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搖頭。「自從安安對外宣布我是她的男朋友,家平是為了鑒定我的為人才與我親近,我們上法國假結婚之後,日子一直過得很平順,除了楚玄策有時候會找機會來騷擾安安,其他……我想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其實以前不只大哥的愛人常被老爸威脅,我的男性朋友听說也踫過類似的情形,所以我在對外宣布與文哥結婚的消息時,也曾擔心會不會害文哥從一個危險跳到另一個危險里,但很奇怪,直到現在文哥反而沒踫到什麼壞事。」個中原因家安也不明白。
「結婚後,杜老大對你怎麼樣?」志熙問唐文。
「很好啊!只是常常催我和安安生孩子罷了。」唐文笑道。
「文哥!」家安忍不住羞紅了俏臉。假夫妻哪可能生得出孩子嘛!
到此為止,志熙大概都了解了。對付家平愛人和家安男朋友的八成是兩個不同的人。但他們有一個共通的目的——不希望杜氏兄妹結婚。
而唐文的好運就在于他同時騙過了兩個敵人,想對付家平愛人的人原諒了他,而想鏟除家安男朋友的人了解他,他才能活命至今。
一想通事情的關鍵,志熙真為唐文捏一把冷汗。「我不知道你原來這麼勇敢,嚇不跑的。」
「因為很有意思啊!」唐文的笑容永遠是那樣斯文溫和。「而且值得。」他朝志熙眨眨眼。
志熙會意地點點頭,繾綣的目光鎖住家安嬌麗的俏臉蛋。「的確!」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都听不懂。」家安疑惑的目光來回地看著他們。
「我們在猜凶手啊!你不是也猜到了?」事情有了眉目,志熙又有心情逗家安了。
唐文識相地回房去,打擾人家親愛是有罪的,況且他也不寂寞啊!待會兒可以撥電話到飯店給家乎,跟他來一場徹夜的愛情熱線,發生了這麼多事,他們一定能聊得很愉快。
「真的是楚玄策?」家安抿緊雙唇,小小的拳頭在半空中揮舞著。「那個混蛋,我非把他揍得扁扁的不可。」
「原來你這麼心疼我!」志熙賊笑著不停地偎近她。
「誰……誰心疼你了?你——不要臉!」她結結巴巴地羞紅了臉。
「要不然你為何這麼生氣?」他附在她耳畔低聲呢喃著,濕熱的呼吸噴在她臉上。
「我生氣是因為……他燒壞了我的車子。」她僵直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就怕一個不小心,那迷人的熱唇又要勾走她的心。
「我太傷心了,原來你一點都不在乎我為你受的傷。」他一雙手不規矩地襲上她的背,感覺那縴細的線條一緊。
她呼吸急促地閃躲著他帶電的大掌。「我要去睡覺了。」她想逃。
但志熙的動作比她快多了,他長臂一伸將她擁進懷里,熾熱的眼瞬也不瞬的盯牢她白里泛紅的臉頰,濕熱的氣息與她相通,鼻與鼻間僅存一指之遙。
「小心楚玄策,千萬別再跟他單獨相處,知道嗎?」
「嗯!」她情不自禁地點頭,泛濫的水眸再也離不開那兩片教人魂牽夢縈的熱唇。
他如願地吻住她比花嬌美、比蜜清甜的櫻唇,那里充滿了純美醉人的愛情酒,他只想醉死在里面,永遠不離開她。
這一次他們真的接吻了,不是夢,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的火熱和彼此熱情燃燒出來的絢麗七彩光華。
「唔!」她無力地嬌喘一聲,在他懷中癱成一池柔柔的春水。只憑真情的牽引去感受他的熱情,並且絕對不容許這幻夢太快結束……
虹幫
楚玄策站在明暗的地下室里,三個男人垂手躬身立在他身前。
「事情辦得如何?」楚玄策雖是「虹幫」的二當家,卻仍無權私下使喚幫眾,所以很多事只能在台面下暗中進行,而地下室是一個很適合秘密行事的基地。
「很成功。」回話的是一名白淨矮小的中年男子。
「那白志熙現在怎麼樣了?」楚玄策指望經由這一次的警告逼志熙離開家安。「他搬進大小組家了。」
「什麼?」楚玄策面色猙獰地吼道。「他竟然和家安住在一起?杜家平沒有反對?」
「是的。」
「該死!這些姓杜的是存心跟我過不去!」楚玄策咬牙切齒。一只老狐狸的杜老大、兩個不識抬舉的杜氏兄妹,他早晚要他們知道厲害。但首先得鏟除的是白志熙。「姓白的傷得如何?」
「他反應很快,只受了一點皮肉傷,沒什麼大礙。」
「算他好狗運。」楚玄策原希望至少能讓志熙躺個兩、三天醫院,他好利用這段時間得到家安,但既然志熙逃過了,他只好再想其他辦法除掉他。「給我找幾個好手干掉白志熙。」
「要殺警察!大哥,這……」這麼重的罪可沒人背得起啊!
