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求我回府的,不是嗎?」他不忘以指輕點著唇。
喜恩霎時漲紅臉。「我去你的!」混蛋,那天撞得她牙齒隱隱作痛,她可是一點都沒忘。
「姑娘家怎能口出穢語?」司馬邀煦翻坐起身,對她招了招手。「過來,替我綰發。」
她瞧了他一眼。「你不會自己弄啊?要不然你不會差人到藏花閣,隨便請兩三個花娘回來伺候你嗎?當然啦,倘若真有你中意的人,最好直接娶回府當妾,若是兩三個不夠,你就再多挑幾個,直到你——啊!」
司馬邀煦將她強壓在桌上,溫熱的唇帶著不耐和不悅,粗暴地蹂躪她的嘴。
「嗚……」可惡,又來這一套,他到底是想怎樣?
自他從藏花閣回府,天天都要上演一次這出戲碼,像是個急色鬼般地親吻著她,讓她的鼻息之間皆是他的氣味,耳里听的皆是他的喘息……連帶的,她也跟著暈了。
他的唇在她身上吸吮,他的手在她身上游栘……
身體有點飄飄然,意識也跟著模糊,感覺體內升起一把火,但她卻不覺得難受,甚至有點享受這樣的快意。
這怎麼可以?她怎麼能夠被這毛頭小子帶著走?
趁他不備,喜恩用力推開他,想要乘機往後閃,但她都還沒來得及跳起,她的腳便被他擒住,動彈不得。
「你想怎樣?」她雙頰酡紅,氣喘不休。
吧脆把話給挑明了說,省得她天天這樣閃那樣躲,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忙些什麼了。
司馬邀煦斂眼瞅著她的美顏,淡聲道︰「綰發。」
「嗄?」就這樣?
司馬邀煦強自壓下幾乎快要抑止不住的欲念,回身走到軟榻,不吭一聲地坐下,一雙勾魂攝魄的眸子直瞅著她。「把衣衫拉整,再過來替我綰發。」話落,他立即轉開眼。
懊死,這樣的考驗會不會太過嚴苛了?
她明明就近在眼前,她明明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然而他卻不能允許自己貿然地佔有她!他希望她是真心想成為他的妻子……親吻她、輕撫她,不過是她狠心拋下他兩年的懲罰罷了。
喜恩飲眼瞅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忙拉上松開的衣襟和不知何時敞開的抹胸,才故作鎮靜地拿起月牙梳走到他的身旁。
綰發就綰發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說清楚一點嘛,是他自己不說清楚的,況且天曉得他會不會又卑鄙地想要欺負她?
不過……他的頭發真是滑膩,上頭好似還有著一股香氣。
「你薰了什麼香料嗎?」她問道。
這味道好熟悉……她聞過,她肯定在哪兒聞過,但是一時之間卻想不出來。
「冰片,打杭州來的。」他飲下眸子,怕自己若是太過急躁的話,會把一切都搞砸了。
「是嗎?」喜恩微挑起眉,像想起什麼似的道︰「這是藏花閣的氣味,你近日去過藏花閣是嗎?」
聞言,司馬邀煦驀然回頭。「你吃味了?」
「我?」關她什麼事?「你既然去了藏花閣,為什麼不干脆待久一點,最好等到賞花宴前一日再回來?」
司馬邀煦俊爾的臉閃過一絲惱怒。「你是希望我最好都別回府了?」
她為何一直不懂他的心思?
「當然不是,這兒是你的家,我能要你別回來嗎?」就算她真的這麼希望,他也不可能如她的願。「但是……」
倏地,她跌進了他溫熱的懷里。
又來了!才剛告一段落而已,他不會又色心急起,要欺負她了吧?
「再睡一會兒吧。」他躺回軟榻,將她圈在懷里。「我困極了。」
他不想再听她說那些傷人的話,他是這麼地想她,但她卻迫不及待地想要避開他……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她喜歡他?
