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摯欲惡男 第7頁

作者︰丹菁

這種事情在演藝圈里早已是司空見慣,也不是什麼新聞了,但是……他不相信依小于那般聰明的人,更擁有一手好手藝,竟然也會無聊得在乎自己的臉,簡直令他氣結!

想讓自己好看一點,用不著花半毛錢,只要起床的時候大笑三聲,一見人便扯出笑容,就算是丑女也會令人覺得眼楮為之一亮!說到這兒,喬忻才突地想到一件事,只見他扳了扳手指算了算,和她相識三年,看她笑的次數好像……連五根手指都用不著。

天,不知道是她看他不順眼,不屑露個笑容給他瞧瞧,還是她的個性本是如此,原就是一片死灰?

真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竟能在這絢爛繽紛的演藝圈里,以這一身的灰黯闖蕩三年,為自己建立一片天地!

他不知道自己是該稱贊小于,還是繼續嘲諷她!

「那你覺得小于如何?」

既然他已經替她鼓舞好士氣,那麼現在順便替她鋪鋪路,似乎也是應該的,免得她走得太坎坷,讓自己摔得鼻青臉腫。

「什麼如何?」他話中有話是什麼意思。

「有沒有可能和她成為朋友?」若是連朋友這一層淡淡的關系都搭不上的話,依他看……

「她?」喬忻挑了挑眉,眸光帶點訕笑。「她若是能夠把自己多年不變的服裝、發形全都變了,順便再扯出一抹足以令我心蕩神馳的笑,別說是朋友,我馬上讓她成為我的第一夫人,而且從今以後金盆洗手,絕對不再拈花惹草!」

這當然是笑話!她那一副模樣,他看了三年從不曾改變過,而他也不知道罵過她多少次,她卻依然不變,所以他不相信有誰能夠將她改造。所以這一段誓言,僅為博君一笑。

但是……命運是會捉弄人的,不是嗎?

第四章

待大伙兒收工,喬忻也已經將自己所帶來的器材整理好,直接往停車場走去,準備開車離去。

累了一天,現在的他只想趕緊回去投奔他柔軟的床,好好的補充一下睡眠,再到他最愛的PUB里,準備下一次的獵艷行動。

「忻——」

可惜懷著一顆興匆匆的心剛打開門,背後便傳來宿婺嬌柔的嗓音,令他不禁嘆了一口氣,習慣性地揚起一抹勾人的笑。

「寶貝,你怎麼還沒回去?」

「人家在等你呀!」

宿婺三步並作兩步,小跑步地來到喬忻身邊,將雙手搭在他的肩上,瀲灩眸子里浮是勾魂的笑意。

「等我做什麼?」即使不耐煩,他的俊臉上仍是泛著不羈的笑意。

八成是打小時候起便練成的好功夫——盡避他十分厭煩眼前的人,他仍是可以露出淡淡的笑意,輕松地控制住眼前的一切。唉,有時候,真的是有點自我厭惡,卻又無法跳月兌這自然的反應。

「人家肚子餓了。」她暗示的意味深濃。

不管餓與不餓,她的目標只是喬忻,真的想吃下肚的也只有喬忻這個可以令她增加好幾年功力的千年何首烏。

「很遺憾,寶貝,我還有要事得先走了,下次再請你吃飯。」喬忻豈會听不懂她話中濃濃的暗示,但即使听得懂,他仍是淡淡地回拒。

不是宿婺不夠可人,也不是宿婺不合他喜好的口味,而是他向來不踫她這種任性又驕縱的女人,更不踫她這種對他意圖不軌的女人。這種將寫在臉上,將企圖染在笑容里的舉動,實在太過于清晰明白,即使是瞎子也可以從她的笑聲之中,清楚的听出她的企圖。

他不踫丑女,更不踫想以他為跳板的女人,這比要他踫一個丑女,更令他感到無力。

一說到丑女,他即看到小于,她怎麼還跟在宿婺的身後?

