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鈐還須系鈴人哪,只是……運呈徽怎會由著他人影響他的情緒?
難道是對方甩了他?
可能嗎?
「不用理他,那家伙難得這麼安靜,就讓他再多安靜幾天吧!」長正東雙眼直盯熒光幕,極為忙碌。
「可是……這樣會影響工作進度。」將近年關,他們要忙的事不少,雖說運呈徽挺混的,但是有他在,至少可以處理一些關于企劃案的後續問題。「我還是去看看他好了。」
宋湛耒緩緩地走到運呈徽的身旁,見運呈徽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禁感到無奈地搖搖頭。
「我可以請問你發生什麼事了嗎?」宋湛耒輕聲問著。
「沒事。」運呈徽依舊趴在辦公桌上,悶著聲。
「看起來不太像。」
「是嗎?」運呈徽不禁嘆氣。
他的自尊受到極為嚴重打擊,嚴重到教他無臉見人,所以,他一早到公司時便整個人趴在桌上。
「情況很嚴重嗎?」宋湛未問得很委婉。
宋湛耒從沒看過他有這種德行,這陣仗是不是棘手極了?
「該怎麼說嚴重不嚴重呢!」他乏力地以手撐起一直不敢示人的臉,側眼睞著宋湛耒。「只是覺得……」
唉,那麼羞人的事要他怎麼說得出口?
想他運呈徽過去是何其意氣風發,有數不清的女人等著要獨佔他,而他卻為了一個對他若即若離、覺得他的存在可有可無的女人,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而抬不起頭來。
「干嘛,你跟她閃電分手了?」宋湛耒道。
他隨即抬眼瞪著宋湛耒。「誰跟你說我跟她分手了?」真是夠了,宋湛耒根本就是在詛咒他,是嫉妒他幸福嗎?
什麼分不分手,他根本就沒想過這種問題。
他只是有點受創而已,給他一點時間治療傷口,有這麼難嗎?
「不然呢?」他不禁發噱。
既然沒有分手,他哭喪著臉是在干嘛?沒哭喪過,想哭一次試試看嗎?
「只不過是……」原要說出口的話,然見著一干人悄悄地逼近,他隨即又噤聲。「你們在干嘛?」
「想要關心你。」多麼義正辭嚴的說法啊。
「少來!」運呈徽有點氣惱地吼著。「我到了一個上午就沒見著你們半個人過來問我到底發生什麼事。」
他到今天才發現,這一群被他視為知己、兄弟的好伙伴,居然教他如此心寒,見他這麼頹喪,別說安慰他,就連開口詢問原因都沒有,這算是哪種知己、兄弟啊?
「你難得頹喪,我們不敢靠近你,是正常的。」徐慕庸戲謔道,教同儕拍手叫好。「如果你想要發泄一下,我們也是很樂意听你訴苦啊!你現在就可以開始說了,說吧,讓哥哥們充當你的心理醫師。」
「啐!」他微惱地又趴回桌面。
男人的尊嚴啊……在這一干徜徉在山野間的獵人面前,要他怎麼說得出口?
「大概是房事不順吧!」徐慕庸道,見運呈徽猛然抬眼瞪著他,不禁笑咧了嘴。「我猜對了。」
話落,徐慕庸隨即回身跟其它人擊掌,順便要他們掏出皮夾里的現金。
「可惡!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應威在將皮夾一丟,立刻沖到運呈徽的面前,狠狠地揪住他的衣領。「你這個在情海縱橫無阻的花心鬼,怎麼會房事不順?說,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要是讓我知道你跟慕庸連手騙走我皮夾里的錢,我就把你從這里丟下去!」
應威在讓他貼在玻璃窗上,要他看清楚他們所處的樓層有多高。
「喂,你在發什麼神經啊?我有叫你們賭嗎?關我什麼事啊!」運呈徽氣得一把推開他。
他受盡了折磨,男性自尊被踐踏,他們不安慰他,居然還拿他當賭注,這天底下還有沒有公理啊?