他們分開的兩年里,他拼了命地阻止自己去找她,只為了等她發現自己的心意,希望她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動心,然後回到他的身邊。
可是他等了整整兩年,她回來卻只是為了探望長樂……倘若不是他央求二哥幫忙,她絕對會在回揚州的三天內便又趕回北方。
「天都亮了,你困了,你自己睡,我還有很多事要忙哩。」喜恩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卻沒有掙扎,因為她很清楚,她再怎麼掙扎全都是多余的。
「等我醒來再幫你。」司馬邀煦含糊地道,側躺著將她摟進懷里。「昨兒個晚上,我一夜未眠,困得很。」
「你做賊啊你?」她啐了他一口,被壓在他的胸膛,她連想要轉身都不能。
唉,他真是會惹事,把她綁在身邊,要她怎麼做事?又不是娃兒,睡覺也要人家陪嗎?
輕嘆了一口氣,她索性也閉上眼,橫豎這幾天她也累極了,能再睡一會兒,她當然是求之不得。若是有人罵她的話,她只要把事全推到他身上便可!不過,他真是長大了,肩寬了,胸膛也厚實了,就連身上的氣味也不一樣了。他已經長得比她還高了……
※※※
「小二,給我備一間上房!」
唉到掌燈時候,喜恩快步跑進一間客棧,見店小二迎上來,不由分說地就討了一間房。
「客倌是要休息還是住宿?」
「都什麼時候了,當然是住宿。」喜恩輕啐了他一口,又道︰「順便備上熱水。」
「客倌往這邊走。」店小二不敢怠慢,領著她走上二樓東廂上房,不一會兒,又備好了一桶熱水抬入。「有什麼需要請盡避吩咐。」
「知道了。」喜恩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
店小二一走,門一掩,喜恩立即走到屏風後頭,動手月兌去身上的衣衫。天啊,今兒個的天氣可真是熱,害她出了一身汗,難受極了。
「啊……好舒服……」
喜恩浸入浴桶,全身呈現淡淡的玫瑰色,就連清秀的美顏也布滿了紅暈,一副好不快活的模樣。
「嘿嘿,這一回他肯定是找不到了。」她拿起手巾輕抹著身子,將一頭長發流瀉在外,背緊靠在浴桶邊緣,再拿起手巾放在額上,讓熱水自臉上流下。
不管她到哪間商行去,他都可以找得到,當然,若是她在丹岩閣,肯定逃不過他的欺負。雖然他近兩日來,已不會老是摟著她又親又抱,但是卻老愛抱著她一塊兒入眠,讓她困擾極了。
所以,她今兒個就故意挑了間離司馬府最遠的客棧休憩,她就不相信他有本事找到這里來。
離賞花宴只剩下三天了,她當然得利用今天好好地休息,免于再被那個婬賊欺負,等過了這三天後,她可就輕松了……她是不能再回北方了,但是無所謂,待在府里也好過待在北方。
至于他,再把他趕到藏花閣去就行了!
喜恩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精了,仿佛事情真已定案似的,壓根兒沒發現房門讓人給推開,直到有人走到屏風旁,她才驚覺房里多了個人。
「誰?」她連忙遮著身子。
擺在桌上的燭火微微晃動了下,在屏風上頭投射出一抹人影。該死!她怎麼會等到人都逼近了才發覺?全都怪司馬邀煦,都是他害她分心的!
「喜恩。」司馬邀煦側身走到屏風後頭。
喜恩霎時呆住,眨了眨大眼,不敢相信他竟會像鬼魅般地出現在她面前。
她都已經躲到這里來了,他怎麼還找得到?
「沐浴?」他挑起眉,笑得有些邪氣。「這麼好興致,居然特地到客棧沐浴?」
「退後!」見他又逼近一步,她連忙暍止。「我不準你再靠過來!」
雖說燭火讓屏風給擋住了,屏風後頭一片昏暗,但昏暗歸昏暗,誰也不能保證他那雙眼瞧不見她浸在水底的身子。
「為何不準?」司馬邀煦索性拉了張椅子在浴桶邊坐下。「我是你的丈夫,沒道理不能接近你,你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