「丑女人,你怎麼會在這里?」他微仰起俊臉,不悅地蹙起眉頭。

望見她畏畏縮縮地站在宿婺身後,只見那張臉都快要貼到地面上去,她仍是決意要望著地面也不願抬起臉來。

啐,長眼楮還沒瞧過哪一個女人可以自卑到這種地步的;若不是她好歹也在美容界里闖出了名堂,他實在很想鼓勵她回去吃自己,不需要把自己勉強地丟入與她格格不入的世界里。

「我……和宿小姐一起回經紀公司……」于安祺怯怯不安地說著。

她快速地抬頭望了他一眼,隨即又斂下眼瞼,不敢再望向他。

眼前的他和宿婺站在一起,活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金童玉女,比她在演藝圈里所知道的任何一對銀幕情侶都還要來得耀眼,這感覺……不禁令她把頭垂得更低,仿佛這樣子便可以將自己的灰暗全數鎖在自己身側,如此一來才不會玷污那耀眼的光亮。

「那還不趕快回去!」不自覺中,他的語氣愈來愈凝重。

在一旁的宿婺工于心計地下眼眸,望著他們倆一來一往的對話。

不知道是沒發現宿婺探詢的眼光,還是他壓根兒不在意宿婺如何猜測他的心情,喬忻只覺得胸口有一抹怒火順著他發出的聲音爆發,狠狠地竄往他的腦際,令他氣憤不已。

這該死的女人,長得丑便算了,居然還不懂得照顧自己!難不成她以為餓個兩餐,她就會月兌胎換骨,成了林黛玉不成?

中午放飯的時候,瞧她正忙著下午的造型,直到現在……喬忻下意識地瞄了一眼手中的表。

懊死!都已經快七點了,難道她真的一點都不餓嗎?

「我等宿小姐……」于安祺面對著地面的臉上一片哀戚,圓圓的眼眸里噙著不為人知的淚水。

「你們快回公司,快去吃飯,我先走了。」

一關上車門,喬忻立即揚長而去。

而留在停車場的,只剩下隱忍著淚水的于安祺,還有一臉狐疑的宿婺。

???

懊死,無端端讓小于和宿婺惱了他的好心情,氣得體內的瞌睡蟲跑得一只都不剩,他也只好提早到靚魅報到。

一推開特殊風格的木門進到PUB,喬忻意興闌珊地走到吧台前,隨意點了一杯烈酒,一飲而盡之後,又向吧台里的調酒師要了一杯,俊臉上淨是濃得化不開的怒氣與莫名的悲哀。

懊死,全是該死的小于惹的麻煩。

每見小于一次,他便覺得心底火焰大燃;她愈是該死的自卑,他愈是該死的火大!

他是個孤兒,是個無父無母無手足的孤兒,打從他有記憶以來,他便知道自己的一生與孤兒院外的孩子不同,他的路甚至比其他的孩子還要坎坷不平、崎嶇蜿蜒,但他仍是忍了下來。

對于自己,他是真誠面對,雖然對于他的身世,他曾經有過叛逆的自我唾棄,但他仍是接受了這一切,把自個兒的身世化為另一種向上的原動力。而他幸運地有裴令慊的資助,令他的人生有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這也是為什麼他對于裴令慊的命令總是沒辦法稍有微辭。

他真的是他的恩人,更是他的貴人,是他幫他度過了自己無法面對的慘澹歲月。

但是,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如他一樣幸運。

而該死的小于便是一個陷入自省的笨女人,竟然會愚蠢的在意一張皮相?天,這世間要多少的事才足以磨心,而她竟然愚蠢的因自己平凡的面貌而感到自卑,老是把自己逼進死胡同,簡直是蠢到極點。

而最該死的自己,竟然因為她而擾了自己的心情!

若不是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看待,他又何必令自己煩心得要死,卻又無法將她自那一片死胡同里拉出外頭的世界里?

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過是受限于自己的思考模式,而讓自己混雜的思緒束縛了自然的心,變得看不清一切、看不穿事實,到最後只能落得作繭自縛的下場。不是這個世界捆綁了人心,而是人們自己捆綁了自己,讓自己陷入痛苦的煎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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