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司蘇杭愣住。
回去的路上,司晨栩告訴她們,那是大學時候的學長。因為當初陳景裴泡了他表妹後又分手,讓她傷心哭訴。他卻直接當掉了司晨栩的課程,因為他是教授的助教。再後來陳景裴又把他的論文給黑了,一來二去結下了梁子。
實際上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關鍵是受傷害的那個人,永遠是司晨栩。
「對不起。」白歆瞳溫然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為了哪件事情道歉,只是很想這樣說。「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第7章(1)
機場。
黑色的車子貼了擋光紙,周圍站了一圈的人。從出口出來的人想也不用想,就朝著那個方向走來。
陳景裴從透視鏡里看到了他一副墨鏡西裝的樣子,打開門走下來,「父親。」
比預期的還要早來。
陳父點點頭,環視一周問,「歆瞳呢?」他今日回來,是臨時決定,但兒子都來接機了,兒媳怎麼缺席?
「她朋友出了點事情住院了,晚上的接風宴她會來的。」陳景裴解釋。
來機場的路上,他就打過電話給她,知道她在醫院陪著司晨栩。
那個小子竟然出了車禍,不知道要不要緊。
車子直接開到了晟遠大樓。
陳景裴跟著陳父一起走進大廳,「父親,是要先休息還是進我辦公室?」
「我想看看秋季訂貨會的進展報告。」陳父淡然道,旁邊的人按了電梯鍵。
按鈕上的紅色數字在一個一個地變小。直到「叮」的一聲,電梯門徐徐打開。
「呀。」白衣女子,羞澀地低著頭,慌張地握著文件落了一地。「對不起,對不起。」
「何離?」陳景裴微挑眉,看著低頭撿文件的女子。她怎麼出現在這里?
陳父沉穩的表情似沒有看見,直到另外一部電梯下來,他才走了進去。陳景裴也跟了進去。
何離看著他們離去,也抱著撿好的文件重新上樓了。
「那個女子,就是最近與你傳緋聞的女子嗎?」陳父走進電梯後問。
陳景裴沉默著。
「听說她是特別的,一年之內要找到你愛的人,否則就要跟歆瞳結婚,那麼這次可以解除婚約了?」陳父沉吟道。
「不。」陳景裴立馬出聲,這不可能。
陳父若有所思地笑了,想了想才道,「不說還真沒覺著出來,剛才那個女子的模樣還真像小時候的歆瞳。」
丙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父親的眼。
只是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嗎?
還有何離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電梯門口?他們之間不是早就說清楚了嗎?
鮑司因為董事長的回歸而臨時辦了一場晚宴。但合作商們都在接到電話後,第一時間趕過來,還有一些商界的媒體記者朋友們。
五星級的酒店,燈光琳瑯滿目。
閃耀在橫幅上的字跡俊逸飄揚。
大家都知道董事長因為在美國開立了分公司而常年居住柄外,國內的事情幾乎全部交給兒子打理。當年的他,也是商界的一代傳奇。受到他恩惠的人,更是多不勝數。
「董事長,你日理萬機抽空回國,是否有大事要做?」某合作公司老總舉著杯子走到他旁邊。
陳父笑言,「只是回來宣布一件事情。」
而在下飛機的半個小時後,也和兒子達成了一致的意見。
「什麼事情?」此老總眼楮大亮,看來這次真是沒白來啊。
他笑而不語。看向門口進來的白歆瞳,兩年不見,更見漂亮了。
一直都很喜歡這個兒媳,聰明睿智能干且從容。從小看她到大,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是要強,只求第一。而她也真的都做到了。
很欣慰能與她的父母達成一致,結下兩家的姻緣。
「陳伯伯。」白歆瞳朝他走近,笑著點點頭。
幫司晨栩辦好了出院手續,就留司蘇杭去照顧他了,畢竟他要接受她的話,還需要時間。此刻穿的是經過精品店買的白色流蘇群,正好襯著今日的細跟涼鞋。
希望這樣的打扮不會太失禮。只是很久沒穿白色了,稍顯得不習慣。
陳父看到她的打扮,眼里都是滿意之色,「今晚的歆瞳,光彩奪目。」
「呵呵,謝謝夸獎了,陳伯伯。」白歆瞳微笑。
曾經自某個人說,「白色難看死了,你姓白所以每天要穿白色嗎?」
她便不再穿了。
今晚,那個人,又會怎樣想?
