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馨側眼睨著他,突地又想到一件事。‘你說你跟他很熟,那你知不知道他以前曾經失蹤過?大約是在八、九年前?失蹤了將近半年!’她扳著手指數了數,時間應該是差不多。
‘八、九年前?失蹤半年?’宗粲凡微蹙起眉。
前一陣子,他的好友戴緒允也踫上了一樁極為不可思議的事,說是自個兒救了失憶的女孩,而後恢復記憶之後她便離開,這一陣子又踫上了……難不成在八年前失蹤的展旭延也是因為失憶?
但是展旭延失蹤後出現,他並沒有談及什麼失憶不失憶的,只是說他的腦袋里一片空白,從沒說他少了什麼記憶……
‘你既然說跟他很熟,那你應該知道他的事吧?’季馨不禁又追問著。
她也真是笨,居然忘了直接找他求證……八成是被和心萍傳染的,要不然依她的聰明才智,怎會到現在才想到可以這麼做?
‘我不知道。’宗粲凡悶聲道。
他根本不想知道那些事情,他只想要挽回她的心,其他的事情皆不在他的考量里頭。
‘喂,你到底跟他熟不熟啊?’季馨火大地吼著。‘如果熟的話,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以前到底有沒有失蹤過?還是你根本就是在耍我?你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你拿那個男人當釣餌釣我,到底是想要做什麼?你該不會還希望我會回頭吧?你不會笨到以尢我還會和你重修舊好吧?’
她的眸子像是噴火一般,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坐在身旁的宗粲凡,然而卻不見他有任何的辯解。
‘算了,我不管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反正我要先去找他把事情說清楚。’
然而季馨的手才模上車門,便覺得身子被往下壓,連帶地自個兒的椅子也在剎那間被攤平。
她怒眼瞪向他,卻發覺他的唇吻了上來。
說是纏綿倒也不像,說是懲罰還比較貼切……他的舌頭沿著她的齒列舌忝過,繼而挑誘著她靈活的舌,猶如以往一般,強迫著她隨他一起落進原始的感官里……
‘你這個混蛋……’季馨申吟著。
他以為她是誰?她不是他的什麼人,甚至連朋友都談不上,硬是要冠上一點關系系的話,那麼只能算是‘利益結合體’而已,就如以往一般。
‘我不讓你去找他。’他低嘎的回著,咬著她的唇舌。
‘你憑什麼?’她瞪大眼以鞏固幾欲潰散的意志力他的手不安分地從她的腿爬上了她的腰。‘你住手!’
‘季馨,我要你……’
他附在她的耳畔低語,輕咬著她粉女敕的耳垂,吹以挑誘的熱氣,大手更是放肆地撩起她的上衣,堂而皇之地輕觸著她如以往般細女敕滑膩的肌膚。
‘你住手!’她死命地掙扎著,然而非但掙不開他,甚至還讓彼此更加糾纏。
‘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我跟你已經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他以為用這種方式就能挑誘她嗎?他以為她會連一丁點的自制力都沒有嗎?
‘誰說我們之間一點關系都沒有?’他驀然停住所有動作,‘我們之間有個女兒,我們曾經有過一段感情,誰能夠說我們之間一點關系都沒有?難道你要把念馨的存在給抹殺掉嗎?’
‘你!’她緊咬住牙,‘不要拿她來威脅我。當初生她是因為我要錢,我拿了錢,自然要把孩子生給你;現在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半點的糾葛了,請你認清楚這一點,如果不是為了錢,我告訴你,我根本就不可能生下孩子,你別以為拿她就能夠要我就範!’
當初她早就說過了,不是嗎?
是他自個兒說絕對不要有婚姻關系存在的,如今居然拿孩子企圖勾起她的罪惡感,這算什麼?
‘你不要她,又為什麼硬要生下她?’他就是氣她這一點!
