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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夫 第4頁

作者︰丹菁

夏侯淚挑起眉睞著他。「沒听過這一號人物。」

到底是誰將她在這里的行蹤泄露出去的?肯定是軒轅門里的人看不得她閑,硬是找了麻煩塞給她。

「真沒听過?」不會吧?

「這村落就這麼小,住著幾十戶人家而已,過了這座山頭下山便是邊關,要不你到邊關找找。」她小口小口地將碗里的飯吃完,隨即站起身收拾碗碟。「快吃吧,我要收拾了。」

「哦!」

答了聲,白時陰快速地扒飯,可總覺得這菜實在是不易入口,咸了些又苦了些,不知這是山上野菜本是如此,還是她根本就不懂得烹調。

可人家的心意,再苦他也得吞下。

只是,她真的不是他要找的鬼面神醫嗎?她明明就很符合江湖上傳說的鬼面神醫,為何她卻說自己不是呢?

他不認為還能夠再找到另一張鬼面,不過話說回來,這些菜還真是不容易入口啊,或許他該傳授她一些技巧,讓她把這些野菜烹煮得更易入口才是,要不這東西吞入月復,不知道會不會有事……

當然,他不是在嫌棄她,畢竟在這荒郊野嶺的,她願意收留他一宿已是極好,只是一小泵娘家會點烹調算是小事,而她則有待加強。

悶頭努力扒飯,即使難以入口,他仍是捧場地一掃而空。

滿足地打了一個飽嗝,見她手腳利落的將碗碟迅速收到後頭,他不好意思呆坐,只好起身到後頭。

****

「需要我幫忙嗎?」

多不好意思啊,讓她一個人這般招待他,他卻像是個老爺似地坐在那兒,他可是外人耶,她願意收留他已是天大的恩惠,怎好把她當個下人似的支使?雖說他並沒有支使她。

「不用了,你吃飽喝足了,是不是也離開這兒?」蹲在後門外的溪水旁,夏侯淚舀起溪水洗滌著碗碟。

「嗄?」夜深了耶!

白時陰抬眼瞅著天色,只能瞧見遠處幾盞微乎其微的燈火,就連天上也沒有月光,要他怎麼上路?況且他還沒到這村子去探消息哩,要他怎麼離開?

不過,一個姑娘家收留一個漢子,怎麼說也說不過去,她會要他走倒也是應該;可是他還有很多疑點尚未理清,總該讓他搞清楚,再要他走也不遲嘛,況且他不會對她有非分之想的。

咳,他的意思自然不是影射她的外貌,而是指他是個正人君子,他不可能對恩人做出不適宜的舉動的。

「姑娘,我……」教要他怎麼開口要她多收留他一宿呀?

「夏侯姑娘,先前我到山里摘了一些野菜,我給你拿了些過來,我……他……」一位大嬸說得正開心,眼一抬卻見夏侯淚的身旁多了個男子,不由得噤口,而後又曖昧地道︰「哎呀,夏侯姑娘什麼時候有漢子了,怎麼都沒說?我就說嘛,一個姑娘家怎會自個兒住進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原來是已經有漢子了。」

「虔大嬸,不是的,他……」夏侯淚輕緩地道,卻讓她硬生生地打斷。

虔大嬸轉向白時陰,沒頭沒腦地罵道︰「你啊,得要好好待她才成,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家,怎能讓她一個人住在這兒沒人照顧她呢?」

