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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鷹戲蝶 第20頁

作者︰單飛雪

為什麼心頭不住地悲傷?頂多半個月他就回來了,為什麼卻似永遠不再相見似地難過?她的胸口情緒澎湃。

寧時鷹沉穩黑夜一般的眼楮,深深望住白衣蝶。

他安慰她。「衣蝶——分離只是為了相聚!好好地等我回來。」

她點頭。

寧時鷹又吩咐白芯心。「丫頭,幫我照顧好你姊姊,別教她做出令我擔心的事。」

白芯心眼圈早紅了。「你放心,我們會乖乖地在這兒等你回來。」

他點頭,而丁邦則一直怔怔望住白芯心。

然後兩人扯韁喝了一聲,馬如箭般奔往前方,把她們拋落後頭。沒幾步路程,寧時鷹再回頭,只見伊人仍痴心站在原地目送他。

他忽地心中一緊,勒住韁繩掉頭疾疾奔回,直至她面前。突然,寧時鷹沖動地將她拉進懷里。

那力道令傘兒飛落,更令她心頭一陣酸意。

白衣蝶在他肩上闔上眼。為什麼,她有一種看不見明天的感覺?

「衣蝶——」他聞到她身上散發濃濃的玫瑰香,她一直掛著他送的香袋。「衣蝶……」他真痛恨分離。

長長的擁抱之後,他留了個吻在她額上。「等我回來——」

「好!」她答應。

這次,他不再回頭,啟程前往京城。

白衣蝶又站了好一會兒。看著他消失了的背影,他其實同她一樣難過。

白衣蝶有點兒內疚,她其實應該再高興一些,再多笑一些,不必令他也難過起來。可是,看他離開,她怎麼也沒法子微笑。

她的眼楮又酸又澀。

白芯心勸著。「姊,該進去了。」

「唔——」

「你甭難過,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可是,白衣蝶覺得這將會是好長的半個月。

她恨不得回頭沉睡上半個月,然後醒來睜眼一看,他已回來了,就在床頭對她微笑。

寧時鷹走後,恆翠院益發寂寞了起來。雖然寧老爺常差人邀白衣蝶去看戲或听曲子,怕她悶壞了。可是白衣蝶總推著不去,她不愛那種熱鬧,寧願一個人躲在院里沏茶看聞書,想寧時鷹,數日子。

倒是白白便宜了白芯心。她就愛看那新鮮熱鬧的玩意兒,總忙不迭地搶著趕去,加上老爺那兒人多,她又愛和人抬杠,總玩得舍不得回來。

寧老爺對白芯心的機伶倒挺喜愛的,直說詫異姊妹倆性子的天壤地別。

這日,白衣蝶又在院子里捧著茶對著滿院花草發悶,忽而蕭怡紅急急沖了進來嚷叫。「你還在這?」

白衣蝶見到她很是詫異,跟著又被她喝得莫名其妙。「什麼事?」

她驚慌失措喊著。「你妹妹和人打起來啦!」

「芯心?」

「真是,杏兒不過說了幾句難听話,那丫頭竟發潑撲倒了杏兒,兩人打了起來,我勸都勸不開,又怕事鬧大——」

這芯心真是。「她們在哪?」

「我帶你過去——」說著,疾步往回行去。

白衣蝶忙跟住她,可她走得又急又快。白衣蝶只得盡力地追,但一會兒後,竟隨她追出府外,往偏僻的林間去了。

她們怎麼會在這種地方打架?白衣蝶心頭嘀咕,不覺地走了好長一段路。

「蕭姑娘——」她停步。「她們怎麼會在這麼偏僻的地方?」白衣蝶疑惑問。

蕭怡紅停了步伐,轉身走到她跟前笑了。「你不覺得你問得太晚了嗎?」說著忽而揚袖,袖管揮灑出一陣迷香。

白衣蝶來不及屏住呼吸,只覺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林間胡群的笑聲揚起,他閃身現形。

「好極了!」他稱贊著蕭怡紅,一邊貪婪地望著地上的白衣蝶。「剩下的,就是我的工作了——」

他色迷迷地將白衣蝶抱起,同蕭怡紅走回他的落腳處。那是一間簡陋的屋舍,搭建在山林間靠溪的隱蔽處,杏兒依怡紅的命令一直等在那兒。她心中忐忑不安,看見白衣蝶被抓了回來,不省人事的躺在胡群懷里。

