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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府吸血焚情 第5頁

作者︰丹菁

「我知道了。」

瞧他想得出神、想得忘我,十方籬只能苦笑;他的願望太過于淺顯易懂,即使遮去埋在心中的魔眼,她仍可以看見他明顯的。

「既然知道了,可不能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想著政權即將回歸,土御門笑逐顏開,牽動著喉頭,逸出一聲聲益發狂妄的笑聲,卻突地被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斷。

「不知道是什麼事讓天皇如此開懷?」

低柔而夾帶著嘲諷的濃濃笑聲之中,有著令人不寒而栗的邪魅魔佞,令跪在殿上的十方籬感到一陣說不出的寒凜,身子不住地打顫。

「拓朝!?」土御門惶懼地喊道。他雙眼圓瞠,卻不敢直視他。他怎麼會來了?為何外頭的守衛全都沒有人向他呈報!難道是全軍俱滅,全都不留活口了?

天,倘若他方才講的話,全讓他給听到,他會怎樣對付他呢!

驚慌之余,他眼角余光瞄到障子里的十方籬,頓時又覺得信心百倍;是啊,沒什麼好怕的,他有半魔在身邊,他又有何懼?

他是殺不了他的,不只因為他是一個無用的貴族之後,更因為自己的身邊有著一只听話的半魔。

「陛下,怎麼了?怎麼又突然不笑了,是我擾了你的興致嗎?」源拓朝唇角漾著笑,邪美的俊臉噙著令人難以解讀的意味。

他一步步地走向土御門,邪肆的黑曜眼瞳更是狂妄地落在障子里頭的縴弱身影,直到他超越了障子,來到土御門的面前。

是他!?

十方籬簡直不敢相信居然會是他!

即使換了發色、變了眸色,她仍是可以一眼看穿他的本質,認出他便是方才站立在樹梢上的魔。

他的身上毫無掩藏地漾著漫身妖氣,俊美不似人類的面容,以及勾笑詭邪的唇角,還有那一雙令人生畏的寒眸……他不是人類,他絕不可能是人類;不只是因為進宮里前匆匆一瞥,讓她瞧見他古怪的身影站立在樹梢上,也是因為他的身上有一股懾人的妖氣。

但是,他怎麼可能進得來?

在她進紫宸殿之前,她明明在整個皇宮之內設下結界,只要是靈體,便無法進到里頭才是,為何他……

難不成他不是靈體?

若不是靈體,難不成是有人附身在原本的人身上?

可若是被附身,為何他的體內沒有殘留原本那人的意識,全然是他這個宿主的意識?

莫非……他與她是同族!?

皆不是怨念所生,更不是被欲念所吞噬的靈魂,而是一出生便已是渾然天成的魔物?

「陛下,這一位是……」

睨著土御門瞠目結舌的模樣,源拓朝更是囂狂地笑著,魔魅的眼瞳直視著障子後的十方籬,心里則思忖著該如何模清她現下的底細,又該如何將她納入自個兒的羽翼之下。

「她是我的皇妹。」經他這麼一問,土御門才稍稍拉回神智。「由于被上皇送到伊勢神宮成為齋宮,遂到現在才又回到宮里,甫賜了封號。」

「哦?」源拓朝微挑起眉頭,邪魅的眼瞳直瞞向她,像是穿透了障子,直視著她疑惑的眼瞳,淡淡地扯動唇角。

原來是王女?如此一來,他若是要得到她,是否又多了一點困難?

「十方籬拜見拓朝將軍。」

她輕輕地伏身,縴縴玉指卻拍向地面,一道凌厲的伏魔式神,以透明的氣息襲向源拓朝的雙腳,往上攀爬至他的腰間,卻見他的大手往下一拍,在腰際間擒住了飛躍的伏魔式神,隨即狂妄地甩了甩手,像是沒事般地向十方籬應道︰「籬殿不用客氣。」