「你是白痴啊,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你又不是正東!你是愛情領域里的常勝軍,不是老說只要有人敢上門來,你會讓對方喜笑而歸,你不是能干得很,怎麼可能會搞不定一個女人?」應威在依舊咆哮個不停。「你知不知道這一次賭的是皮夾里的現金?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放多少現金在皮夾里?最可惡的是,你真的是因為這種可恥的理由而精神不濟!」
簡直是氣死他了,這根本是詐賭!
***
「你以為我喜歡啊!」運呈徽又羞又惱地吼著。
應威在需要吼得這麼大聲嗎?他要不要干脆打開窗戶,順便拿支麥克風到外頭宣傳?他知不知道他已經很難堪了?
誠如應威在所說,他是愛情領域的常勝軍,根本沒嘗過敗績,但……這一回不一樣啊,這……
「沒用的東西!」應威在怒瞪他一眼。
「你!」
見兩人仿若快要打起來,徐慕庸隨即出面制止。「威在,你也真是的,怎麼能說他是沒用的東西?人嘛,總是會遇到瓶頸,這怎能怪他?尤其他是頭一次遇見真愛,會有失常的表現一點都不過分,你應該要體諒他一點,對不對?」
「你到底是在說什麼?我哪里有失常的表現?我只不過是……」運呈徽氣得哇哇大叫。
「只不過?」徐慕庸和應威在同時逼近他,想要確定他們的猜測是否正確。
「只不過是事情進行到一半,她睡著了!」他咬牙吼道。
話落,秘書室里隨即響起大笑聲,就連向來不苟言笑的長正東也忍不住咧嘴大笑。
運呈徽冷眼睇著他向來將他們視為知己、好友的伙伴,不禁挑起眉,氣得快要發狂。
瞧瞧,看到這景象,就會明白他為何說不出話了……他都快要教這陣陣的笑浪給淹死了。
「天啊,真是教人不敢相信。」應威在笑得掉眼淚,拍了拍身旁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徐慕庸說︰「看來,我一樣輸了,雖說我們一開始的說法有些不同,但是……還是你的猜測比較接近答案。」
「可不是?我原本以為是他太過自以為是教女伴生氣,誰知道……」話落,兩人又相擁笑得說不出話來。
運呈徽冷眼瞪著兩人夸張的反應,然眼一側,卻見著宋湛耒已經笑得跪倒在地,就連向來最為正經的長正東也埋在計算機熒光幕前,笑聳著肩。
「根本就不是你們想的那個樣子好不好?這跟技巧一點關系都沒有,而是她累了、她想睡覺了,所以……」
「不小心睡著了?」應威在不禁又仰天狂笑。
運呈徽惱得放聲大吼︰「我是體貼她,我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這跟我今天早上這麼消沉一點關系都沒有!」真是氣死他了,難道他們就不能仔細地听他在說什麼嗎?
「要不然呢?」一听到這不是他消沉的主因,為了奪回皮夾里的錢,應威在隨即又靠過來。「你可不要告訴我,有更可怕的內幕。」
「你!」他氣得直想要咬他一口。「我不過是因為她好像沒有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讓我覺得有點……」
「患得患失?」
「也可以這麼說。」
應威在隨即將徐慕庸拉過來。「你听到他說的,把錢還我。」
「嘖。」徐慕庸不禁無奈地搖搖頭。「早知道我就說他是搞不定那個女人。」
「喂!」有點同事愛可不可以?「你們兩個會不會太過分一點?」
「你才比較過分,居然翻口供,害煮熟的鴨子給飛了。」徐慕庸沒好氣地往他的鼻頭一彈。「要搞定個女人還不簡單?你怎麼會笨得讓她在那種情況下給睡著?不要以為所有的女人都會買你的帳,偶爾放段,你覺得怎麼樣?」
「我已經全都放下了,你還要我怎樣?」拜托,他做得還不夠好嗎?「她喜歡吃美食,我就施展我的廚藝想要留住她,可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