「小姐,白姑娘她……」

「他沒事,只是被迷昏而已。」接著她對胡群說道︰「我們在屋外等,你快點——」

「當然、當然——」胡群邪惡地笑著,抱著白衣蝶進了屋里。

杏兒看他抱著白衣蝶進了屋內又關起門來,忽而明白過來,錯愕地問︰「小姐?他——」

蕭怡紅得意的微笑︰「那賤人搶了我的男人,我現在幫胡群搶她過來,很公平!」

杏兒大驚失色,瞬間嚇白了臉。「使不得啊!這怎麼可以?小姐,你別糊涂了,這——」

「住口!」蕭怡紅喝斥她。「你要敢回去對人說半句,信不信我打死你?別忘了你鄉下的老爹和弟弟的生活費都是我給的,你乖乖地少廢話,回去賞你十錠白銀!」

一听見爹和弟弟,杏兒眼淚立刻滾了出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把她嚇壞了。

要是少爺回來還得了?更別提白姑娘的痛而她卻無力阻止只能掉眼淚……那樣一個慍婉的好姑娘,竟然———竟然給胡群那樣的惡賊給糟蹋了。連杏兒都為白衣蝶掉淚。

迷魂香令白衣蝶神智昏茫,身子癱軟無力,人也昏沉沈的。

怎麼回事?她感覺有人壓住她。好重,她不能呼吸。她努力睜眼,卻只是朦中看見個生人欺在她身上,正野蠻地欲撕去她的衣服。

白衣蝶急著想推開他,身子卻一點力氣也沒有。老天她急著想呼救,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只能無助地睜大雙眸,說服自己這是在夢里。

誰來救她?

無助中,她用盡僅存的力氣阻擋他扯去她的衣服。

胡群厭倦她的掙扎反抗,干脆一掌劈昏了她。

白衣蝶于是墜入無止無盡的深淵,失去意識……

此時——

京城的寧記布廠忠二店。

寧時鷹步出廠外,臉上盡是微笑,丁邦跟在一旁領了一張銀票。

「少爺,再收兩家廠子的帳,咱們就可以回去了。」他說著,將銀票遞給了寧時鷹。

寧時鷹將銀票塞進衣內,忽而有個冒失鬼沖撞了他。幸而寧時鷹身強力壯,身子只顛了一下。也就不計較,和丁邦討論著今晚上何處吃飯。

他竟沒發覺袖內的錦帕被方才那一撞,跌飛至一旁的地上。他猶自和丁邦說笑走了好幾步路。

頃刻間他仿佛心有所感,回頭怔怔呆了一會兒。

「好像……」好像听見有人喊他。

「少爺,怎麼了?」

大概是太想衣蝶了,他笑笑搖頭。「沒事沒事——」和丁邦繼續方才的話題。

且說蕭怡紅和杏兒等在房外,兩人的心情都緊張著。

由于杏兒天性善良,內心備受煎熬。她很想救白衣蝶,又怕連累自己的親人,但袖手旁觀卻又過意不去,于是她不禁愁容滿面地干著急。

「小姐……」忽然她轉頭道︰「小姐,我……我內急。」

「你真麻煩!」蕭怡紅嚷道︰「茅房在屋子後頭吧?你自己找找看,別打擾到胡群,要不有得你一頓打!」

「是,我馬上回來!」杏兒敷衍著,繞到屋子後頭。

她從屋後的偏門溜進屋內,然後從廚房撿了一根粗壯的木頭。

她小心、輕聲地穿過廚房……

她抓著那根木頭,心中滿是恐懼。她知道,如今只有她可以救白衣蝶,這勢必得冒奢極大的風險。也許不值得,然而杏兒知道白姑娘是個好人,怎麼可以任她被胡群玷污?

如今也只有賭一賭了!杏兒豁出去了!蕭怡紅淨干些傷天害理的事,她絕不讓她得逞!

杏兒顫抖地溜進房間,看見胡群正忙著扒去自己的衣服,迫不急待地撲向光果的白衣蝶……

趁此時,杏兒輕輕溜到他背後,揚起那木棍,閉上眼,使勁全力地狠狠朝他用力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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