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怎麼肯?
莫怪他使出一些小伎倆,逼得玉琳瑯非得見他一面不可。
心愛的琳瑯就在他的面前,讓他整個人全都被她搔得心癢癢的,今兒個夜里定要她陪他一夜。
「那怎麼成?」玉琳瑯勾人的媚眼一挑,不滿地嬌嗔一道。「今兒個玉色樓有這樣的局面,莫不是周少您的捧場,琳瑯怎能讓周少有了委屈,卻又為疼惜琳瑯而不作聲,琳瑯會過意不去的。」
玉琳瑯說得振振有辭,就是要周家大少將滿肚子的詭計全都說出,再讓她好好地整他一整。
她怎能讓大姐辛苦創立的玉色樓,毀在這厚顏無恥的周大少手里?
況且,他居然如此大膽,敢唾罵她的手藝!這才是真正今她發火的事。
她是玉色樓的花魁,更是一手掌管玉色樓的老鴇,但是除了樓里的花娘之外,沒有他人知道她也是個廚娘。
她的手藝可是大內御廚教出來的,豈容得了他人的污蔑,豈容得了那般不懂得品嘗美食之人的嫌惡?
「這樣啊……」周大少被她恭維得心癢難耐,雙賊眼直往玉琳瑯胸前那抹雪白閃動。
今日玉琳瑯穿了一襲淺紫色的薄衫,里頭只著了一件如她唇色般的杏紅色抹胸,更是襯得她胸前的肌膚如雪似霜,令人想要觸踫那玉膚,是否真如細雪般柔女敕得蕩人心神。
「說嘛!周少……」玉琳瑯毫不在意周家大少的賊眼正婬穢地探向她的胸前,她更是加把勁地在他松垮的身軀上磨蹭。
玉色樓有他無他,皆能傲立杭州,但她不要他的道歉,她要他再也不敢踏進玉色樓!
「嘖,這說來說去,還不都是因為廚娘的問題。」周大少色眼一眯,想了個最適合的借口。
既然,玉琳瑯都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總不能要他嫌棄玉色樓的裝潢不華麗,或是姑娘不夠嗆,遂……
他只好隨隨便便找個廚娘當個不成理由的理由,好讓玉琳瑯為他出一口氣,為他息息怒。
「廚娘?」玉琳瑯瞪大水亮的眼眸,不知所措地問道。「這……廚娘是出了什麼錯?」
「倒不是個大問題。」他指了指眼前的紅燒乳豬。「你瞧瞧,上了這道菜,滿是油光,要我如何下咽?」
玉琳瑯勾魂的杏眸一瞟,隨即又哀怨地蹙起柳眉說道︰「可是,周少——那可是琳瑯特地為你烹調的,你卻……」
「是你下廚的,我還不知道你的手藝這麼好,簡真是入口即化、油而不膩呀。」一听到玉琳瑯這麼說,周大少立刻見風轉舵,趕緊贊不絕口地說道,甚至還夾了一口,就是怕玉琳瑯一不高興就走人。
玉琳瑯笑睇了他一眼,巧笑倩兮地說道︰「周少,這不是這樣吃的,這是要——這麼個吃法!」
玉琳瑯的話鋒一轉,一雙玉手將整盤的紅燒乳豬倒在周家大少的身上,踫巧那豬頭便那麼巧地落在周家大少的頭上,身上還掛了幾只豬蹄子,鮮白的長袍就這麼變成一身鹵色。
「瞧,這才是正統的紅燒乳豬。」
玉琳瑯毫無畏色地扯起一抹亮眼而爽朗的笑,玉指更是指著周大少的身軀,惹得全廳哄堂大笑。
「你這個臭婊子!」
周大少哪受過這種恥辱!小賊眼一瞪,大手一揮,兩旁的侍衛,眼看著就要上前欺上玉琳瑯。
二樓上的廂房冷不防的射出一道令牌,落在周家大少的面前,瞧得他一張臉又是青又是白。
「算你好本事,咱們走!」周大少不甘願地說著,臨走之前還惡狠狠地瞪向玉琳瑯。
隨著周家大少的離開,整個大廳總算是止了笑,瞬即恢復原先的春色無邊。
玉琳瑯不解地走向前,輕彎腰身,拔起嵌入桌內的令牌,瞧見上頭刻有「杏林別業」四字。
她不禁抬起探索的眼眸,輕輕地往上一瞧,讓她對上了一雙狂邪詭魅的黑亮眸子,不自覺渾身打顫。
那男人輕輕地揚了若有似無的笑意,淡淡輕掃玉琳瑯的玉顏,令人無法猜出流露在他眼瞳中的笑意為何……
第二章
「二小姐,你別去呀!」夏雨不敢拉玉琳瑯的身子,只敢像只嘈雜的麻雀,不停地勸阻著主子。
「放手。」玉琳瑯淡淡的說道。
「二小姐,光看這令牌便知道,那位公子一定是不簡單的人物,你別又去找碴!」夏雨急得淚水都快流下來。
扁是方才主子惡整周大少而差點遭挨打時,她嚇得心都快停了,哪還能夠忍受再一次的驚嚇?
