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這里。」像是要證實他說的話,他躺在床上,兩眼朝天、一動也不動。
「我們……真的……」很難教人相信,孤男寡女,月兌光衣服,相擁睡了一天,居然什麼事也沒發生?
「不信你可以自己檢查看看。」
說得也是,有沒有做,問身體最明白。她靜下心,仔細感覺了下,全身都酸,就那地方不痛……看來他說的是真的。「誠誠,我……」
「我不想乘人之危。」他突然長臂一伸,將她攬進懷里,壓在身下。「我愛你,所以珍惜你,昨天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可以當它是醉言醉語,但現在你醒了,我要再問你一遍。你真的願意嫁給我?」
知道他有一雙漂亮的眼,卻從來沒發覺他漆黑的眸竟深邃得彷佛兩窪不見底的深潭,神秘莫測得教人看得失了魂。
她不自覺地吞了一大口唾沫,感覺在他筆直的目光下,心髒都要停擺了。
「小薛!」粗嗄的嗓音倏然轉低,只有天知道,今晨蕭士誠是受了多大的罪;
咬破舌尖,才讓巨痛平復了體內狂燒的欲火。
愛她,就要珍惜她;如果他利用她傷心、酒醉的時候侵犯她,這就不是真愛了。若逞一時的,人與禽獸又有何異?
薛宇一顆心茫然、彷惶不已。愛他嗎?不清楚,只有喜歡是肯定的。那麼嫁給他……猶豫了一下,看到他深情目光里的渴望,情不自禁地軟了心……
唉!罷了、罷了。煩惱這麼多事有何用?就算他給她再多的時間,她也是想不出答案的,凡事做了才知道,也許嫁給他真是個明智的選擇。
緩緩地點了頭,她的心是矛盾的。
「小薛。」等待的時間雖然只有幾分鐘,但對他而言卻像是經歷了一場嚴苛的試煉。「我可以愛你嗎?」
就憑著這份尊重與珍惜,薛宇毅然決然地吻了他。
在接觸的瞬間,蕭士誠略顯冰涼的唇倏地變成滾燙的火熱,像熄原的野火,一下子蔓延開來一發不可收拾。
本來只是輕輕踫觸的唇轉變成互相交纏的深吻,蕭士誠的舌敲開她的唇伸了進去,她反射性地申吟了起來。當他火熱的大掌覆上她胸前的蓓蕾,她驚愕地瞪圓了眼。「誠……」
發出的聲音被他的唇蓋住,薛宇的舌被他的緊緊纏繞著,身體僵硬住了。
直到他突然放開她的唇,她張大口,拚命地吸氣。
可刺激卻不放過她地接踵而來,他的唇婉蜒而下移到她的胸前,她的胸脯被攫入他的口中,濡濕的舌和冷硬的齒,交相磨蹭者初綻的花蕊。
「啊——」她的身體像給電流通過,不禁痙攣地顫抖。
「我愛你,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只愛你……」他執意吻遍她全身,看著她被過的胴體由白皙轉變成誘人的粉紅,罩著一層薄薄的水漬,閃爍著動人光澤。
她根本無從反應,只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體溫正在急速升高。當他火熱的堅硬挺進她體內時,她的淚水迸出眼眶。好痛……唔!這種事有什麼好玩的?
「啊!」不舒服,但卻又有一股奇妙的情慷在體內升起。至少在她喪失意識前,她是迷惘的。
什麼時辰了?稀微的晨光透過窗縫,只照得一室淡淡的亮。
薛宇茫然睜開眼,親眼目睹光燦的金芒一一逐退黑暗,還回世間的光明。
又過了一天,這是她辭職的第三日了。
昨晚和蕭士誠發生了關系,是她自願的,當然不能後悔,卻也稱不上愉悅和開心。
呃,不是說他技術不好啦!他的溫柔與體貼全都深刻地記憶在她身體里。只是……瞥一眼身旁熟睡的男人,清秀的女圭女圭臉上掛著一抹滿足的笑靨。他是真的很快樂。
煩惱的只有她。做了二十六年的「兄弟」,忽然上了床,接下來要做夫妻,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實在教人懷疑!唉!她沒有信心做好他的妻子。更甚者,她覺得和他面對面都很尷尬。
還是走吧!
