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殘六不以為意地挑起濃眉,眼里瞧見的不是在樓台上說得口沫橫飛的老鴇,而是在一旁的小泵娘。
好個倔強的富家千金,盡避樓台下的叫價聲震耳欲聾,她卻只是緊抿著唇,大眼依舊不安分地四處打量,仿若只要給她一點機會,她便會想辦法逃離這里。
哼,她逃得了嗎?
打方才踏進艷花樓,從前院走到這兒,便見著時時有人在渡廊上守著,戒備之森嚴,豈是她逃得了的?
不愧為富家千金,想法單純得教人一眼便能看透……
「五千兩?」
突地,樓台上的老鴇拔尖叫了聲,整張嘴差點合不攏,也引得君殘六抬眼探去。
「哎呀!千秋酒樓的花少爺喊出五千兩,不知道其他大爺有沒有意思同花少爺一較高下?」老鴇邊說邊笑,仿佛對這價碼十分意外。
君殘六微挑起眉。不過是個小泵娘,看起來年紀輕得很,像她這般的青澀身軀,想不到也可以叫價五千兩,真不知道
這些人是為了一吐怨氣,還是根本就愛玩女童?
「六千兩。」他想也沒想就開口。
站在樓台上的老鴇險些昏厥,而在君殘六身旁的夜蒲不禁湊近了他一些。
「六少,這成嗎?門主是調度了些銀兩教咱們帶來,但不是這種花法的,要是讓門主知道,那……」
「羅唆,你不說,誰會知道?」他啐了一聲。
「可……」就怕萬一啊!
「這位……」老鴇喘幾聲之後,忙招人送來茶水,「台下的君六少也開口了,不知道大爺們……」
「七千兩。」
「花少爺開價七千兩,不知道君六少……」她沒想到這丫頭會這麼值錢,讓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真是嚇死她了。
「八千兩。」君殘六淺呷了一口茶,淡淡地開口,連眉頭都沒皺。
「八、八……八千兩?」難不成這君六少和常老爺有什麼恩怨?
「六少,這……」夜蒲的臉都綠了。
「住口。」他淡道,話里有不容置緣的威嚴。
他抬眼睇著蹙起眉頭的小泵娘,見她一臉嫌惡地瞪著他,他不由得也蹙緊了眉頭。
「八千五百兩。」一旁又有人喊價。
「八千五百兩?」老鴇略嫌豐潤的身子往一旁倒去,兩邊的丫鬟趕緊將她扶正。「不知道君六少……」
「不羅唆了,一口價,一萬兩,我要定她了。」君殘六不耐地將茶杯往旁邊一丟,索性站起身子,直瞪著樓台上瞠圓眼的小泵娘。
她嫌惡他……他難得善心大發,想要幫她,孰知她竟嫌惡他……
他定要教她知道,她已經不再是富家千金,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他買下她,算是她運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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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板咿呀一聲被推開,房內香煙裊裊,錦紗層層籠罩。
君殘六抬手撥開里頭一層又一層的錦紗,緩緩地走到紅檜所制的炕床邊,幽深的黑眸直盯著縮在炕床一隅的小泵娘。
哼!怕了?
既然會怕,又何苦在他面前武裝?
「你叫什麼名字?」他淡然開口,大方地坐在炕床上。
常磬眨了眨眼,濃密如扇的長睫微顫著,眉頭卻倔氣地蹙起。「你別裝了,你會不知道我是誰?」
倘若他真不知道她的身份,又怎會如此待她?
他定是故意要報復……一定是因為爹曾經對付過他,所以……
「哼,你以為你是誰?誰說我一定要知道你是誰?」他勾唇冷笑。
「那你為何……」
君殘六突地轉身,眯起晦暗的黑眸直瞪著她,大手突地擒住她尖細的下巴,硬是將她拉近自個兒。
「因為你嫌惡我。」她居然當著他的面,毫不掩飾地告知他,她是恁地嫌惡他,仿若他是什麼丑陋的東西。
真是太教人感到不快了,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竟如此大膽地盯著他瞧……
「我?」她渾身顫抖不止,瀲灩的大眼直瞪著他。「哼,難不成你要我喜歡你?」
別說笑了!
