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抗拒本王?」他怒吼,一手將她拽進懷里。「本王警告你,不準再拂逆本王!」他的大手霸氣地撕碎她蔽體的中衣………
「玄胤,不要,住手!」
常靜閃躲著,卻不及他蠻橫的力道,在他霸道地肆虐之下,身子早已是一片,雪白的肌膚上更是印上一絲絲玫瑰色的紅暈。
「本王說過了,不準你再放肆!」他怒吼著,低嗄的嗓音里蘊藏著濃濃的悲惻和怒氣,憤而褪去身上的褂袍,露出一身虯結的肌理,宛如神斧雕刻出的俊美身軀,貼覆在她細女敕的肌膚上。
「可是……」她羞紅了臉,被他箝制得動彈不得。
「連你亦要拂逆本王嗎?」他執拗地喊著,像個任性的孩子。「玄燁搶走了本王的母後,搶走了本王的兄弟,最後連你也要一並離開本王嗎?」
每個人都要離開他了嗎?他為什麼每一件事情都要針對著他?玄燁不但沒救回母後,還收服他的兄弟,他是打算要讓他一無所有嗎?
「玄胤。」望著他狂亂的模樣,她的心都痛了;他是如此放蕩不羈、傲睨天下的親王,現下卻偎在她的懷里尋求她的慰藉,她是不是可以以為他對她亦有一點感情存在?
「胤。」忍住了干澀摩擦所帶來的不適,常靜只能緊緊地攀住他的肩,任由他狂然地推送著。
「你不會離開本王的,是不是?」他粗喘著氣,緊抱住她瘦弱的身子貼著他,強橫而霸氣地佔有她的羞澀。
「不!」
原是想逃離這個冷冽嗜血的鬼魅,然而他這般悲切孤寂的模樣,卻又如此刺痛她的心;他貴為皇子,應有盡有,還有什麼不能如意?但身為宮中的人,她明白宮中人的孤寂。寂寞、孤獨、訴不盡的淒涼,看似風光得意的燦爛人生,實則是堆砌在空洞的感情世界里。
「不要離開,永遠都不要離開。」他低喃。
他伏在她的身上粗喘著氣,神智早已被酒意催化得醉亂迷散。
常靜雙手環住他寬闊的背,淚水更是心碎地滑落;她知道他的孤寂就如同她一般,知曉這宮內的生活雖是紙醉金迷,但是卻滿足不了索愛的心。
只要是他的願望,她一定會替他達成;只要是他想要的,她定會幫他完成,盡避要她背叛皇上對她的疼愛,她也不能放他獨自一人在黑暗之中啜泣。
他沒有哭,但是她卻看見在他體內那無助靈魂的哀泣。
第七章
「靜丫頭?」
常靜的神智像是月兌離了般恍惚縹緲,只感覺到耳邊像是有人在喚她似的,可她卻無法回過心神。
「靜丫頭,朕在喊你,你听到了沒有?」康熙滿意地望著她木然的表情,心想著事情就快要如他想象般進行。
「皇上!」呆楞了半晌,常靜才努力地回過心神,望住那一雙帶笑的眼。「玄胤真是病得那麼嚴重?」他病了,甚至得待在炕上,天,到底是多嚴重的病,讓玄胤必須躺在炕上休養不可?
前些日子她才見過他,那時他明明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病了?
「靜丫頭,先把朕的話給听清楚。」康熙啼笑皆非。「玄胤不過是舊疾復發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用不著這麼驚訝。」
常靜聞言,惴惴不安的心總算是稍稍放下,但是,他的病是指他的腿?
她輕移螓首看向殿外茫茫大雪,陰冷濕寒,一地冰雪直凍入骨髓里,想必他的舊疾必定是令他相當難受,會因此而下不了炕亦是有可能的事,是不?
這全都怪她,當年若不是她蠢得不知道該繞過馬身,而站在馬後激怒了馬兒,他亦不會從馬背上摔下,今兒個他的腿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而他和她的命運必定不會走到今日的地步。
「又想得出神了?」
「皇上。」她吶吶地輕喊,粉臉一片嬌紅;她這麼一慌,心意豈不是昭然若揭?
