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女人心懷不軌!皮蛋深深體認著。早上叫他蹲馬步;中午練拳、青蛙跳;晚上還得跑步、兼去工地扛沙包。一個禮拜下來,把他操得瘦了三公斤,真是慘無人道!
「回來啦。」薛宇剛送走最後一班學生。「進來,陪我練拳。」
她一記直拳進攻他面門,他迅速閃了過去,雙腳飛起,踢連環。
和她混這七天唯一的好處就是他的身手變靈活了,手臂上硬是長出丙只小老鼠,胸肌、月復肌也逐漸出來了。
昨天月兌光上衣在外頭蹲馬步時,附近幾個小女生還圍在他身邊,不停地夸他好有男子氣概。
「喂!吧什麼心不在焉的?小心被我打死了。」反正也十一點了,他累、她也累,干脆洗澡睡覺去。「外頭有一包消夜,人家送的,既然你不想練,就去把消夜吃了,準備睡覺。」
什麼消夜,根本是一包牛女乃!還溫的,八成是她泡好,再用袋子裝起來的。這女人也怪,什麼不好堅持,就非得逼他每天喝上五百CC的鮮女乃不可。說什麼青少年時期不攝取足夠的鈣質會長不高。怪了,他高矮胖瘦干她屁事?
皮蛋皺眉喝著牛女乃。也不是討厭這味道啦,只是喝牛女乃像小孩子的行為,他都這麼大了,還喝牛女乃,總覺得有點丟臉。
唱著喝著……嗯?心里老覺得不舒服,好象有點罪惡感,一直不停地想象著蕭士誠被揍得滿臉血,哀哀哼哼地躺在馬路邊的情景。
「喂!笨女人,你那個白痴男朋友快被揍死了,你還有心情洗澡睡覺。」
「你說什麼?」她一箭步沖過來拎起他的衣領。
「蕭士誠啦,他在對面路口被幾個流氓圍住了,你還不快去救他,笨女人!」
喝,難得罵她不會挨揍,好爽!
「誠誠!」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是蕭士誠的事,都會教薛宇慌了手腳。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她只一意地往前沖。
蕭士誠掏出皮夾正準備付錢。
無所謂啦,听那男人說得可憐兮兮的,而且都過了大半夜了,找薛宇的時間都被浪費掉了,還不如花錢消災。
「誠誠!」對面的紅綠燈下,一聲尖銳厲吼突然響起。「你們想干什麼?快放開他,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可不正是薛宇那顆暴躁的小炮彈。
「小薛!」天啊!他不是在作夢吧?視線里又只剩下她一人,情不自禁就想跑過去、擁住她。「小薛、小薛,我終于找到你了……」
「先生,等一下。」兩只胳臂橫出擋住了他的去路。
可惜他們不了解蕭士誠,薛宇當前,他通常是視周遭如無物的。他想也不想,便伸手撥開了阻擋。
一群流氓在這里洗了三個多月的車,還沒見過這麼不給面子的家伙,當下氣紅了七張肥臉。「臭小子,給你臉,你不要臉,兄弟們,上!」一只拳頭高高揚起,目標直指蕭士誠的鼻子。
卻在半途被一只縴細的手臂給攔了去。「混帳!誰敢欺負誠誠?」薛宇瘋也似地拳頭齊揚,直把帶頭的男人打得趴在地上起不來。
「小薛,小心!」壞就壞在這不是一對一,薛宇氣暈頭的結果,就是給旁觀的六個流氓可乘之機。一個男人畢起水桶就想往她頭上砸去,一直呆立一旁的蕭士誠突然迅如閃電地行動了起來。
他的拳頭更猛,一拳就把襲擊薛宇的水桶打了個對穿,長腿橫掃,偷襲者被踢飛進巷子底躺下。
剩下五個流氓全呆了,想不到這看起來像白痴的軟書生,身手竟如此了得?
