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這下子她可真的感受到什麼叫作巨星豐采了。
天天有收不完的信件與禮物,甚至還有一通通噓寒問暖的電話。各大廠商也直接與廣告制作公司接洽,指名要她為他們的產品當代言人,還有一堆想跟她談電影拍攝的電影制作公司……
好極了,現在的她真的揚眉吐氣了,可她卻該死的開心不起來,甚至覺得這個世界瘋狂極了,亂得令她想要逃離。
接不完的通告與將行程排得滿滿的廣告試鏡,把她回台灣的這一個月充實得無暇再想其他。
可是,她還是不快樂,甚至感覺不到一點喜悅。
她應該要大肆慶祝的不是嗎?畢竟她已經確實地令以往對她視若無睹的各大制作人刮目相看,甚至提出條件誘人的合約,令她報了小小的仇,享受到只有巨星才能擁有的特權。
她的心里卻一直念著那一張邪俊的面容,想著他輕放的狂笑,想著他斂笑而詭魅並生的冷驚。他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到現在還沒回來?
最可惡的是,當她打電話去SM詢問時,卻得不到任何回應,他們甚至告訴她不知道兵悰的下落。有沒有搞錯?兵悰可說是他們的伙伴,他們竟然連他的行蹤都不知道,真不知道裴令慊是怎麼當經紀人的!
找不到人、找不到人……難道不會向國際警備隊備案嗎?
她不是沒有盡力過,而是不管她打電話到意大利怎麼問,全都沒有人給她一點消息。她真的盡她所能去做了,但卻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
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被朱里安怎麼了?
雖然直到回台灣後,她努力地把所有的事情想了一遍,才猛地發現原來他那時是在救她。對于他和朱里安之間的事情沒有確切的證據,但她也已經知道朱里安對兵悰絕對有著超友誼的感情。畢竟兵悰有一張可以顛倒眾生的俊臉,不管是男人或女人都會被他吸引,她很難想象有誰能夠抗拒得了他舞台上的魅力。
但兵悰會不會被他給怎麼了?
朱里安吻了他,甚至還對他上下其手。這怎麼可以!他是她的男人,她的男人怎麼可以被另一個男人給……給……
不管!他是她的,不管男人、女人都不可以隨意地踫觸他!
念頭轉到這里,宿婺驀地驚醒,睜大迷蒙的水眸,突地發現她濃烈的佔有欲。她什麼時候對他這麼執著了?他不過是個和她利益互惠的男人罷了,什麼時候開始令她這般牽腸掛肚?
是那一句我愛你嗎?他低柔而深情的嗓音是騙不了人的,雖然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愛她。這一句話是不是可以讓兩人之間情感的撲朔迷離變得明朗?她是不是可以大膽地假設他是真的愛她?她呢?她對他又是怎樣的感覺?
一想起他那雙勾人的眸子蘊涵著濃濃的眷戀,她的心不由得抽痛了下。
阻遏不了的錐心之痛直往心底竄,再擴散、滲進血液里,瘋狂地沁入骨髓間,嘗咬著每一寸的神經,放肆地侵略她的思維。每一個浮上腦海的畫面皆是他,再也容不下其他。
瘋了,她現在想的應該是自己的未來,應該要妥善安排這得來不易的一切,趁著這難能可貴的機會趕緊攀上顛峰,然後光榮地回家才是,可她為什麼卻拂不掉他鐫鏤在她腦海中的每一個表情?不、不、不!別在這個時候擾亂她的思緒。她好不容易才擁有自己想要的,所以她不能想他,不能再想他!
但是,即使閉上眼楮,她仍可以從黑暗中望見他那倨傲的笑臉;捂上耳朵,她仍可以听見他魅惑靈魂的狂肆笑聲,就算是屏住呼吸,她也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香味混雜著濃濃的煙味……她已經瘋狂了,已經為他瘋狂了,甚至他還看見幻影,看見了他那一張可惡的臉出現在照後鏡上……照後鏡?