「嗯?」
他笑著,睿智的眼里有著認同的光芒。
「皇上是不是……」她想問卻又問不出口。
這件事可不能當作玩笑的,畢竟她現下是萬歲爺的侍妾,倘若讓皇上知曉她背叛了他,即使他再怎麼疼惜她,亦是要殺頭的;可是若不問,皇上那帶笑的眉眼,像是已知道了一切般,令她難堪。
「朕如何?」
逗著她、瞧著她不知所措的模樣,令他感到十分有趣。
常靜漲紅了粉臉,只能不知所措地瞅著他瞧。
康熙驀地放聲大笑,實在是對她那一雙過于正經、惶惑的眼眸感到不可思議;往日的刁蠻格格今兒個竟成了達禮的格格了,將她配給玄胤可真是絕配,妙的是,這姻緣竟然在五年後才牽上線。
「走吧,陪朕走一趟醇親王府。」
康熙仍是笑著,站起身牽著一臉錯愕的常靜,直往養心殿外走去。
這一段妙不可言的姻緣確實是有趣極了,不過仍需要他來牽線。
***
醇親王府
「王爺。」
醇親王府的總管喀撒爾走入主子的房里,必恭必敬地喊著,等著主子醒來,等待他的指示。
「怎麼著?」玄胤慵懶地躺在炕上,連眼也未睜開。
「有客前來。」他淡淡地道。
「本王不是說過了不見客?」玄胤微慍地眯起妖詭隱晦的眼眸,瞪著站在門旁的喀撒爾。
敝了,喀撒爾向來是听命于他的,只要是他的命令,沒有一項他沒辦到過,想不到今兒個他居然為這等瑣事叨擾他。
全都怪這場懊死的大雪,他的雙腿疼得讓他站不起身,疼得讓他直躺在這該死的炕上;庸醫,必定是當年的庸醫誤了他,否則今兒個他豈會如此狼狽?
「稟報王爺,是皇上親臨王府,屬下……」
「玄燁?」
玄胤低喃著,蹙緊了飛揚的濃眉,不懂他為何會親臨醇親王府,想當年他甫受傷時,他也不曾到過醇親王府慰問他一句,現在他到底為何而來?
「玄胤。」
還來不及細想,玄燁溫厚的嗓音已然傳入他的耳中。
「皇上,臣有失遠迎,臣……」他抬眼瞧見了被太監引入門內的玄燁,艱難地想要走下炕,雙腿卻痛得令他抬不起腳來。
「躺著便成,用不著多禮。」康熙走到炕邊,大手壓下他,轉而在炕邊的椅子上落座。「朕今兒個是來瞧瞧你的腿是不是還那麼疼,瞧瞧是不是該傳御醫。」
「這傷不過是舊疾,每逢雪虐風饕的冬令,必定是如此的,犯不著再傳御醫了。」玄胤客氣地回答,心里卻思忖著他今日前來到底所為何事。
他不相信他是來探他的病的,倘若要探的話,早在年前便該探了,何苦等到現下?這事必定有詐。喀撒爾走到炕邊,雙手扶起他的身子,讓他可以靠在床柱上與玄燁平視,免得過分失禮。
玄胤甫一抬眼,便見著一臉錯愕不已的常靜,當下令他停止了呼吸。
她為什麼會在這里?
玄胤怒紅著俊臉,魔魅的眼瞳直盯向常靜,內心如浪濤般翻覆不已;全讓她瞧見了,他的狼狽、他的困窘,全都入了她的眼!在她面前的威嚴從這一刻起全都不復見了。
到底是誰讓她到這里來的,是誰讓她撞見了他的狼狽?
「靜丫頭,到這兒來吧,別直站在那兒,外頭的風雪可大得很。」康熙含笑喚著移不動腳步的常靜,等了她半晌,感覺她仍是失神的模樣,他索性站起身拉著她一同坐到他的身旁,大手更是佔有性地摟住她細瘦的肩頭。
「皇上,她……」玄胤吶吶地開口。
他激怒狂熾的眼瞳直視著垂下螓首的常靜,目光往上游移,瞪視著那一只攀在她肩頭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