可他們吃的驚都沒有薛宇多,她的誠誠耶!那從小被她救到大,沒她跟在身邊,早不知幾百年前就英才早逝的蕭士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眼前這男人確定是蕭士誠嗎?臉很像,可是……那身手、那眼神,全都不一樣了。
她心跳不期然地加速,不覺看呆了。怎從不知他是如此的酷?那感覺……她全身顫麻麻的,像是觸了電。
五個流氓紛紛抽出武器,既然勒索不成,干脆直接打劫。
可薛宇才在心里證實了一點點東西,怎能容許這群混蛋打岔?她雌威大發,三、兩下解決麻煩,忙不迭地沖到蕭士誠面前。
「誠誠!」光看著他,她就心如擂鼓、臉紅若燒,這感覺……是啊!她就快想到了……
「小薛!」蕭士誠突然摟住她,龐大的力道像是要把她捏碎,全揉進體內才甘心。「你怎麼可以不辭而別?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嗎?別走,不管你說什麼我都答應,別離開我……」那種身體與心靈都空虛的感覺差點要了他的命。「誠誠,我……」
「無論如何,我不會再放你走了。」強拉她進車里,他把油門踩到底。就算得將薛宇關在家里,他也要永遠留住她!
「誠誠——」三百多的時速害她險些咬到舌頭。「別開這麼快……」
車子直飆進住家大樓里的地下停車場,他強硬地拖她進電梯。
「我們回家。」
他的手勁好大,她不覺皺了眉。「別這樣,你太大力了,我好痛。」
進了家門,他直把她推進臥房里。
「別走,小薛,不要,我什麼事都依你,別離開我。」他緊緊抱住她,苦苦哀求著。
一直溫吞吞的感情突然變得恁般火熱、激狂,她不覺瑟縮了下,腦里一片漿糊,分不清楚心底的矛盾是感動?還是害怕?
他忽地用力吻住她,強烈地索取她的吻。
當那雙帶電的大掌伸進她的襯衫里,她挺直了背脊,全都僵硬住了。
不,不是生氣、也不害怕,心里深處很明白,他再怎麼瘋狂也不會傷害她,有的只是憐惜與不舍……唉,她竟逼他至此?
「對不起,誠誠,對不起!」她回抱他,螓首埋在他懷里,成串珠淚在他胸前蔓延。「我不該逃走,是我不好,對不起……」
「小薛……」激吻轉成了輕喙。不知道該怎麼說?本就不是情場聖手,眼前的困境更教他悵然。
她抹干了淚痕,忽地堅毅一笑,轉而主動親吻他。
危險的星星之火霎時燎原。蕭士誠積壓了多日的痴怨情愁一下子爆發了出來。他月兌下全身的衣服,抱她睡倒雙人大床。
礙事的襯衫早被撕裂,他全心全意埋在她胸前,非得逗弄得兩朵蓓蕾挺立綻放不可。
她不停地喘氣,想要推開他,雙手卻只能無力地抓住他的黑發。
當他的手伸進她的牛仔褲里,手指深入她體內,她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誠……啊——」
他再也無法等待地與她合而為一。
就在她體內,她感受到他的體溫,狂猛的律動,化成熾烈的激情,宛如一道電流,狠狠劈開了她混沌的腦子。
一絲清明閃過,多日的苦惱忽然變得有些好笑;愛不愛這種事根本不需要想,有哪一對戀人是一出生就有愛的?「愛」是需要去付出、去行動的。
也許她以前沒想過愛蕭士誠,但那不表示往後,她就不會愛他,事實上……想到就很不好意思,自他告白以來,她早已一點一滴愛上他了。
第八章
猛地驚醒,噩夢一直未曾放開他,蕭士誠駭然睜開眼,搜索身旁熟悉的人兒。
直到大掌接觸到一方溫熱的柔軟,瞥見薛宇嬌憨的睡顏正枕在臂彎里,心情才一下子放松下來。
仰頭吁了口長氣。太好了!她還在,沒有消失。
被她上次的無故失蹤嚇壞了,他半撐起身,再也不敢合眼。昨晚像場夢,美好得一點真實感都沒有。忍不住想笑,也難怪啦!上回大家都是第一次,兩個生手,能享受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