她既是受封的王女,現下的身份應是內親王吧,源拓朝在心里思忖著他才得到的知識與時代背景。只是沒想到她真如他所想,體內果然擁有魔物的氣息,夾帶著些微的人味。

「你今天怎麼來了?不是明天才會到的嗎?」見兩個人行過禮,土御門欲掩飾方才的失態,遂拿出威嚴的姿態面對他。

「是提早到了,順而奉北條大人的命令到京城里走動、走動,免得讓陛下忘了我是誰。」他淡笑著,幽冥的雙眼卻無絲毫笑意;只有他自個兒明白現下扮演著什麼角色,不過,若是太窩囊的角色,他可是演不慣。

他灑月兌慣了,也隨性慣了,是這樣的桀驁不馴、狂浪不羈,自然學不會那畏首畏尾的蠢模樣;從今日起,源拓朝不再是往常的源拓朝,他要改變這個人的歷史,要改變眼前這個女人的命運!

「是嗎?」土御門咬牙地道,卻不敢哼聲。

北條氏實是太瞧不起皇室了,竟找了一個最窩囊、卻又是惟一擁有賴朝血統的貴族,在他的面前耀武揚威,壓根兒忘了他這個天皇到底是什麼樣的地位。

「只是方才見陛下笑得好開心,不知所為何事?」

「呃,是為了新嘗祭的事情。」

或許是太過于畏懼,令他忘了自己一開始便打算要說的事情,反倒扯出一堆不著邊際的話;不過,新嘗祭的事倒也是一年一度的大事,也是為了祈求皇室大勝,才提早舉辦的。

「新嘗祭?」

若是他沒有記錯,新嘗祭不是應該是在新年時,為了酬謝各方大神所賞賜的米谷類所舉辦的;怎麼現下尚未入冬,便要酬謝天神了?

源拓朝挑高眉頭,幽詭的深黯眼眸饒富興味,淡淡地睨了一眼土御門的倉皇失措,再度回到那抹縴細的身影上。

「而阿籬正是這一次新嘗祭要跳神樂曲的巫女。」原本是打算待發出新嘗祭邀請函之時,才要邀請源拓朝的,不過既然他現下來了,倒是替他省了一點事,反倒讓他可以提早解決這件擾人的煩事。

「巫女?」他眯緊如星辰般的眸子,難以置信地睇向障子里的她。

她是巫女?笑話,他可不曾听過有滿身妖氣的巫女。

「阿籬可是本朝屬一屬二的陰陽師,由她來扮演這個角色,是再好不過了。」他謹慎地說道,不讓他有起疑的機會。

「是這樣子?」他輕聲喃道。

陰陽師?陰陽師不是在除魔的嗎?憑她滿身妖氣,她也可以除魔嗎?

「呃,不過……也是為了你和阿籬的婚事。」

原本是不打算這麼快揭曉的,既然他已然帶頭提起,他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婚事?」

他的眉挑得極高,難以置信會有這樣的運氣,唇角更是不自覺地勾動著,眼瞳有意無意地睨向障子里;而障子內的十方籬卻是有口難言,他是個魔,是她該殺的對象,她怎能與他成親?

罷剛,陛下說要殺他的話,她還只是想找個法子治他而已;如今既然知道他不是人,她就有義務要除掉他。

「我是認為籬妹與你極適合,而男未婚、女未嫁,遂正打算要牽這紅線……」士御門笑僵了一張臉,卻總是有著一股不祥的預感。怪了,他記得他不久前才見過他的,那時見他一副懦弱無能的模樣,不知在心底恥笑過他多少次;可是怎麼今天一瞧,卻又覺得他是恁地威氣凜凜,不僅毫無窩囊之相,甚至還莫名的多了令人畏懼的邪氣,而那股邪氣卻又比十方籬邪上幾分。

「婚配予我,豈不是糟蹋了籬殿?」他輕佻地笑著,魔魅的瞳眸仍是一瞬也不瞬地盯著障子里不發一語的十方籬。

他豈會不懂這愚蠢的男人在打什麼主意?他當他仍是愚不可及的源拓朝,想要讓她這個魔物把他噬了不成?不過,他既然要把這個女人送給他,他豈有不接受的道理?

「不,你是賴朝之後,在一百多年前,我們亦是一家人,豈有什麼配與不配的問題?還請你多多疼惜阿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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