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悰放聲大笑,隨即附在她的耳邊,粗嗄而低啞地說︰「依我所知,沒有一個Gay會像這般眷戀女人的身體。」
「兵悰……」宿婺的身子慢慢地暈染成一片熾紅色,身子戰栗的扭動著,雙手更是緊緊環住他。像是一道疾雷狂烈地打進她的身軀,竄進她枯槁的漠地,燃起漫天大火,令她沉溺于欲火煎熬中。
「你真是太甜美了……」
看來他今天私自從米蘭跑回來,算是值得了。
「不要,呃……」宿婺一雙小手拉扯著他的發絲,止不住一波波熾熱的欲火焚燒,只能無助地輕吟。
天,她真是太婬穢了,居然像個饑渴的蕩婦無恥地偎在他的懷里。但是正因為他是最棒的男人,她才願意為他成為蕩婦的不是嗎?
???
「他真的沒有對你怎樣?」
一陣激情雲雨之後,宿婺偎在兵悰的懷里。
她的雙手仍是不斷地掐揉著他身上的肌肉,很怕這只是一場春夢;怕她一合上眼,他就不見了。
「你吃醋了?」
他的大手一探,隨即將她不安分的小手納入掌中,湊到唇邊輕輕啄吻,再轉而以濕熱的舌在她縴細雪白的玉指上舌忝逗。
「誰吃醋了?」臉一紅,宿婺猛地抽回玉指,卻止不住心頭如擂鼓般不安的跳動。
她怎麼會愛上這個男人?怎麼會愛上這個自大狂妄的男人?他壓根兒不知道她是多麼地擔心他,甚至沒有一天睡得好。不但要忙自己的事業,還要分心想著他,可他竟然說出這麼可惡的話!
她偏不如他的意,說出任何他想听的話。
「如果不是吃醋,你怎麼會一見到我回來便巴上我的身體,儼若是個蕩婦一樣?」兵悰可不容許她退縮。在這個愛情詭譎的領域里,他好不容易才可以擁有她,任誰都會想要清楚地獲知她的真心。
他要她,迫切地需要她陪伴他一生,所以他可以為她付出所有,當然也包括在米蘭所籌備的一切。
「我天生就是個蕩婦!」見他掛在唇邊得意的笑,宿婺偏不讓他如意,硬是當頭淋了他一大桶冰水。
可是話一出口,她便後悔了。
「你試過別人的滋味嗎?」若不是如此,她又怎會知道自己是個天生的蕩婦?
兵悰冷厲地眯起詭邪的眼眸,迸射出危險的光痕,俊魅的臉孔上宛如一陣冰雪肆虐。
「我……」宿婺驀地吞了口口水,迷蒙的眸子里寫滿悔恨,可是才要說出口的話,卻在他冷驚肅儼的注視下,又自動吞回肚子里。
她不是這個意思,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她只不過是想要他也擁有與她一樣的嫉妒,只是純粹想刺激他罷了;只是想要撒嬌而已,不是真的想要翻臉。這不過是開玩笑而已,為什麼會變得這麼難收拾?
她應該要道歉,是的,一定要在事情變得更難以收拾之前趕緊逆轉情勢,否則他會誤會她真的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但是她說不出口,真的說不出口。
「我懂了。」兵悰面無表情地坐起身,隨即快速套上衣服往外走去。「我出去走走,你休息吧。」啥?宿婺不敢置信地望著他灑月兌地離開他的公寓,真的將她一個人留在這里。什麼嘛!若真的要走,也應該是她走,他干嘛離開!?
她不過是開個小玩笑而已,他用不著這麼生氣吧。他為什麼不找她問清楚?不過,就算他真的問,她也說不出口。
算了,明天再找他把話說清楚就好了。
???
「什麼?他回米蘭了!?」外景車旁傳來宿婺拔尖的喊叫,不敢相信經紀人小何所說的話。
不會吧?不會的,他不是才剛從米蘭回來,為什麼又馬上回米蘭了?