‘是你說了要答應我任何要求的,是你硬要我生下她的,我很早就說過了,我不要她,我以前不要,現在一樣不要!’她倔強地抬起臉怒瞅著他。‘宗粲凡,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但是我告訴你,就算你要告訴念馨我是她親生母親的事也無所謂,因為我根本就不在乎,但是她會很可憐,因為我絕對不會承認我是她的母親!’
當初決定告訴他懷孕的事,她只是想要他分享她的喜悅;她還以為兩個人有可能因為這個羈絆而走進婚姻里,可誰知道呢?世事皆不如人意,她除了自立自強又能如何?
一個單親媽媽要扶養一個小孩有多辛苦,她光看心萍就知道了,她才不要再步她的後塵,畢竟她不會像心萍一樣這麼幸運,遇到她這種願意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
‘季馨,難道你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很殘忍嗎?’嘆了一口氣,宗粲凡疲乏得連一點興味都沒有了。
‘在我看來,殘忍的人是你。’可不是嗎?‘你明知道不能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庭,你為什麼還執意要她降臨在這個世界上?你想玩,但又想要保住一條生命,又想要替自己延續香火,又想要逃避婚姻生活,自以為自己可以非常圓滿地掌握住自己的人生,卻沒想到自己的恣意妄為會糟蹋了別人的人生!宗粲凡,你的計畫好奢侈,你知道嗎?’
他什麼都想要,以為自己真的什麼都能得到,以為世事真會如他預料般地進行,卻從來沒有考慮到其他人的想法,說穿了,他不過是個幼稚、愚蠢又自以為是的笨蛋罷了。
‘你一定要這麼說我嗎?’他微惱地睇著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知道自己不對,我已經在檢討了,所以我沒有告訴念馨關于你的事,而我現在是想要挽回……’
‘我不要!’季馨斬釘截鐵地駁回他的計畫。‘我再也不要成為你計畫里頭的一顆棋子,我要過我自己的生活,你要是再敢踫我的話,我保證,我一定會告你!’
宗粲凡詫異地看著她彷若快要噴出火般的水眸,下意識地移開了自個兒的手,猶豫之間,她再一次地從他身旁離開。
她像是一只飛向天空的鳥,毫不猶豫地直往向往的自由奔去……
事情到底錯在哪里?難道這是老天在懲罰他?
***
‘旭延,你什麼時候來的?’迷糊之中听見了紙張不斷翻動的聲音,直把宗築凡從深層睡眠里給拉到清醒界面。
‘大概二十分鐘吧!’把資料夾合上,展旭延輕呷了一日早已冷掉的咖啡。
‘怎麼不把我叫醒?’緩慢地自沙發上爬起,宗粲凡疲憊地點上一根菸,再睇著手表。‘已經這麼晚了。’
‘我看你好像很累,所以就不忍心叫你。’展旭延指了指他布滿血絲的眼。
‘累歸累,正事還是得辦。’他為什麼要把自己搞得這麼累呢?然而讓他覺得疲憊的不是永遠都做不完的工作,而是她冰冷不通人情且毫無商量余地的話語還深深地揪住他的心,教他對任何事都提不起勁。
‘對了,我大哥的二次婚禮已經確定延期了,所以很抱歉,浪費了你那麼多時間。’還有這一對歡喜冤家的婚事也教他疲累。
‘那倒是沒關系。’把資料夾收回自個兒的公事包里,展旭延斂下魅眸好一會兒,才緩緩地開口︰‘粲凡,那一天不是有個花藝坊的女孩子來嗎?我看你好像跟她很熟,你知道要怎麼跟她聯絡嗎?’
‘哽?’季馨?
‘我看你好像跟她挺熟的。’
宗築凡打量著他。‘你找她有什麼事?’為什麼會突然提到她?難道展旭延對她有印象?
‘既然可薇姐的二次婚禮打算要延期,那麼我當然要替自己的訂婚典禮打理一下,所以我需要找家花藝坊。’展旭廷正色地睞著宗粲凡。‘上次你提過的那個人,我有點興趣,除了可以替我省下再挑選的時間之外,我听說她的手藝似乎是挺不錯的,所以我想要全權交給她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