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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韞禮和郝韞霆被摟下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嚇得掉下床鋪。
「哪個不要命的小賊撒野撒到我家來了?」郝韞禮隨手抓過一根球律,被吵醒的怒火正等著發泄在某個倒媚鬼身上。
「二哥,你要看清楚才打哦!」郝韞霆跟在他身後,耳朵接收到一個似曾相識的申吟聲。
「你搞錯了吧!應該是先打了再說,萬一小偷身上帶有致命武器,在我觀察他的瞬間他就可以砰砰,將我的身體打成蜂窩了。」他說著,手上的球棒高高舉起。
「唔……」熟悉的聲調再如響起。
這回郝韞霆總算听清楚了。「等一下!」及時阻止球棒落下,他跑過去打開電燈。「二哥,你差點就犯下弒兄大罪了。」
「大哥?!」客廳里那條和酒櫃糾纏不清的人影居然是郝韞然。「你不是去找時心紫把話談清楚?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久前,他才和他的親親女友唐欣在餐廳里遇見買醉的大哥,唐欣費了一番唇舌,總算叫大哥重新振作,怎麼不到幾小時,他又醉死酒鄉了?
「二哥,既然你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可否為愚弟解釋一下?」郝韞霆一臉心疼地望著滿地橫流的酒汁,一九三六年、一九四零年的……他珍藏的美酒被大哥砸了大半;這理由要不夠充分,他真的會抓狂。
「不清楚。」郝韞禮很簡單地給了他三個字。「想知道答案就先幫我把大哥扶起來。」
郝韞然半個身子都泡在酒汁里了,染得又紅又香的葡萄香氛,看得郝韞霆眉角直抽,他一手揪起郝韞然的衣領。「居然這樣糟蹋我的美酒,這很貴的你知不知道……咦!二哥,你偷打大哥是不是?」郝韞然的臉上赫然印了一個清晰紅腫的手掌印。
「我打人一向是正大光明的打。」郝韞禮送他一顆白果子,走過去捉起郝韞然的臉左右瞧了瞧。「這八成是時心紫的杰作,下手還真狠,我早說過那女人配不上大哥,大哥就是不听。」
「不許說心紫的壞話!」那個被以為醉死的人竟然醒了。「心紫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大哥!我看你不是醉了、根本是傻了!」郝韞禮猛地松手,郝韞然又跌回酒汁里。「會打男人的女人又叫‘潑婦’,你討一個‘潑婦’回家來伺候做什麼?又不是有被虐待狂啊?」
「住口,不準您污辱心紫!」酒醉的郝韞然怒氣更重,掙扎著自酒汁中爬起,抓住郝韞禮的袖子。「是我不對、我做錯事,活該挨打,心紫不是潑婦……」
「這回你是忘了認識周年紀念日?還是忘了給她準備三餐?」總之郝韞禮就是覺得大哥太傻,他這輩子照顧的人還不夠多嗎?好不容易弟弟們都長大了,他才清閑幾年,又自找苦吃地弄個什麼都不會的女人回家伺候,真是有病!
郝韞然腳步不穩地又落回酒汁里。「我……我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他越說越沮喪,隨手又開了瓶酒往嘴巴里灌。「我……心紫,我和王富偉約好……」他邊喝,邊結結巴巴地將今晚的事說了一遍。
郝韞霆突然抽回那瓶被郝韞然灌得只剩三分之一的酒。「我的酒不給笨蛋喝。」說著,他自己把酒喝光了。「時心紫對你真是太仁慈了,才一巴掌,換成我,」他踢了踢腿。「你大概住院去了。」
這會兒連素來敬重大哥的郝韞禮也不幫他了。「大哥,你怎麼會蠢到賣自己的老婆呢?」
郝韞然倒在酒汁里,無神的眼望著兩個弟弟,模樣兒就像被主人棄養的小狽,要說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唉!」兩位弟弟同聲一嘆。「看你這樣我們也難過,我們幫你就是了。」郝韞然和郝韞霆合力將郝韞然扛進洗手間里,洗去他滿身的酒味,三兄弟窩回二樓,開起高峰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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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麼?」時心紫用力甩開廖宛蓉的手。「我都說我不要相親了,你听不懂是不是?」看著「羅蔓西餐廳」的招牌,前塵往事勾上心懷,她直恨不能將那塊壓克力板啃下去。該死的郝韞然,真的一個禮拜都沒來找她,他就不能少蠢一點嗎?
