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迷吸吸鼻子,他那番剖心話語听得她都快掉淚了,更為他的忙碌不堪感到心疼。
「呆子,干麼事必躬親?你們基金會都沒人了嗎?你留一點兒給別人表現好不好?」
「這……我也不知道,以前我沒負責這麼多工作啊?可是這一次老楊全都派給我,嗯……我想是因為最近事情實在太多了,義工又明顯不足,才會這樣吧?」
去!只有這根大木頭才會毫不懷疑人,相信這麼蠢的理由。世界上有哪一個基金會會這樣把義工當成牛在操?他分明是被人利用而不自知!金迷不覺感到生氣。
她倒想看看是哪個王八蛋這麼大膽,敢欺負她上官金迷的男朋友?
「金迷,你還在生氣嗎?」電話里傳來他疲憊又泄氣的聲音。
「沒有啦!」她嘟嘴。「你現在在哪里?」
「家里。」
「那我過去好了,你吃飯沒?」「你真的願意來?」他太高興了。
「難不成你要來?你的車是基金會的配車,又不是私人車,可以這樣隨便用嗎?」
「這……我想過些日子我去買輛車好了!」
「不用啦!兩個人有一輛車就好了,買這麼多輛車干麼?等著變廢鐵嗎?而且停車場又這麼難找。」說完,她體貼地問了句。「我順便買消夜過去,你要吃什麼?」
「這樣好了,你買一些煮酸辣湯的材料過來,我冰箱里凍了很多冷凍水餃,有海鮮、絞肉和素食三種口味,我們來吃酸辣湯配水餃。」
「好!」三種口味的水餃,想到她就想流口水,這就是交一個廚師男友的好處,永遠有吃不完的美食,而且免費。「你等我休,拜拜。」
「拜拜!」
她掛下電話,迫不及待地拿著鑰匙,沖出萬能社基地,約會去也。
少煒已在廚房里熬好一鍋高湯,現正站在公寓大樓門口等著愛人上門。
金迷開著車子到來,遠遠就看見他高壯的身影在寒露深重的冬夜穩穩地站著。
她急踩煞車,開門下車,沖進他懷里。
「呆子,外面這麼冷,怎不在屋里等就好?」
「我想你,好想、好想……」少煒的聲音有些干澀,激動地將她擁進懷里,鼻間嗅進她沐浴乳的香氣,淡雅又舒爽,他滿足地輕吁口氣。「金迷、金迷……」
她雙手環住他寬廣的背,他的懷抱火熱、熾烈,就像她可愛的鈔票們那般迷人。她情不自禁踮起腳尖,獻上被北風蹂躪得清冷的唇,等待他的溫暖。少煒用力抱起她的腰,讓他們眼對眼、鼻對鼻、四片唇瓣緊緊地貼在一起。
她的唇有些兒冰涼,但卻是十足的香軟;心疼她的寒冷,他下意識地伸出濕熱的舌想要溫熱她的唇。
承受著他的舌忝撫與戲弄,她唇上的溫度逐漸升高,終于它熱到她無法忍受,金迷忍不住微啟櫻唇申吟,而他的舌乘機伸入。
他不是沖動、無禮的莽夫,他的斯文與溫柔是絕無僅有的,他的舌在她的唇齒間挑逗、廝磨著,並不急著深入她的唇腔、勾引她的丁香。
她的神經有很充裕的時間去感受他唇舌的觸感與溫度,它們是厚實而濕熱的,不像她的那麼柔軟,卻多了另一種勁道,一種能點燃她體內火焰的能量。
她喜歡它們的感覺,因此有了好奇心,想知道它們的味道。她的丁香緩緩伸出,他們的舌尖交觸了一下,一道電流同時劈進兩人體內。
然後,像是磁鐵的陰、陽兩極注定相吸,他的舌與她的緊緊糾纏在一起,嘗遍彼此的味道,分享對方的溫度,陶醉在共有的激情中……
如果沒有那聲不解風情的輕咳聲,也許他們就要這樣相擁、共吻到天長地久。
許瓊茹的臉色明顯地鐵青。太失策了!她作夢也想不到少煒會為了與金迷幽會而騙她說身體不舒服,逃掉了今晚「王外科」的復健堡作。