「沒人說要用幫里人。」楚玄策陰狠一笑。「找幾個職業的,我付錢,只要能干掉白志熙。」
「可是那些人不一定可靠。大哥,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萬一失敗,難保他們不會出賣我們。」
「找泰國、大陸過來的不就得了,別跟他們說太多,只用電話交易,我們不出面,就算失敗了,也扯不上幫里,你擔心什麼?」楚玄策冷冷地瞪著怕事的屬下。
「還不快去辦。」
「是!」三個屬下害怕地領命離開。
楚玄策一直抿緊的雙唇突然不自在地抽搐起來,他咆哮一聲,掏出懷中的手槍瘋狂掃射著。「啊——」那可怕的吼聲恍如午夜狼嗥,淒厲而令人毛骨悚然地響透地下室。
他要得到「虹幫」,不是一只空殼子,還得包括杜家安名下所有財產,他一定要成功,所有阻礙到他財路的人都得死,而第一個該死的就是——白志熙!
第五章
「文哥,車子借我喔!」一大早,家安連早餐都來不及吃。匆匆忙忙抓起車鑰匙急往外沖。
「等我一下,順便載我一程。」志熙隨手拿了兩塊三明治跟在她身後跑出去。「謝了,唐文,晚上見。」
他們兩人的車都在上星期的汽車爆炸案中燒壞了,多虧唐文好心,願意出借愛車,否則他們只好每天搭十一號公車上班了。
志熙氣喘吁吁地坐進車子里。「平常沒這麼早的啊!今天有什麼急事嗎?」
「我趕著去接一個朋友出獄。」家安將車子開出停車場,「咻」一聲飛奔上路,她開車的技術依然高竿。
「開慢一點兒。」志熙來不及系上安全帶,差點,腦袋撞上擋風玻璃。
「好啦!」她咕噥一聲,問道︰「要不要先送你上警局?」
「你先告訴我,你那個朋友是什麼人?」志熙不大喜歡她老是跟一些黑道分子混在一起。
「阿良,以前一起玩車子的朋友。」
「還有呢?他犯什麼案子入獄?」
「你別這樣好不好?」她有些生氣,他老是用那種特殊眼光看待她的朋友。「阿良不是壞人,那是一場意外。」
「家安,我不是歧視你的朋友,就好像你超市里請的全是出獄重新做人的人,我並不反對啊!只要那個人是真心想要改過,我很贊成你的義行,但我必須了解這些人的底細,你只能雇用他們,卻無法斬斷以往黑社會幫派對他們的誘惑或騷擾,這一部分只有我來做,我能防患未然,你明白嗎?」
「我說不過你。」她搖頭長嘆。「也許你說的有理。好吧,我告訴你,阿良是我高中時混飛車黨認識的,那時他是高工機械科的學生,對修理各式機械非常內行,在一起的時候,他負責維修、改我們的車子,事實上,他很少參加我們的行動,幾乎只能算半個黨里人,直到有一次,我們一起飄車的時候,他不小心撞死了一個人,其實真的是那個人先惡意挑釁的,阿良企圖阻止他,誰知卻……我們上庭作證他不是故意的,但對方執意告到底,後來他就坐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