宿婺猛地向前傾身,晶亮的眸子難以置信地望著司機座上的司機卻已經不是原來的司機,而是變成兵悰那一張該死的俊臉。
「兵悰!?」
「婺兒寶貝,我回來了。」兵悰猛地踩住煞車,回頭免費奉送她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
「你這個該死的男人,你還知道要回來,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知道我有多想你……」所有的憤怒還來不及一次傾瀉,已然化為盈眶的淚水,毫無預警地墜落粉頰,粗暴的怒罵聲更轉換為哽咽。
宿婺縴細的雙臂緊緊地攀住兵悰的頸項,整個身子從後座直撲向他,不斷地戰栗著。
「我不是說一個月嗎?」兵悰有點受寵若驚地望著她,大手輕輕撫上她的背,竊喜自己又發現她的另一面。
「去你的!已經三十一天了。」宿婺整個人靠在他的頸項上,不甘地說著;她是多麼不願自己的情緒起伏總是隨他的舉動而無力自控。
「一個月也有三十一天呀。」他隨著她無厘頭的抱怨笑得愈厲害;原來他的宿姿寶貝也會抱怨、也會怒罵,並不像她外表那般的冰冷令人難以接近。
「你強詞奪理!」
宿婺仰起小臉,臉上淨是淚痕,挾帶著憤恨,突地將他的頸項拉下,狠狠地吻上他那一張該死的唇。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自己是這般地想念他,盡避在心中否認了千百遍,但是一見到他,所有的怨懟即化為不願坦承的想念,迸發出激情。
兵悰一愣,沒想到分離一個月竟然能夠得到這麼大的好處,早知道他就多待一個月,好讓她可以坦白地表現她的情愛。不過他巧盡心思扮司機,似乎也挺值得的。
他緊抱住她的身軀,隨著暖玉溫香,他輕輕地啄吻她,再猛地深切索求地探入她的口中。靈巧的舌輕勾著她,不再帶領著她,將主導權交給她,讓她試著向他索討她該有的權利。
可他沒想到,當她青澀而生硬地誘惑他,粉女敕的舌羞澀地舌忝舐著他的欲念,勾動他的欲火時,竟會令他情不自禁得無以自拔。
他猛地將她拉開,詭魅的眼眸已是氤氳。
「怎麼了?」瞧他把自己拉開,宿婺以為他是不喜歡,不禁羞赧地低下頭。
一別一個月,她覺得自己像是瘋了,所有的心神全繞著他轉動。見到他更是情難自遏地撲上他,像是個獨守空閨的怨婦,不斷地向遲歸的丈夫索討歡愛。
「到我家去吧……」他粗嗄地將她抱至助手席,狂嘯地直往他的住所去,怕是再遲一點,便會在這里要了她;他是無所謂,但是他可不容許他以外的男人見到她的美麗。
第十章
一進兵悰的公寓里,兵悰與宿婺像是分離一世後重逢般地纏綿,需要彼此的體溫慰藉,渴求彼此的深情緩繼。
兩人擁吻著,彼此的舌互相勾誘著,試圖引導出對方的熱情。雙雙跌坐在沙發上,兵悰的大手放肆地拉扯著她身上的衣服,而宿婺更是忘卻矜持,學著他的舉動,褪去他的襯衫,小手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游移。
「他沒有對你怎樣吧?」
模著他的胸膛,宿婺的小手突地一僵,想起了朱里安。
「你以為呢?」兵悰會意地笑了笑,立即明白她話中的試探。
事情還不到揭曉的時分,他還不打算將所有的事情告訴她,不妨讓他先賣個關子。
「我不知道……」水漾的眸子含羞帶怯地瞅視著他。
「你可以試試看我是不是有所改變?」兵悰揚著笑,俊臉上是訴不盡的意氣風發。
「你會不會變成Gay?」宿婺嬌吟了一聲,身子微顫,可是腦中卻不斷地想著他與朱里安的吻,心中閃過凌厲的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