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避身穿華服,但是無人在旁服侍,只會令她看起來更狼狽。
眼看即將走到太和殿外的東道,常靜更是咬緊牙關,雙手扯起下擺,想要走得快一點,可是一急,一個不小心便踩著了埋在雪中的小石子,腳踝一扭,眼看著即要倒下。
千鈞一發之際,一雙有力的臂膀適時地抱住她的腰側,令她免于貼覆在冰冷的雪堆之中。
常靜撫著跳動劇烈的胸口,抬起驚魂甫定的瀲灩水眸,方要啟口答謝,孰知話硬是卡在舌尖上說不出口。
「怎麼?舌頭被貓給吃了,說不出話來了嗎?」玄胤勾起魔魅的笑,長指放肆地在她的腰上游移。
「你……」常靜驚顫得說不出話來。
他怎麼會在這里?
「你在想本王為何會知曉你在這里嗎?」玄胤如蘸墨般的黑眸直視著她精雕細琢的粉臉,心猛地為她微點的粉妝悸顫。
她便是憑這一張醉人的玉顏誘惑玄燁?
「你……」她仍是說不出話。
「你忘記本王對你的交代了,是不?」玄胤傲然地挑起飛揚的濃眉,雙手更是佔有性地在她的柳腰上頭摩挲。
「我……」她咽了口口水。
她當然知曉他所說的事,但是昨天皇上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竟然封賜她為貴人,將她自養心殿後的水房調至永壽宮,且沒得到皇上的允準不得隨意出門,因此昨兒個夜里,她才會錯過了約定。
「怎麼?你以為有玄燁寵你,你便可以不把本王當一回事?」玄胤優雅地扶直她的身子,不容置喙地拉著她往一旁靜寂的偏廳而去,關上了門之後,他將她拽到一旁去,魔魅的俯視著她。
「我、皇上他……」不是這個樣子的,皇上根本不曾踫過她,連她也不明白皇上為何會將她封為貴人。
「你用不著提玄燁,他現下在太和殿里,救不了你。」他勾著佞笑,一步步地朝她走去,蹲在她的身旁,以掌指勾起她尖細的下巴。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
常靜急著想解釋,然而玄胤卻絲毫不領情,無情地打斷她的話。
「你以為你求玄燁將你封為貴人,本王便不能拿你如何嗎?」他笑得邪情詭異,大手猛地捏緊她的下巴,抬到他的眼前,唇瓣幾欲靠在一塊地說︰「原本,本王倒還挺欣賞你的骨氣,結果……嘖,你真是令本王失望,打從心底地厭惡你。」
「昨兒個夜里是皇上……」下巴被他掐得死緊,令她說不出完整的句子,所有的解釋全都哽在胸口,急切地跳動著。
「嗯?是他寵幸過你,嘗過你的滋味之後,便在一夜之間決定將你封為貴人?」玄胤伸出濕熱的舌,輕舌忝著她粉杏色的唇瓣,沿著完美的唇線勾劃,挑誘著她。「你到底是用什麼手段讓玄燁將你封為貴人的?是用你的唇,還是用你的舌?」
玄胤驀地貼向她的唇,輕柔地磨蹭著,猶是嘗不夠她的甜美似的,濕熱的舌再放肆地鑽入她的口中,挑逗著她粉女敕的靈舌,在滑膩的吸吮之中,強行勾誘著她的感官,卻感覺到她青澀得像是不懂人事般。
「原來你便是用這樣的方法誘惑玄燁的?」他在她彌漫著芳香的唇齒之間呢喃。
「不是的。」
她不斷地往後退,想要逃避他放肆的行為,孰知他硬是不放手,直逼得她退無可退。
原來他一直是這樣子的人嗎?
她看錯了、真是看錯了,原來他同宮中一些無恥的阿哥一樣,全然不懂得尊重她,沒把她當成人看待,只會用暴力逼迫她就範!
「不是?」他輕佻地笑著,全然不當一回事。
原來她是愛玩欲擒故縱的把戲,愛玩大家閨秀的戲碼,是挺新鮮的,也難怪玄燁會一頭栽進她的溫柔鄉之中,忘了自個兒的兄弟。
不過這游戲對他無效!
