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去幫忙做飯……因為……因為我是監制……」她胡言亂語只想逃走。剛打開門,砰,被他推回門板,他擋在門前,盯著她,那銳利的目光令她皮膚起疙瘩。她討厭這樣的崔佑德,他眼中勢在必得的決心……令她感到害怕。
「你在躲我嗎?」他冷冰冰地問,想到陸玄武的警告,陰沉道︰「是不是有人跟你亂說話,故意中傷我?」先前重逢時還口口聲聲說愛他,現在是怎麼了?
「我、我覺得很混亂……」她尷尬地笑了笑。「對不起……我覺得很怪。」
「你這樣說,讓我很傷心。」他表現得好像真的受到很大打擊。
「我這些年心里只有你,結果當命運安排我們重逢,你卻故意躲我,你……心里是不是有別的男人?」
「我沒有……」
「如果你有別人,告訴我,我絕對不會糾纏你,就算片子不拍我也無所謂,你不需要刻意為了我投資片子。我要的只是你的真心!我只要你的真心!」他表演得十足真誠,感人肺腑,教魏靜雅內疚得濕透眼楮。
「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我這種個性真的很讓人討厭,你不要生氣……」
「你不喜歡我了,我看得出來,你對我沒感覺了。」
「我喜歡你啊……我當然喜歡你……」
「那就證明給我看——」這次他緊攬住她的腰,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她顫抖著,感受著他嘴唇的踫觸,感覺他越摟越緊,兩人間緊密貼合著沒有一點距離——
她沒辦法再裝下去。「對不起……」奮力推開他,魏靜雅跑出房間,頭也不回。她身後,崔佑德怒瞪她逃走的狼狽模樣,他咬牙切齒。不甘心,像到嘴的鴨子硬是飛了,他難堪,憤怒,超級不爽。魏靜雅……你真了不起。等著看吧,我一定讓你回心轉意!
他在心里發誓,要擁有她的一切。她的心、身體、財產,這些——他都要佔有。魏靜雅跑過中庭,大家正在安排桌椅,準備晚上的聚餐。她直奔屋後的灶房,在門口差點撞上正走出來的金智惠。
「對不起……」魏靜雅道個歉,往里面走。
「請等一下。」金智惠攔住她。「監制想找什麼?你交代我們就好了,干麼還親自跑來?」
「我……陸玄武在里面準備晚餐吧?我想幫忙——」
「幫他嗎?」盒智惠失笑。「這種鄉下的老式廚房,又悶叉熱的,怎麼好意思讓監制這麼辛苦。你只要安心的休息等著吃晚餐就行了。」
「我沒關系,既然制作人有心做菜給大家吃,我覺得我這個監制不幫忙說不過去,我也想盡點心力……」
「是嗎?」我看你是想跟陸玄武親近吧?金智惠表砸上堆著笑意,心里卻起了戒心。這陣子陸玄武對魏靜雅的態度越來越好,她很吃味。「我坦白說吧,你不知道吧?陸制作做菜時最討厭旁邊有人礙手礙腳的,我建議你最好不要進去干擾他。」金智惠隨便掰個理由打發她。
「是嗎?那……我不進去了。」魏靜雅一陣失望,現在好想看見他,好想——
不,是瘋狂地想。可是這是怎麼回事?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她覺得不安時,竟然沖動地就往陸玄武的方向跑,好像只要看見他,她就會覺得很安全,又想到莊凱文說的關于親吻的事……她確定,她沒辦法跟崔佑德交往——佑德哥的擁抱,怎麼會讓她這麼害怕呢?
「你出去吧,先去散個步,要吃飯時我會叫阿肥通知你。」金智惠急著趕她走。
「好吧……」魏靜雅落寞地離開了。
「魏靜雅?」陸玄武喊著。他在里面,覺得好像听見魏靜雅的聲音。跑出來看真的看到她,他笑著,顯得很高興。「怎麼跑來了?」
有這麼高興嗎?金智惠不爽地瞪著他。魏靜雅笑著說︰「本來想過來幫忙,不過……我擔心笨手笨腳……」
「我正好缺幫手,快進來!」
「玄武!」金智惠委屈道︰「我不是已經要幫你了?」干麼還拉個電燈泡來?