絕不承認自己是被嚇壞了,落荒而逃。「對不起,誠誠,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想想。」下意識地吻了他。
「咦?」她做了什麼?當「兄弟」時,有這種習慣嗎?怎麼想不起來?
太奇怪了,她變得連自己都不認得自己。居然跟他吻別?這種惡心的動作……
她八成瘋了!
快走、快走,再多留個幾分鐘,她本來就不甚聰明的腦子一定會變成一團漿糊的!
最慘的是蕭士誠,一覺醒來,準老婆居然失蹤了!
她出事了?還是她後悔了?
不論是哪一種答案,他都無法接受。
但找不到她也沒用,他只能急得像一只熱鍋上的螞蟻。
「社長!」上官金迷拿著卷宗敲他的頭。「我在跟你說話,你有沒有听到?」
「呃?什麼?」可能的話,他二十四小時,每一分、每一秒都要用來找薛宇,只可惜那是痴人說夢,班還是不能不上。
「伍夫人來接兒子了。」
「兒子?」
「就是皮蛋。」上官金迷放棄跟他說理,反正說了也沒用,不如直接拖了人走。「伍夫人要當面謝謝你,走吧。」
會客室里,皮蛋雙手被反剪在後,由宮昱壓著。這小子,一見母親就想跑,幸好社里還留著一個宮昱坐鎮,實時逮到了他,否則這筆佣金又要飛了。
「你這個白痴,膽敢出賣我?你給我記著,我不會放過你的!」一見蕭士誠,皮蛋那張蚌殼般死緊的壞嘴,就闢哩啪啦吼個不停。
也算是一種親密關系的表現吧!皮蛋在萬能社養傷的這段日子里,一天到晚就窩在蕭士誠的實驗室里搞把戲。
罷開始並非特意地接近,不過偌大的基地里也只有蕭士誠不會一言不合就揮拳相向。
雖然只有十六歲,可也懂得欺善怕惡;其它的瘋狗怎麼樣,他都不理,單單吃定蕭士誠。當然不承認是看蕭士誠鎮日痴痴呆呆的,沒個人跟在身邊罩著,早晚給閻羅王收去做女婿。
可蕭士誠卻為了一點小錢就出賣他,把他的行蹤透露給這個女人知曉,見他有危,又不義伸援手。真是個忘恩負義、卑鄙下流的混蛋!就不要再給他逃出去,否則非招一班兄弟來砍死他不可!
「蕭社長,貴社的辦事效率果然非同凡響,楚楚佩服得五體投地。」伍夫人又是媚眼、又是撤嬌的;只差露個肩膀,加句「人客來坐哦!」就變成百分之百的街頭落翅仔了。
「這沒什麼。」蕭士誠已經有了為人夫的意識,這身子是妻子的私有財產,豈可給外人輕易踫觸,當下閃得飛快。「目標無誤,這件案子就算了結。金迷,給伍夫人結算一下調查費。伍夫人,謝謝你的光顧,再會。」
「哎,蕭社長,別走得這麼快嘛!」伍夫人趕緊留人。「為了謝謝你們這麼快就找到皮蛋,我想請你吃頓飯,不知道你賞不賞臉?」一個飛吻拋過去,只要是男人,誰能抗拒得了送上門的美人恩?
偏偏蕭士誠的綽號就叫「白痴」、「君子」,所以他拒絕了。
「對不起,伍夫人,我還要去找我老婆呢,沒空陪人吃飯。」「你結婚了!」雖然這消息教在座每一個人都驚訝地張大了嘴,但伍夫人的反應卻是最尖銳。「你怎麼可以結婚?」
「我不可以結婚嗎?」問這種話,蕭士誠再無視他人的意見也要生氣。「對不起,我還有事,不送了,再見。」一群無聊人,他不想理了,轉身走人。
「喂,蕭社長、蕭社長……」伍夫人不死心,追了兩步,被上官金迷給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