他買了她的身,她難道還要給他好臉色看?天底下有這種事嗎?
「倒也不是非要喜歡我,但……我就是不愛你用這目光盯著我……」他仿若要瞧進她心中般地直瞪著她。
她的眸子很美,美得仿若可以勾人心魂,若是再經過兩年,肯定會出落得如天仙般,只可惜,她愈美,就益發顯露出他的丑陋,她的美好無時無刻都在提醒他是個早已破了相的丑人!
「好疼……」她抿緊了唇,卻不求饒。
君殘六突地勾起唇,笑得有些邪魅。「疼嗎?」他略松了掐在她下巴的力道,卻沒有放開她。
「你……」淚水在眼里打轉。她卻緊咬著牙根不讓淚水滑落。「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樣對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
「誰說我不能?」他突地湊近她,探出舌輕舌忝過她粉女敕的臉頰。「你是我在艷花樓買的小花娘,我為什麼不能這樣待你?況且,你是誰對我而言一點都不重要,在我眼里,你只是個可以讓我開心的女人罷了,你的姓名之于我,一點意義都沒有。」
一個女人……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女人!
她以為自己還是千金小姐,以為她可以命令他嗎?真是可悲,她居然完全不明白自己的處境。
或許,他應該要好人做到底,教教她,讓她知道今日的她已經不同以往,倘若她的性子改不了,總有一日會死在艷花樓里。
「你要做什麼?」她驚詫地瞪著他。
真是讓人不敢相信,他竟然舌忝她……
「你說,我要做什麼?」他笑得殘忍而無情,將她的雙手拉高過頭頂,大手拉過炕床上的床紗,慢條斯理地將她的雙手綁在一塊兒。
「我不要!」她拼命地掙扎,抬起雙腿踢向他,無奈雙腳卻被他擒住。
他一個閃身欺入她的雙腿之間,教她駭得瞪大了眼。
「你沒有資格跟我說不……」他低嘎地道。
他突地撫上她的胸,隔著如蟬翼般輕薄的大襦衫摩挲她小巧的渾圓,讓她渾身一僵。
「你要做什麼?」她恐懼地看著他。
他居然這般放肆……
「怎麼沒有半點肉?」君殘六低喃著。「老鴇說你已經及笄,到底是真還是假???」
這模起來的感覺,根本就是個娃兒……
既是富家千金,肯定不愁吃穿怎會身上不長肉?就算她真未及笄,也應該不至于如此瘦弱,還是……她早已被帶來此地多日,卻憑著一股傲氣不吞食任何東西,才會瘦成這德行?
啐!還真不是普通的蠢,居然和自個兒的身子過不去。
「不要踫我!」她羞憤地掙扎著。
「你憑什麼要我不踫你?」他勾起笑,笑得極為殘忍。「還是你要告訴我,你現下拿得出一萬兩還我?」
「你……」倘若她有一萬兩,又豈會在這里任他糟蹋?
「沒有,是不?」
「我……」可惡,早知道會淪落到這地步,當時她就該一頭撞死,至少也能留個清白……如今,卻因一念之差,而將自個兒逼進死胡同里……
「讓我瞧瞧,你到底是不是已經及笄了,要不這身段怎會像是個娃兒?」君殘六壓根兒不管她心里在思忖些什麼,隨即動手拉扯她身上的大襦衫。
「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他臉上始終帶著惡意的笑。
打從他下定決心要買下她後,他便已想好要如何羞辱她,這樣才讓他的心稍稍平復了些。
如今她就在眼前,要他什麼都不做,豈不是太為難自己了?
刷的一聲,常磬身上的大襦衫應聲撕裂,露出大片的雪膚凝脂。
她羞惱地緊閉上眼,粉女敕的杏唇變得慘白,原以為最痛苦也不過如此,但卻突地發覺有一陣涼意襲上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