少煒見倒她,臉上閃過一抹尷尬。料不到這輩子頭一次撤謊就被逮到,看來他是沒有騙人的本錢。
「許小姐,你也是來探病的嗎?」金迷一看見她,心底就疑雲叢生。「少煒打電話給我,希望我來照顧他,我還買了菜要做飯給他吃,你有興趣做客嗎?」她把自己的立場表明了,她的到訪是應他要求,她是主,而突然出現的許瓊茹不過是個不受歡迎的不速之客。
許瓊茹銀牙暗咬,又不願在這里輸了氣勢。「既然金大哥身體不舒服,怎麼還讓他待在這里吹冷風?」她暗諷金迷的不識大體。「而且還……不怕被傳染嗎?」
金迷如果這麼簡單就認輸了,她就不叫上官金迷了。她更加親密地挽住少煒的手臂,笑若春花。
「我們早就不分彼此了,是不是,煒?」
沒料到金迷會在同事面前說出他們的關系,少煒一時窘紅了臉,只能納納地點頭。
「我听說感冒只要傳染給別人,病自然就好了。」金迷邊說著,邊心疼地輕撫他忙得略顯削瘦的臉龐。「我真舍不得看你難受,你傳染給我好了,我情願替你不舒服。」
情人眼中只有彼此,連一粒砂子都容不進去了,哪還看得見一旁火冒三丈的許瓊茹?
少煒完全忽略了第三者,多情的目光與金迷的緊密糾纏著。
「我才舍不得你生病,我要你永遠健康、快樂。」
「少煒!」金迷感動地回擁住他。「我們別在這里吹風了,回屋里去,我煮湯給你喝。」
「好。」他痴痴地點頭,與她相抱相擁走進大樓里。
然後,那突然而來的不速之容許瓊茹,就這樣被兩只旁若無人的愛情鳥給遺忘了,忘得干淨、徹底。
她面孔扭曲,咬牙切齒。可惡,那只騷狐狸竟敢在她面前勾引金大哥,她……
她不會讓上官金迷稱心如意的!
回家听竊听器去!這兩個禮拜,她利用職務之便,在多次造訪少煒的家時,早裝了竊听器、追蹤器,全是用文非凡的錢買來的上等貨。有了這些高科技產品,她不必費心跟蹤,也能掌握他們的行蹤與交往情況,還怕找不到機會搶回金大哥?
一進入少煒的公寓,金迷面色不善地將他制困在牆邊。
「我問你,這兩個禮拜你是不是天天跟許瓊茹混在一起?」瞧她那妒恨交加的氣勢,活似捉奸成功的妻子,而他則當場變成了不貞的婬夫。「金迷,」少煒帶著無奈的笑容說道。「我和小瓊是搭檔,為同一家基金會工作,而這一次的全省大募款和義賣會更是由我們兩人負責統籌,我們可能不在一起嗎?」話雖如此,金迷鼻端卻嗅進陰謀的味道。
「那我問你,你要老實回答哦!」直看到他點頭,她才略微放松了壓制。「最近這兩個禮拜你所有的工作,包括‘王外科’的復健義工,是不是都由許瓊茹聯絡、交代的?」
「不是的。」他搖頭淡笑。「‘王外科’的工作是上回我們送那位老太太去醫院,老太太親自打電話來拜托的。」
「那個的婆婆!」金迷真是被打敗了。七十好幾了,還敢打這種二十幾歲少年郎的主意,該打!「那其它的呢?你以前也是這樣嗎?舉辦募款、義賣會什麼的,從統籌、聯絡贊助廠商、執行……全部一手包辦?」
「這……」少煒歪著頭想了一會兒,臉上呈現出困惑。「老楊知道我不喜歡應酬,以前他倒不曾將聯絡贊助廠商的事交給我辦,但我已經半個月沒見到他了,這些工作全都是他交代小瓊再告訴我的。」
「而你從不曾懷疑過?」金迷敢用腦袋來打賭,許瓊茹絕對是故意的;用工作絆住少煒,讓他沒時間和她約會,然後許瓊茹再乘虛而入、近水樓台先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