性應該比她高才是,有什麼理由她發現了視線,而他卻一無所覺。
她垮下雙肩,手指不安地扭著。「我……我也沒證據,只是我發現有道可疑的光對著我們這邊,所以……
總之我就是覺得很不對勁,每回你在這間房里抱我時,我就感到毛骨悚然。」司辰寰溫柔地擁住她,手指輕撫著她微白的面頰。
「月兒,你是不是還沒自那件悲劇中走出來?」
她瞪他一眼。「沒走出來會讓你在書房、客廳、浴室……抱我嗎?」她拿他的話頂他。
他尷尬地抿唇一笑。「好吧,我知道了,我答應你,一定會找時間調查看看。」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她頷首拍拍他的臂。
「那你先幫我將櫃子推到落地窗前,我可不要再讓人有機會從對面樓透過落地窗偷窺我們。」
「是!」他笑著將衣櫃推了回去,經過落地窗時,一點光自對面大樓亮起,隨即一閃而逝,他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真的是有人在偷窺他們,抑或只是一時的錯覺。不知道,不過他在心里將這件事情記下了。
「主人!」老管家在樓下喊他們。
「干什麼?」司辰寰抹了把額頭上汗珠,大聲地回道。
「你們到底要不要吃飯啊?」沒啥兒耐性的聲音一點一滴自樓下飄揚了上來。谷月臊紅了臉、羞睇他一眼。「閃邊啦!我要換衣服去吃飯了。」
「有什麼關系?」司辰寰皮皮地在她頰上輕啄一口。
「何伯自個兒不娶老婆才在這兒嫉妒我們夫妻恩愛啊!別理他就好了。」「嗯、咳!」一陣輕咳在門口響起,那個一生未娶的老管家就站在門邊,臉上滿是看好戲的神情。
「討厭!」谷月嬌呼一聲,用力推開黏人的丈夫,一溜煙躲進浴室里去了。司辰寰被推得腳步踉蹌了下,一回神,老婆已經不見了,他有些不滿地回頭睨著老管家。「何伯,你是不是不想抱小主人了?」
「我當然想抱小主人。」老管家一派悠哉地回視著他。「只不過少爺交代我,請主人留意,這兩、三天內千萬別讓夫人看到電視或報紙。」
司辰寰眉頭皺了起來。「為什麼?」
老管家拿出一張剪報給他看。
瞄了眼報上的報導,司辰寰倒吸口冷氣。「小香死了!」那個跟他不過有個一吻之緣,卻對媒體記者大放厥詞、暗示他將離婚另娶的女人竟然被車給撞死了!「少爺發現這個消息後,大吃了一驚,大伙兒都曉得夫人對這類事縴細敏感。因此少爺一早就趕去對媒體施壓,要他們在兩日內徹底消弭這則新聞,只是事件還在沸騰的這兩天內,夫人那邊就請主人多擔待了。」
「我知道了。」司辰寰的聲音有些沙啞,一股寒意在背脊上流竄不去。先是他的伴撞火車死亡,接著是對外發表欲鯉躍龍門的小香出車禍死亡……短短幾個月內,他身邊的女人接二連三出事,是單純的巧合呢?抑或是另有玄機?
「主人!」發現司辰寰的異常,老管家也不覺蹙起了眉心。
「何伯,告訴千矢,查查上回那件自殺案件,以及小香的車禍有沒有疑點?還有,讓家里的護衛戒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