「老板,你也太難伺候了吧?前天是你自己說要公開征婚的,我好不容易才幫你找來一個世紀末好男人,你連看都沒看就說不要,你要我怎麼跟人交代?」
「那是你的事。」她才不要跟一個陌生男人相親、結婚呢!這輩子只有一個笨蛋、呆頭鵝夠格做她丈夫,那就是——郝韞然。
「也是你的事。」廖宛蓉不給她拒絕的余地,使盡蠻力拖著她進餐廳。
「放開我,我不要相親,我不要嫁人啦——」她怕違背誓言會遭天打雷劈,但真要她下嫁第一個相親的男人,她也是寧死不從。
「心紫!」餐廳里走出一個男人。
時心紫眼珠子倏然大睜。
「上啊!」郝韞霆在他大哥的背後推了一把,郝韞禮因為有事不能趕來,所以湊合這對麻煩鴛鴦的重責大任就落在他身上了。
郝韞然給弟弟這麼一推,腳步不穩地直往時心紫倒去。
她的神智尚未恢復,就給這麼一大堵肉牆壓得險些絕了氣息。「你這個討厭鬼——」
「我……我、我,對不起……」他緊張得手足無措。
「你還不快起來!」她的臉都被他丟光了。
「喔……喔……」偏偏他越著慌就越爬不起來。
兩個人,四只腳、四只手糾結成一團。
廖宛蓉望向那個重利誘她出賣老板的罪魁禍首。「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看著眼前的一團混亂,郝韞霆一張俊臉黑了一半。「當然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他可不要留下來成為大哥和未來大嫂的出氣筒。
慘遭遺棄的郝韞然和時心紫,直花了五分鐘才解開手腳纏住的結,狼狽地爬起身。
「廖宛蓉,你就不要再給我看到,下一回我肯定把你剝光了丟上伸展台。」才得自由的時心紫忙不迭地吼出心中的怨氣。
郝韞然呆呆地站在她面前,半句話不敢吭,就怕漫燒的怒火會殃及無辜。
可惜時心紫才不會這麼簡單放過他。「你在這里干什麼?」
「呃,相親。」這點于是韞霆幫他出的;既然她要嫁第一個與她相親的男人,那他只要成為「那個男人」,不就可以如願娶到她了。
「你……」她體內有座火山正在積極活動中。「和人約在這里相親?」
他點頭。「有什麼不對嗎?」這地點還是他特地挑選的,正好紀念他們相遇一周年。
「那個人是誰?」
她要宰了那只狐狸精,敢搶她時心紫的男人?不要命了!
郝韞然一臉驚愕地望著她。
好半晌,她才頓悟過來。「你相親的對象是我?」
「因為……你說要嫁給第一個相親的對象,所以……」他抓耳撓腮,就像個天真的孩子。「我……我的名字是郝韞然,今年二十九歲,在T大教書,很高興與你相親。」
這家伙夠寶!時心紫抱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來。
「心紫!」她突然的狂笑弄得他慌張不已。「你怎麼了?」
「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你怎麼……」
「可是你那天的表情好嚴肅。」而且他的臉頰到現在還記得她手掌的威力。
「誰叫你居然想把我讓出去,你不知道我只想嫁給你嗎?」
「對不起!」他深深地懺悔。「那現在……」
「我時心紫一向說話算話,既然你是我第一個相親的男人.我只好嫁給你嘍!」她已經看破他的遲鈍,想要有好結局,她還是自己多努力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