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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男公關 第12頁

作者︰丹菁

她怎麼會傻得以為有上鏡頭的機會,便答應出這一趟任務?如果她安分守己地躲在家中的話,她現在應該是捧著爆米花,看著書或者電視節目,而不是該死地在這里冷得直發抖。

但如果不這麼做,她怎麼會有機會坐上主播台?

徐姿瑩一想,又覺得不對,只要她將裴氏集團的新聞發布出去的話,她根本用不著在這兒淋雨,她為什麼不這麼做?

或許是怕裴氏的報復,也或許是顧慮到裴令慊……怪了,她干嘛要顧慮他?像他那種下流的男人,她何必為他著想?只要將消息放出去,她便可以輕輕松松地坐上主播台了,她為什麼不?

為什麼?天曉得她的腦袋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姿瑩,準備了!」組長在風雨交加中嘶聲力竭地喊著,就怕她沒听到。

徐姿瑩全副武裝地站到攝影機前,努力地在狂肆的風雨中調整心情,做著深呼吸,好讓自己冷靜下來。

「好,等待主播台內的指令。」

她拿起麥克風,卻覺得眼前的攝影機好像有點歪歪的,感覺上有點頭重腳輕。不知道是風雨太狂妄的關系,還是她的身體不舒服,她竟然覺得自己快要站不住。

「準備了……」組長喊著,而當他的眼不斷地環視四周時,卻發覺在徐姿瑩頭上的一塊招牌正搖搖晃晃地、像是快要掉落一般。然而他尚未提出警告,那塊約兩米長的招牌便硬生生的落下。

靶覺上像是慢動作似的,站在徐姿瑩對面的眾人只能站在原地,瞪大雙眼等待奇跡,等待著狂風可以將那塊直直墜落的招牌吹到另一頭去,然而那塊招牌卻沒有改變方向的跡象,硬是要跌落到徐姿瑩的頭頂上。

剎那之間,在眾人急得倒抽一口氣時,卻見到一抹矯健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向徐姿瑩的身旁,緊抱住她僵直的身子,雙雙跌落一旁,而招牌則轟然地摔落在徐姿瑩剛才站立的地方。

大概過了兩秒鐘,所有的工作人員才像是回神般地沖向兩人身旁。

「沒事吧?」組長急急問著,立刻向電視台聯絡。

「有沒有搞錯,台風天還在做SNG連線!」裴令慊自水坑中抬起沾滿泥污的俊臉,怒不可遏地吼著,感覺心像是要破裂般地悚懼。

天!若不是他及時趕到的話,那塊招牌可是會不長眼地落到她的頭上,天曉得那會不會將他們兩個人從此分隔在兩個世界?但是他終究沒讓可怕的惡夢成真。

「這是……」組長想要解釋,卻又畏懼于他那邪鷙的眼眸。

裴令慊壓根兒不理睬他,隨即將徐姿瑩摟在懷里檢視,卻發覺她早已昏厥,而當他抬手撫向她濕淋淋的額際時,更發覺她正在發著高燒。

「她在發燒,難道你們沒有注意到?」他簡直不敢相信他們居然沒有人發覺她的神色早已不對。管不了他們會有什麼反應,裴令慊打橫將她抱起,在眾人驚訝的眼光中,將她置入他的車內,隨即揚長而去,閃入滂沱的雨勢中。

???

裴令慊手腳俐落地將一身濕透的徐姿瑩放置在客廳的地毯上,隨即將她濕透的衣服一件件地月兌掉。

「好冷……」徐姿瑩偎在他的懷里,全身不斷地打顫。向來喜怒分明的臉上,是一片教人心疼的慘灰。

「待會兒就不冷了。」裴令慊瞧她喊冷,便略微粗暴地褪去她身上的衣物,卻不小心扯斷了她手腕上的手鏈。他隨即將手鏈拾起,再將她抱起走入臥房里,用大浴巾擦拭她濕冷的身子後,再用數條被巾將她團團包住。