玄胤勾著狂妄詭邪的笑,大手擒住她的雪冠,狂烈而不容拒絕地吻著她,任由野烈的挑逗著他,縱容著他的想望,直到急促的火焰在下月復中燃起熾燙的欲念,他才驀地停下強勢的吻。
常靜半眯水眸地睇著他,心跳快速得令她無法自持。
「你真的是很不錯。」他低喃著,喑啞的嗓音像是無以抗拒的魅惑。
她長得不是頂美的,但是卻有一張可以魅惑男人的臉,還有那柔女敕的肌膚,像是外頭的雪般白皙,像是可掐得出水似的。
「你別太過分了,我……」常靜以手捂住胸口,不斷地調整呼吸,卻仍遏止不了他所掀起的狂顫。
常靜呀常靜,你千萬別自作多情,他不過是在羞辱你罷了,你別真以為他是對你有情。常靜在心中不斷地告誡自己千萬別痴心妄想,否則她往後所得到的羞辱將不只這些。
「本王過分?」他挑眉,斂下魔魅的寒眸,似笑非笑地瞅著她。「靜丫頭,你別忘了,你直呼本王,不加敬語,本王便可以治你的罪,況且本王相信五年前的事,你必定仍是記得的,是不?而你亦說過,這傷還得拿你的命抵押的,還記得吧?」
這個傷,真正痛的並不是傷口上的宿疾,而是她帶給他的羞辱;是她讓他變成一個跛腳的親王,變成眾人恥笑的親王,讓他深刻地明白,原來自個兒的命竟是如此不重要,一個無用的格格便能抵去他打下的血汗戰績!
哼,好薄的一條命哪!
「我是說過,可是……」常靜努力地安撫著自己。「昨兒個夜里是由于皇上臨時召喚我,我才會無法赴約,我並不是蓄意要逃避的。」
有什麼好逃的?
早在五年前,他便該取走她的性命了,是不?但萬歲爺可憐她,硬是對她從輕發落,救了她的命,她才得以厚顏無恥地殘活到現下;倘若這一條命他真要的話,便給他吧。
「事情這麼巧?」他不相信。
怎麼他一找她,玄燁也跟著召喚她?若不是她前去勾誘玄燁,玄燁又豈會在一夜之間便封她為貴人?
後宮權謀斗爭,每一個妃、嬪莫不使出渾身解數,為的便是鏟除異己,鞏固自個兒的勢力;她可以在險惡的宮中存活了五年,在這群宮女之中安然無恙,倘若不是玄燁的保護,他壓根兒不相信以她格格的身份,真可以忍氣吞聲這麼久,甚至尚未被宮女排擠、孤寂至尋死的地步?
「你是親王,你要信便信,不信便罷,我也沒有辦法。」常靜側過臉去,不看他可惡的臉。
他是在羞辱她,暗諷她說一堆風光話,卻又恬不知恥地向皇上求情,要皇上為她避禍!
她並非听不出來,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是個親王,是皇上的皇弟,而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宮女、小小的貴人罷了,她能同他斗什麼?
「本王不信!」玄胤大手扯過她益發退縮的身子,大手放肆地鑽入她的裙底,直探入她的兩腿之間。
「放肆!」常靜羞紅了粉臉,雙手抵在他的胸前,不懂他為何要如此羞辱她,倘若他要她的命,他現下便可以取走,何必這般羞辱她?
「本王放肆?」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話,玄胤低切狂傲地笑著,旋即又將廣闊的胸膛貼在她柔軟的身子上,大手更是毫不遲疑地直探向……
「你!」她想掙扎,然而身子卻被他頎長的身軀壓制住。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難道他真是把她當成了低下的娼婦嗎?盡避是帶罪之身,她可也是格格,她身上的血可是旗人的血,他怎麼可以這樣待她?
「若是要羞辱我的話,你倒不如取走我的命!」常靜漲紅了粉臉,瀲灩的水眸里漾著心碎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