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他話一出口,眾人不禁嘩然。
太熟悉他了,眾人知道他絕對不會為女人下廚,他總覺得與自己的形象不符,然而他現在居然為一個女人洗手作羹湯,那個女人卻在愉悅的氣氛之中睡著,那女人……真是個狠角色。
「下次我非要仔細看看她的面貌不可。」徐慕庸由衷說著,眾人也頗為同意地點點頭。
「唉……我真的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沒事喜歡上她做什麼,根本就是在自虐。」運呈徽開始後侮自己沒事干嘛想要當獵人耍威風,結果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早知道會有這種後果,他就應該要善盡園丁一職。
可,這種事情又有誰說得準?
他要是真能夠百分之百地控制自己的感情,這情愫還叫情嗎?
啊……這就是他渴望得到的愛情,然而為什麼竟會這麼地苦,一點都不甜,苦澀得教他渾身沒勁,全然不知道該拿艾勤如何是好。
唉……一個上午沒見面,他已經覺得自己犯相思了。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他忘情輕吟著,教眾人不禁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難道你不會使出當初教我的那一招治她?」應威在沒好氣地說。
「哪一招?」他微愣道。
應威在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把她的肚子搞大不就得了!」就知道他當初根本就是隨口說說而已。
「哦……」他突地想起當初為何要向應威在這麼建言。「那……有沒有效?」
有沒有效果才是重點。
應威在斜睨他一眼。「你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听他問這是什麼話?想當初是他跟他建言的,現在反倒問他有沒有效,根本就是拿他當實驗用的白老鼠。
「可是……」他沉吟,努力地分析情況,卻听見敲門聲,不禁不解地睇向門板。「是總裁嗎?」
這一扇門不是沒被敲過,只是被敲過的次數一只手便數得出來,畢竟這里就連高階主管也甚少蒞臨,換句話說,他們實在是再自由不過,只要能夠如期完成任務,這間辦公室猶若他們的游戲室。
***
「不太可能吧!他從來不敲門的。」宋湛耒起身去開門,然而門一開,他不禁微挑起眉,露出詭異的笑意盯著來人。「是你啊!呈徽,外找,你的客人唷。」
聞言,運呈徽隨即往門口探去,驚見來人是有點不知所措的艾勤,立刻三步並作兩步一溜煙跑到門邊。
「艾勤,你找我?」她居然會來找他,天……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已經……
「是我們經理說,你昨天找過我,定要我走這一趟,問問到底有什麼事。」艾勤沒好氣地道。
誰不知道經理在打什麼主意,還不是想著只要她和運呈徽仍在交往,便能夠替他說點好話。
啐,他就不知道她這個時候來找他有多尷尬,畢竟昨天晚上……
他今天一早沒邀她一塊兒上班,也沒出現在企劃部。
他是生她的氣嗎?這應該算是一件好事吧!說不定她惹得他惱羞成怒,他便不會再糾纏她了,只是……她往後就沒有免費又不用出門購買的美食可以享用了。
「哦……」運呈徽不禁垮下臉,喜悅在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原來她是為了企劃部經理的吩咐才來找他的,他還以為……
「唷,剛才不是還搖尾巴,搖得很開心嗎?」應威在壞心地走到他的身旁,雙手搭在他的肩上。
「你在胡說什麼?」他微惱地撥開他的手。
「正所謂,色不迷人人自迷,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徐慕庸跟著湊過來。
「你!」現在是怎樣?找碴啊?
「原來她就是讓你得手又失手的女人。」不知怎地,向來惜字如金的長正東居然也湊上一腳。
聞言,運呈徽不由得瞪大眼。
他們是想要逼死他是不是?
才一轉眼,他便瞧見艾勤瞪大眼,布滿怒火的大眼一瞬也不瞬地瞪著他。「艾勤,你听我說,你……」他急忙想要解釋。
「你去死吧你!」艾勤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擊,不偏下倚地落在他的腰際,隨即揚長而去。
「艾勤。」他吃痛地蹲在地上。
「挺不錯的名字。」話落,長正東隨即回到座位上。
「可惜,她的艾不是愛情的愛。」應威在也跟著閃人。
「可不是?她的勤是勤勞的勤,這下子……麻煩。」徐慕庸幸災樂禍地撂下話語,也一並走人。
「你們這群混蛋,你們根本是故意的。」運呈徽氣得齜牙咧嘴。
混蛋,有誰會在好友的女友面前說出那麼混蛋的話來?他們根本是故意的!
第九章
「艾勤,艾勤。」
艾勤看著不知道正在上演什麼節目的電視,大腳踹開擋住畫面、擺在茶幾上的雜物,雙手努力在沙發上挪出個空位舒服地落座,對外頭的鬼哭鬼吼聲充耳不聞、置之不理。
去他的混蛋,運呈徽是白痴啊!還是所有的男人都會有他這種行徑?居然將兩個人的事赤果地攤開在秘書室里供人听聞,她真的沒有辦法理解這種事情!
倘若,她今天到外頭去對人敘述他,真不知道他作何感想?不管他了,這一次就算是他喊破喉嚨、就算是鄰居拿掃把趕人,她都鐵了心,絕對不開門。他喜歡鬼叫,那就叫吧,她才不想管他。
就算以後再也沒有美食可以吃也無所謂,反正沒有遇到他之前,她還不是這樣過活,沒什麼大不了的。有的時候,泡面是種經濟實惠又方便好吃的食物,她可以湊合著吃,她又不是非要吃大餐不可。
哼,是他自己要招惹她的,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她只不過是一時貪戀上他的手藝,教他給騙了。
其實,這場鬧劇本來就該要喊停了,現在這個時機再恰當不過。
「艾勤。」
可惡,他到底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待會兒要是真的惹惱鄰居,她可不管他到底會落到什麼下場。
真不知道運呈徽到底是在想些什麼,為什麼非要她不可呢?她可不認為她真的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教他這般意亂情迷,就不知道他是不是吃錯藥,還是因為出現了她這個教他征服不了的女人,所以才教他的野心不熄反烈?
不管了,不管是怎樣都不關她的事,反正他待會兒要是叫累了,就會覺得自己是在自討沒趣,然後自動閃人。
她正想著,驀然發現外頭的鬼叫聲和拍門聲都消失了。
哼,覺得自討沒趣了吧!他這一走,往後應該不會再糾纏她了吧?
兩個人之間的可笑交往應該可以畫下句號了吧?嘖,這算是哪門子的交往來著?根本就是他單方面莫名其妙糾纏她嘛!他走了倒好,還給她原本的生活……對嘛,這就是她原本的生活。
晚上十二點以前,她一定要入睡的,要不然她會昏睡,然而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了,她卻一點睡意都沒有,難道是因為她昨天晚上睡太飽了嗎?
瞪著不知所雲的電視節目,她舒服地窩進椅背,然而神情卻不若動作這般自在,不知怎地,就是把眉頭給皺緊了。
她的基本睡眠時間一定要有十個鐘頭,日日如此,她昨天不過睡了八個鐘頭,哪里會睡太飽?她打算騙誰啊!騙自己嗎?會不會太好笑了一點?
她居然不想睡,真是見鬼了。
入冬了,正是好眠之時耶,她居然一點睡意都沒有,待在有點冷的客廳看著不知道在演什麼的電視節目,她何時有這種閑情雅致了?
不是忙著工作便是忙著睡覺,客廳根本是儲藏室,因為她實在很少待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