見她不再喊冷,他隨即將手中的手鏈置于床頭櫃上,再將他放在口袋里的成藥拆開,跑到飯廳里倒了一杯熱茶,再迅速地回到房內。

「姿瑩,吃藥了。」他低聲喊著,單手拱起她的肩。

徐姿瑩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卻不願張開嘴。

裴令慊見狀,只好將藥放入口中,再含了一口熱茶,一並注入她的口中,半強迫她吞下膠囊。

如果不是台風夜里,所有的醫院、診所全都歇業,他也不願意送她回自個兒的家中。她的情況不是很好,並不是用單純的取暖便可以改善的。

「嗚……」徐姿瑩痛苦地吞下藥,艱澀地睜開雙眼,有點不懂他怎麼會在她的身邊。「裴令慊?你怎麼會在這里?而這里……」

奇怪,她怎麼又回到他家了?

「你生病了,好好休息吧!」原本是一肚子不知該往哪里發泄的怒火,卻在見到她之後,化為一池繾綣的柔水。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他不容置喙地吼著,隨即將她推回柔軟的床上。「你一點也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只差那麼一丁點,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你知道嗎?」

倘若不是因為他全身濕透了,他一定會狠狠地抱緊她,真真切切地感覺到她在他的身邊。

「你的頭發在滴水……」

她自被單中探出手,尚未觸及他濕淋淋的頭發,卻已被他搶先一步地推回被窩里。

「睡覺吧!等明天醒了,你就會舒服一點。」裴令慊柔聲地說著。

然而她的手仍是不安分地握緊著他的大手。

「把手放進去,我的手太冷了。」

「沒關系,我想要握著你。」她閉上眼,有點迷糊地說著;盡避頭很暈、胸口很不舒服,全身沒一個地方對勁,然而握著他的手,她仿佛有一種錯覺,好似身上點點滴滴的痛苦正逐漸退去,打在附近震耳欲聾、震懾她心魂的雷聲再也進不了她的心窩里。

她很怕雷聲,但是她卻從來沒提過,因為她知道沒有人願意保護她;她不會撒嬌,所以她總是假裝堅強,因為她知道沒有人願意讓她依靠;她也從不對人訴苦,因為她知道,除了自己,再也沒有人幫得了她……

慘澹的童年,迫使她快速成長;悲慘的人生,使她學會堅強。但是她很清楚,她是多麼希望有一個可以讓她學著依賴、學著撒嬌、學著訴苦的臂膀。而他在此時出現了,那感覺就像是她小時候不斷向上帝禱告,祈求她所給予的一個天使。然而就在她不斷地長大,歷盡了數不盡的挫折之後,卻又奇跡地讓她擁有一個天使。

呵!終于有人願意陪在她的身旁了嗎?

甭兒院的修女說得對,總有一天,她一定會遇上一個需要她的人。盡避這樣的需要只是建立在彼此的利益互惠上,她仍是衷心地感謝他,讓她在不願一個人獨處的時候,陪在她的身旁,讓她知道她不是孤單一個人。

裴令慊斂眼望著她,看著她濃密的眼睫不斷地抖落淚水,不禁心疼地為她拭去。是想起了在孤兒院的歲月嗎?

他知道的,孤兒院里不可能有她希冀的親情,有的僅只是義務式的關愛,倘若幸運一點,還可以分享更多的溫暖。然而卻不是每個孤兒都可以這麼幸運,而她算是較不幸運的那一種,這一點從她不斷在各個孤兒院中輾轉流離便可以猜測得到。

他站在床邊,望著呼吸逐漸平緩的徐姿瑩,心總算也跟著平穩。

裴令慊松了一口氣,想要縮回自己的手,卻發覺即使在睡夢中,她仍是緊握著他的手,把他當成是在汪洋大海中的浮木,緊捉住不放,連帶地也揪疼了他的心。

是愛吧!這樣為她憂懼、為她心憐的情緒,倘若不是愛的話,又該如何解釋這滿滿充塞在他體內的情愫呢?

他苦笑著,輕聲拉開床邊的抽屜,拿出一把剪刀,毫不猶豫地將身上的名牌襯衫剪下,讓她仍能握著他的手,而他也可以將一身濕透的衣衫月兌下,再輕柔地躺到她的身旁,任由貪婪的眼看著她難得的脆弱,任由放肆的手熨燙著她熾熱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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