「我……」不關他的事啊,他不過是個外客罷了。

「虔大嬸,他是個外地人,身無盤纏,我只是好心的收留他一宿罷了,她不是我漢子,你想多了。」放下碗碟,夏侯淚不疾不徐地走向虔大嬸和白時陰之間,微勾著唇,卻不帶笑意。

看來她是一時心軟替自個兒惹了麻煩回來,既是自個兒找的麻煩,她自然知道該怎麼處理。

「是這樣子啊!」虞大嬸恍然大悟。

「讓虔大嬸費心了。」夏侯淚依舊有禮,只是淡漠了些。

「可這男女……」

「不礙事的,他待會兒便要上路了。」

「嗯,趁著天色尚未全黑趕緊上路倒也好,畢竟孤男寡女的總是容易生是非。」虔大嬸點了點頭,對著夏侯淚又道︰「我把野菜放這兒,家里頭還有事要忙,我先走了。」

「謝謝虔大嬸,慢走。」夏侯淚用詞依舊精簡。

看看虔大嬸離去的背影,微蹙起眉睇向她擱下的野萊,不由得有些作嘔。這是她離開軒轅門唯一失策的地方,她忘了自己根本不會烹調,也不去打听那些下人的事,每日皆吃些滾過水的野菜,吃得她都快要吐了。

或許她該找個人來伺候她,可在這野地里找個下人伺候,又怕太過招搖;但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怕她會先餓死。不過在那之前,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得先將這家伙趕走才是。

有許多人都在找她,找的不是她這一張臉,而是她這一雙可以妙手回春的手;可她早就不想管那些事,要不怎會隱居在這偏遠地帶?

就不知道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泄露她的行蹤,讓這人找到這里。

「姑娘,我方才听那位大嬸喚你一聲夏侯姑娘,是嗎?」白時陰問得有些斗膽。

就是了、就是了,一定就是她,除了她,他不作第二人想。

他就不信天底下還會有這麼巧的事,她姓夏侯,又有一張頗為嚇人的臉,又住在神鳥縣的邊關村落里;倘若她不是鬼面神醫,還會是誰?更何況,她房外還堆著一堆曬干的野草,又在爐灶旁忙進忙出的,她分明是個大夫。

呵呵,這下子他可是要賴著不走了,除非她願意同他回長安,要不然他這輩子是賴定她了。

「那又如何?」夏侯淚冷冷地回身。

他發現了呀?發現了又如何?她打死不承認,他又能如何?

「敢向夏侯姑娘是不是鬼面神醫?」白時陰豁出去了,就算她的臉很可怕,就算他到現下還會不自覺地打顫,但都無所謂了;他找了一年余,已經找很久很久了,管她到底有多嚇人,用綁的他也要把她給綁回去。

他就怕找不到人,既然人已經出現在他的眼前,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沒听過這名號。」碗碟索性就放在溪旁,夏侯淚拿起虔大嬸帶來的野菜便往屋內走,壓根兒就不睬他。

只要她不承認,他又能如何?況且她現下正想趕他走,他再多問也是白費。

「求神醫替我家主子治病!」白時陰咚的一聲,雙膝著地。

要他怎麼做都無妨,只要她願意同他回長安,就算要他喊她一聲娘也成;男兒的尊嚴算什麼?倒不如拿來換主子的一條命,是不?

夏侯淚微微側身,有些愕然地睞著他,詫異于他竟是為了他人而來,而且是還為了自個兒的主子而來。好一個忠心的下人,居然為了主子對她下跪,挺教人感動的。

可惜的是,她已經隱居了,饒是皇上來了,她也一樣不醫。

「我不是,你找錯人了。」將野菜擱在屋里的桌上,她壓根兒就不睬他。「方才虔大嬸說的話,你該听到了,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堂多駭人听聞啊!趁著天色尚未暗到不見五指,我勸你下山去吧,要不就往邊關去。」

「我不走!」白時陰執拗得很,倔得像頭牛、「倘若神醫不救我主子的話,我就跪在這里不起。」

笑話,他千尋萬訪的人就在眼前,豈有不把她帶回去的道理?

用捆的也要把她給捆回去。

夏侯淚挑高眉頭,依舊無動于衷,當著他的面將門掩上。「那你就準備跪到死吧,因為我根本就不是你要找的人。」

「嘎?」白時陰眼睜睜地看著她把門關上,听著她上閂的聲音。

不會吧,她真的把門關上,真的不管他了?

不會的、不會的,她是那麼善良的人,不但給了他一頓溫飽,還讓他住了一宿,她不可能真把他關在門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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