從白歆瞳踏入的那一刻起,陳景裴就看到她了。
白衣勝雪。淡雅無邊。
她永遠都是潔雅的棠花,靜靜地綻放,不需要別人的仰慕。
當初覺得她的最美被外人欣賞,內心的那股怒氣壓抑不止。
棒了這麼多年,再見她這般的純白美,他的心又控制不住地狂跳了起來。
「各位,各位……」大廳中央的麥克風被調整。
大家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
「今天是晟遠集團董事長的接風宴,現在就有請我們的董事長來給大家說幾句話。大家掌聲歡迎!」
「呼啦啦」掌聲不斷。
陳父笑了笑,對白歆瞳說,「等會記得坐那邊的第一桌。」
那是主桌。
白歆瞳點點頭,先朝那桌走去。
一般的商業應酬她不敢興趣,但是陳伯伯是特例,對他猶如對父母一樣的尊重。
陳父走到麥克風前,「各位朋友,各位來賓。今天的宴會很感謝大家都能拓跋前來參加,其次我想宣布一件事情,也是我們晟遠的喜事。」
頓了頓,看到周圍都安靜一片後,他才緩緩道,「下個月十六將是我兒陳景裴與世佷女白歆瞳的訂婚宴,時間地點都與今天一樣,還請各位朋友都能前來。」
「嘩——」全場像炸開了鍋般沸騰起來。
這個消息簡直比金融危機今晚直襲本市還要震驚!
商場上最不被公認的兩個人,竟然成了未婚夫妻。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記者媒體的眼全然發亮,攝像機和照相機全都對準了焦點人物。
白歆瞳剛坐下位子,也微微一怔。
這件事情……怎麼沒人通知?
她看到不遠處的一桌上,是同樣白色衣著的何離,她眼底的那種怨恨仿佛像是隨時可以開出火來。
「今天的衣服不錯。」低沉的嗓音飄入耳里,她身形一頓,馬上抬起頭來。
陳景裴拉過椅子坐到她旁邊,「新買的?」
「……嗯。」好半天才應出一個字來。
他今天……沒發燒吧?
听到陳伯伯的話,他不僅沒有發飆還客氣地贊美她的衣著。正常的話,他不是應該去安慰那邊的美人嗎?
「你坐錯位子了吧?」她困惑。
他拿起折疊在桌子上的方巾,「我確定我是睡醒了過來的。」
所以沒有弄錯。
她第一次覺得窘了。
不是因為那些狂拍他們的媒體朋友,而是他突然改變的態度讓自己吃不消。
「司怎樣了?」他收到信息本來也要趕去醫院,但是父親的飛機已經抵達,他只能先來,而且他也從皇和那里知道,他無大礙。
白歆瞳心不在焉,只點點頭道,「嗯,沒事。」實際上是他的車有事拉去維修了,他的脖子不過因驚訝扭到了一點。
那個醫生還真是夸張。
「司晨栩說你和醫院的皇和醫生有梁子?」她想起司晨栩在車里說的話,「為了女人。」
陳景裴的眼眉微揚,澄淨的眸子諱莫如深地看了她一眼,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她的時候,他突然俯耳道,「白歆瞳,以後你是我正大光明的未婚妻,那些女子都會成為歷史。」
她的嘴角隱隱地抽動,似想說什麼又壓抑了下來。
「你一向都那麼會容忍嗎?」他促狹的笑意盈滿眼底,手指輕撫著她的一撮發絲。那是她無意間飄落的一縷,輕飄飄地貼在耳際,燈光都襯得她的臉意外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