難不成……他是因為生她的氣,一怒之下便打算回朱里安的身邊,而不再理睬她?
這怎麼可以?朱里安對他那麼好,很難說兵悰不會淪陷在他的攻勢之下,而成了朱里安的愛人,那她怎麼辦?
不行,不行,她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他是她的男人,她這一輩子是纏定他了,怎能讓他投入其他人的懷里?管那個人是男是女,她都不允許,因為他說過他是愛她的!
「小何,給我SM的電話。」
宿婺拿起手機撥打電話,可是等了好半晌,卻等不到接電話的人,于是……
「喬忻的。」
「仲恂的。」
「向惜的……」
「人都死光了,為什麼都沒有人接電話?」
一連五六通電話下來,宿婺終于崩潰,把手機砸在地上,將身旁的小何嚇了好大一跳;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宿婺也是會發火的。
「我要去機場。」
宿婺怒急了,一顆心跟著惴惴不安,現在的她連一分鐘都等不及。
她也要去米蘭,現在就要出發;她還不懂得什麼是情愛,更不確定自己是否愛上了他,但唯一可以確認的是——她不想失去他,不想再離開他。
即使丟臉,即使要把臉丟在地上踐踏,她也都無所謂;如果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宿婺。不論是她堅決進入演藝圈的決心,或是她不擇手段的掬取繁華,全都是因為有他,而現在的她,再也不否定在初見的第一眼,他便是她日後踏出每一步的目標。
她一直不敢承認的是,他一直是她最深的依戀,支撐她走過每一個孤寂的夜晚。
???
「哈——啾——」站在JJ設計大樓前,只穿著厚衫的宿婺終于受不住寒冷地打了一個噴嚏。
懊死,她應該要多帶點外套來的才是,可是她又怎麼知道米蘭的十二月天會和台灣差這麼多?在心里暗咒了一聲,她不禁左右顧盼一番,雙手不斷地摩擦著手臂,卻不知道要如何走進這一棟大樓里。
不過,今天的大樓還真是古怪的冷清,怎會連一個人影都沒看見?
宿婺轉身背對大樓門口,張大眼眸直往四處看去,思忖著到底該以何種方式進入大樓,又該怎麼跟兵悰道歉;如果他不理她的話,那不是很丟臉嗎?但是……
她一直往前走,走到對街,望著這一棟巴洛克風格的建築物,一張臉愁得像是苦瓜一般,懺悔的眼眸更是不住地往兵悰在上頭的房間探去,希望自己可以幸運地望見他的身影。
但……她竟然看見了一個酷似朱里安身影的人,而他正打開透明的玻璃窗往下望著她。
「你怎麼會來這里?」
耳邊傳來流利的英文……天,真的是他!?他為什麼會待在兵悰的房里?
「你回去吧,兵悰已經決定留在我的身邊,你回去吧!」
還理不清這古怪的心結,只見朱里安狂肆地喝了一聲,隨即關上窗子,順手拉上窗簾。
不會吧……不!她絕對不會相信!
宿婺長腿一伸,三步並作兩步地跑,推開大門,直接搭上電梯到了十樓,再轉右直通長廊底端再左拐,通道的盡頭,便是兵悰的房間。她急喘著氣,扭不開門把,直接抬起腿便往門板踹去。
門應聲而開,還來不及見到兵悰,她便被三、四個女人捉住,直往隔壁的房間拖去,不管她如何死命的掙扎,還是被強行褪下衣服、手忙腳亂地套上一款無袖的白色婚紗禮服,將烏黑如瀑的發絲自然垂下,再將她帶到樓下的會場。
「這是怎麼一回事?」
宿婺瞪大杏眸望著眼前一群許久不曾見到的人,像是看到外星人一般地震驚不已。
她是不是暈了、瘋了?為什麼她會看見爸爸和哥哥們站在她的面前對她咧嘴微笑,而一旁的SM成員也在現場。
她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女兒,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