「唉——」玉琳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倏地停下腳步,反身不耐地睇著夏雨眼中的淚水。「你的名字取得可真好,活像是雨一般,動不動便是淚水盈眶,你的眼淚可真是不值錢。」
她倒不是討厭夏雨哭泣,但是,她總覺得事情並沒有嚴重到必須流淚不可。難道流了淚,事情便能解決嗎?
「可是……」
「放心,我不過是去向人道個謝,你用得著這麼緊張嗎?」玉琳瑯無奈地又嘆了一口氣。
這算哪一門子的侍從?
要她勸、要她哄,什麼事都得要她幫她處理,她都快要搞不清楚究竟誰是侍從,誰是主子!
「但是……」夏雨仍是不放心。
主子的臉色一點兒也不像是同人道謝去,反倒是像極了要與人爭吵一般,這教她怎能不急?
若是在大小姐回來之前,發現主子有了個什麼閃失,要她拿什麼賠?她全身上下外加一條命,也比不上主子的發絲來得重要啊……
「煩,不準跟過來!」
玉琳瑯耐性用盡,既然說好說歹,夏雨還是這麼?唆,她也懶得再同她說了。
她冷冷地斜睨夏雨一眼,水眸里有著不容反駁的堅決,夏雨見狀只好呆站在廂房外數丈遠,瞧著主子翩然離去。
???
「爺,可盡興?」
玉琳瑯精雕玉琢的麗容上噙著一抹勾心攝魂的淺笑,娉婷的身子在入廂房之際,識大體地一福身,向七王爺朱胤征甜甜地行禮。
她快速的看了下四周,在這偌大的頂級廂房內,就只有那名男子和一名侍從打扮的男子,其余的,便是玉色樓里最負盛名的數位花娘。
他來頭不簡單。玉琳瑯在心中暗自忖度著。
「這位姑娘是……」朱胤征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一雙魅惑人的眼瞳,直望入玉琳瑯的眼中。
「她是咱們玉色樓里的老鴇。」偎在朱胤征懷里的靜兒開口回道。
瞧靜兒一雙媚眼緊鎖著他,好似早已經拜倒在他腳邊。
「這麼亭亭玉立惑人的老鴇?」朱胤征淡笑,語氣中的驚詫和臉上的神色自若完全不協調。
仿佛他早已經知道這一切……
「方才多謝爺的相助。」玉琳瑯蹲跪在布幕前,縴縴玉手將那令牌拱在自個兒的面前。「琳瑯真不知該如何答謝爺的大恩大德。」
這玉色樓里有什麼客人,有著什麼樣種類的人,她可是一清二楚得很;那些客人來此莫不是狎妓,再不然便是尋酒,絕沒有人可以像他這般古怪,竟會插手管這閑事。
在杭州城里,誰不知道杭州首富周大少爺?可是,方才周大少見了這令牌,不但偃旗息鼓,甚至可以說是連滾帶爬地離開玉色樓。
這太奇怪了,她還不曾見過可以今周大少嚇得面無血色的人。
「你叫琳瑯?」朱胤征詭魅地扯起令人一頭霧水的笑,揚起低沉而威嚴的聲音命令她。「將令牌拿過來給我吧!」玉琳瑯站直了身子,百般妖嬈地走到朱胤征的身邊,風情萬種地坐在他身邊,溫順地將今牌遞給他。
「琳瑯該怎麼答謝爺?」玉琳瑯面又魅惑人心的杏眼,誘人地低垂著,好似含羞帶怯般惹人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