「對了。」陸玄武急急交代她︰「去幫我通知他們,晚上一個都不準缺席,還有,叫阿肥下山買酒,明天要離開了,晚上大家好好熱鬧。快去啊!」
金智惠瞪陸玄武一眼,很不爽地走了,氣呼呼地。
陸玄武對魏靜雅笑。「快過來,制作人跟監制一起下廚做晚餐。我們劇組會不會太幸福了?他們可能會吃到流淚——」
「先說好,我不會切菜炒菜做飯……闖禍了不準罵人。」她好開心地跟著他進灶房。
「這個不用擔心,心意最重要。」陸玄武才不在乎她會什麼。她改變主意肯來參加飯局,他已經夠高興了,現在還主動要幫忙,他還挑剔什麼?他樂歪了。
「我的菜只有一樣,很快就搞定,絕不可能搞砸。」
「只有一樣?」
「對,我要做最拿手的炒飯。不然呢?你以為在山上還能吃什麼?獵野豬吃?捕溪蝦吃?最好有那種美國工夫。當然是炒飯啊。又快又簡單,又能馬上喂飽外面那一票人。我就是靠炒飯養大三個弟弟,每個都健康強壯身高一七0以上,我的炒飯又營養義美味遠近馳名,還有人是為了吃陸玄武的炒飯才加入制作公司……」
會不會太夸張了?魏靜雅直笑,她杵在門邊看他忙個不停,而她被他的話逗得笑個不停,好輕松好愉快啊。陸玄武一邊剁高麗菜一邊自夸他的炒飯,做菜時的陸玄武熱情開朗,仿佛變了個人。他把毛巾掛脖子上,穿汗衫、陸戰隊的迷彩褲。他俐落地剁切備料,還要酷,左右手各拿一把菜刀,回頭跟她眨眨眼說——
「看我的雙刀流——」然後咚咚咚地擺平高麗菜,逗得她哈哈笑,笑彎了腰。听到她笑聲,他嘴角上揚,也很樂。張羅晚餐的陸玄武,像個溫暖的大家長,魏靜雅默默看著,听著,笑著。
他雙手沒停,講起落落長的炒飯經。說什麼飯要前晚就煮起來冷藏,炒起來才會好吃。什麼蛋汁要先下去跟米飯浸泡,然後怎樣怎樣的,很專業喔。他拿出大鍋,從冰箱取出干魚,丟進去蒸,蒸的時候廚房臭死了。
「這個魚不新鮮。」魏靜雅掩鼻皺眉,很受不了。
「唉呀,你懂什麼。」陸玄武回頭看她一限,笑著解釋︰「這是鼎鼎大名,澳門「棠記」的馬友魚,等一下就知道它的厲害了。」
「這麼臭怎麼吃?」魏靜雅躲到門邊。「我先出去。」
「不準出去!喂——」陸玄武急著喊她回來,他都還沒表演炒飯的帥勁,不準走。
「可是這個味道,好恐怖喔。」她皺眉癟嘴,決定晚餐要缺席。
這種不新鮮的魚吃了會壞肚子,搞不好會死掉,她有陰影噢。
「別走,拜托。」他嚷嚷著。
她看他將魚蒸過,剔骨頭,油泡,叉起鍋,大火,扔下去炒。頓時間腐臭味隨著煙火騰騰蒸發不見,瞬間,滿室充滿氣味濃厚的醬香。奇怪的味道像長了勾,瞬間勾住人的脾胃,腸胃立刻唱歌共鳴,食欲被生猛的氣味挑惹。魏靜雅平日口月復清淡,被這濃重奇異的香味勾引。竟然饑腸轆轆,肚子破天荒地狂鳴起來,咕嚕嚕地。她眼珠子瞪大大的,被這氣味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