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姐,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務晴抬起水眸睨著她。
她知道紀姐對她好,也知道紀姐會這麼說自然是有她的道理,但是忠言逆耳,听在耳里總是覺得十分刺耳。
「你自個兒看吧!」紀姐將握在手中已久的報紙遞給她。
倘若不是因為她和徐姿瑩的交情匪淺,她是絕不可能插手管他人的姻緣的,但是桓愷的緋聞幾乎天天可以在報上看到,實在是……
務晴快速地打開報紙,望著報紙上的照片,即使眼楮的部分被刻意地模糊掉,她仍舊可以輕易地看出那個人就是桓愷。
為什麼?他剛才不是才和她說了一堆甜死人不償命的蜜語,為何轉眼間便又讓她看見這報導?而且他還願意將他尚未發表的劇本交由她發表,這不是代表他對她已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嗎?
「我去找他!」對!沒錯,報紙上所報導的新聞十之八九都是加油添酷的,她不能隨意相信。這報紙所拍攝到的畫面十分詭異,實在是令人難以信服,不過,她可以找他,直接把話問清楚,那不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一想到這里,務晴抓起自己的皮包,便直接往外跑去,絲毫不記得現在正是她的上班時間。
「真是,就算要走,也要先跟我打個招呼呀!」紀姐有點不悅地瞪視她急如旋風的背影,但她仍是寬宏大量地原諒她了。
不過,到底是誰要她去招惹桓愷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的?
第六章
務晴大咧咧地進入SM經紀公司,然而當她滿心歡喜地進入大門時,卻納悶為何見不到半個人。
敝了,剛才和桓愷通電話的時候,他不是說他在公司嗎?為什麼這麼大間的公司里卻見不到任何人?別說是桓愷了,連總機小姐都找不到人。這間公司果真如外界所說的古怪,但是卻又創造許多令人望塵莫及的奇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里頭冷清得嚇人,務晴也自然地放輕腳步,不敢引發任何聲響,有剎那間感覺自己跟個偷兒沒兩樣。
這樣的感覺令她覺得不舒服,她打算轉身離去,但當她欲離開之時,卻又見到右手邊的一間辦公室,上頭寫著「經紀人辦公室」,讓她猛地想起很久以前徐姿瑩對她的交代。于是她有點心虛地左顧右盼,確定四下確實無人,便躡手躡腳地往經紀人辦公室走去。
她只是看看而已,她不是想當小偷,只是看看而已……務晴不斷地說服自己,小手有點微顫地握在門把上,心像是要蹦出胸口似的。
沒關系的,她只不過是想要查一查那個裴令慊的個人文件,並不是想要竊取什麼重要檔案資料,所以用不著怕,對,有什麼好怕的,她這樣的行為應該不算犯法才是。
深深地吸了好大一口氣,吞了一口口水後,她緩緩地推開門,望進辦公室內簡單的擺設。
「這就是裴令慊的辦公室?」務晴喃喃自語著。
不像嘛,不過是一張檜木辦公桌、一張真皮的辦公椅,還有一旁會客用的沙發和幾個資料櫃,連一盆裝飾用的盆栽都沒有,和一般上班族的辦公室沒兩樣。
「這里會放什麼文件嗎?」務晴走到辦公桌旁,隨手翻弄著桌上的卷宗。
學姐要她幫忙查裴令慊的背景身份,這里似乎沒有任何學姐想要的東西,而學姐要裴令慊的資料做什麼?他又不是演藝人員,充其量不過是個位于幕後的經紀人罷了。
務晴邊找心里邊思忖,然而當她打算往檔案櫃移動時,卻不小心撞掉放在辦公桌上一份不起眼的資料夾,發出不算大的聲響,可是在現在靜寂的空間里,即使只是那麼一點點的聲音,卻也感覺像是打雷一般地震撼。
務晴見狀趕緊蹲子,張皇失措地把那份資料夾撿起來,原本是想要趕緊放回桌上去,卻讓她眼尖地瞄見里頭寫著「桓愷」兩個字,她禁不起好奇心的驅使,隨即打開那份資料夾。
「出生證明?」望著發皺的黃紙,務晴不禁狐疑地往下看去。「桓愷?」
裴令慊為什麼會有桓愷的出生證明?她不禁再往下翻看著,發現資料夾里還有好幾張出生證明,不只是桓愷的、曲懌的、向惜的……經紀公司里頭的六位成員全都有了;這幾張出生證明看起來十分老舊,保存的也不好,不過最古怪的是,他為什麼要收集這些東西?
她知道經紀公司里頭的成員皆是孤兒,既然是孤兒又怎麼會有出生證明?還是孤兒院的院長交給裴令慊的?畢竟是他領養了這六個人。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事情並不是那麼單純,偏偏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說是第六感吧!
不過這一份資料應該可以幫助學姐調查裴令慊吧,她還是偷偷把這一份資料帶走好了。
務晴暗地里打定主意要犯下生平的第一件罪案,但是當她戰栗的小手才觸及那一張張發黃的出生證明時,卻听到身後傳來淡然、卻又不容置疑的森冷話語。
「我可以請教你在這里做什麼嗎?」裴令慊如一只身手矯健的豹,完全讓人听不到他的腳步聲,而他卻已經來到她的身後。
「啥?」務晴瞪大眼眸,背對著他的縴細身子抖若秋葉。不會吧!她不過是第一次做壞事,為什麼這麼快就被逮到了?不是沒有人在嗎?
「發生什麼事了?」
一道淡漠的低柔嗓音隨著腳步聲在她的身後響起,她知道站在她後面的人必是桓愷。
原來他真的在這里。
「我發現了一只可愛的小貓。」
即使背對著他,她也可以想象得出他現在臉上一定是揚著可惡的笑,然而她卻沒有勇氣轉過身,不敢面對裴令慊,更不敢面對桓愷。
他會不會誤會她?
「晴兒?」
丙然如她所料,他已經發現她了。
桓愷幾個大步繞到她的面前,冷寒的眼眸直視著她,沒想到她竟然會跑到這個地方來。
「嘿……」她笑得有點勉強。
他怎麼會這樣看她,這樣的眼神讓她感覺兩人好像是回到初相識的時候,一點也不像是沉浸在愛河之中、一天必須以三通電話聯絡的情人;她現在做的事,是不是真的過分了一點?
「這是什麼東西?」桓愷望著她手中的資料夾不客氣地吼著,絲毫沒發現自己瞞天過海的精湛演技已經出現破綻。
「啊?」她的手一軟,幾欲拿不動手中薄薄的資料夾,卻感覺到背後襲來的另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而手中的資料夾隨即被身後那個人快速地抽走。
「好了,既然東西已經物歸原主,而且你又是桓愷的朋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裴令慊十分瀟灑地說著,自然地將那幾張不醒目的出生證明取下,摺了幾摺便放入他西裝的暗袋里。
務晴微愕地看著他,總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卻又礙于桓愷的存在讓她不敢開口發問。
「你怎麼會到這里來?是誰叫你到裴令慊的辦公室的?」望著她瞧著裴令慊發愣的小臉,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有點不是滋味,一股酸味直在心里發酵。
般什麼?難道她不是來找他的嗎?
「我……」務晴怯怯地望著他,思緒快速地運轉著,只要他可以息怒,要她撒什麼樣的謊都無所謂。「我听說裴令慊先生想要尋找失蹤多年的妹妹,所以我就到這里拜訪他,看能不能幫上他的忙。可是一進如空城般的經紀公司,我只好直往辦公室里頭走,又見到這資料夾剛好掉到地上,所以我就把它撿起來。很巧的,這個時候你們便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