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擄去她的初吻那張唇,昨夜也吻過了另一個女人……
而他的身子更和另一個女人結合。
因妒意燒灼著如玉,她一個箭步上前努力搖醒他。「起來、你起來!」
張冷模糊睜眼。他看見如玉,還看見如玉身後紅著眼眶的施歡沁。他坐起摀著發脹的頭,該死!昨夜真喝得過分了。
他人都還未完全清醒,就被如玉咆哮一陣。「你混帳!你畜牲!你豬狗不如!你你你——」她罵得太急,差點喘不過氣。
張冷靜靜看著她,眉微揚。然後他發現這里不是他寢宮,還發現黑錦袍不知何時被褪至一邊椅上。兩道劍眉凝起。「我怎會往這里?」
他一問如玉更火大。「不要臉!吧過的事全忘了嗎?」
「我不明白。」
「你、你、你欺負了歡沁!」
對如玉連珠炮開罵,張冷有些受不了,震怒道︰「放肆!妳太不懂規矩了。」
如玉直直瞪著他咬牙道︰「你欺負我一個人就算了,連她你也不放過?」
「我沒對她怎樣。」昨夜他早醉了。
如玉不信,難道歡沁會騙她?她咬牙。「為什麼沒人殺了你?」
「妳希望我死?」沈月已差點害死他一次,難道如玉也希望他死?
「對!你為什麼不死?你活著只會令別人痛苦——」
「啪!」電光石火間。
他用力甩了她一掌,摔得她飛跌出去。她狼狽地跌在地上,唇角滲出了血。這一掌著實讓她眼冒金星,直差沒昏過去。
如玉身子不住顫抖。為著恐懼,也為著憤怒,還有一股莫名的心痛。
歡沁尖叫著忙來扶她,被她揮手阻止。
而張冷,他毫無表情地僵在那里,雙手緊緊握拳。他想扶她、想道歉、想問她要不要緊、想過去摟住她。
如玉顫巍巍地起身。憤怒化成了力量,她全身冒火、血液沸騰,她想起了「千里香」、想起被丟下的娘、想起那可恨的初夜、想起他的種種惡行。還有他的威脅——忽然,她「呀」地一聲撲向他,對他又踢又叫又打又捶,恨不得撕他皮扒他骨喝他血。怎會有男人可以令她恨成這樣?她咆哮大叫著︰「你殺了我好了!你殺了我!」她放聲大哭,為自己矛盾掙扎的心情。她哭得站不住,身子癱軟在地。
而張冷堅牢的雙手抓住她滑下的手臂。他彎身牢牢將她擁進懷中。
她是這麼瘦弱、是這樣痛苦。他竟不能給她快樂!堂堂一個霸主,竟不能令心愛的女人快樂!
第六章
望著眼前相擁的兩人,歡沁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的淚。
沒用的!她告訴自己。原以為她能擄獲霸主的心,不料……
她嘆息著掩上門離去,留下恍若未覺的兩人。
張冷輕吻著如玉哭濕的眼。她的俏臉上全沾著淚,他心疼地吻了又吻,對她腫脹的右頰更是親了又親。
而如玉只覺茫然、昏眩。他的唇彷佛有魔力,他吻過的地方禁不住一陣欣喜的戰栗。
她感到興奮,卻又有種奇怪的痛苦。為了排除這份不安定,她緊緊貼近他。
張冷像得到鼓勵,于是大舉攻佔她的唇。他糾纏她柔軟但生澀的舌頭,令她的唇瓣由玫瑰轉為艷紅,甜得滲人醉。
喘息間,他狂熱的吻在如玉細女敕的額上烙下更多火痕,雪白女乃油似的肌膚,因他的撫觸漸漸泛紅。而她竟沒阻擋他的動作,甚至當他將她經放在床上時,她除了一聲輕呼亦無抗議。
這次的張冷與上回簡直判若兩人,他不粗暴,反而像在溫柔地凌遲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吞下她。
他滾燙的唇更往下探索,輕含她飽滿圓潤的雪峰。的火苗張狂蔓燒,燒盡她的理智,只剩那股強烈想要他的渴望。
「張冷、張冷!」她恍如溺水之人,亟需他的救援。
張冷輕含她圓潤的耳垂,低沉著嗓音道︰「說,說妳要我!」
如玉羞得閉上眼,囁嚅半天,仍是吐不出半個字。
張冷見狀,低頭再度含住她高聳的蓓蕾,逗弄得她嬌喘連連,盡避如玉一再討饒,張冷卻不放過她。「快說!妳要我!妳只要我!」
如玉承受不了這排山倒海的沖擊,終于顫聲道︰「我……我要你……我只要你……」她羞得躲入他懷里,卻仍禁不住他溫柔的折磨而連番申吟。
「如玉……」張冷頭一次這般寵溺地喚她。如玉一陣戰栗,感動的淚珠忍不住潸然落下。
張冷捧起她的臉,細細吻去她每一滴淚;然後他以最憐惜溫柔的速度,愛戀地佔有了她。
「啊……」如玉驚恐地喊著,初夜的痛苦驀然襲上她的心頭,她不自覺地夾緊了雙腿。
張冷強捺住骯內著火的欲念,在她耳邊輕道︰「噓……別怕!我保證,這次絕不會再像上次一樣了。」他輕抵著如玉,彷佛哄小孩般地安慰著。
如玉點頭,漾出信任的微笑,于是張冷再度進入她柔軟的嬌軀內。
如玉感到一陣與他緊密結合的狂喜,她口中不斷嚶嚀著。隨著張冷愈來愈快的律動,她體內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歡愉,帶領著他倆攀上狂喜的高峰。
張冷、如玉、歡沁——三人經過昨日,心中都起了極大的變化。
這當中,只有張冷是百分之百的歡喜。他證明了一件事︰如玉的確也是喜歡自己,否則她不會再次接納他,承受他帶來無上的歡愉。
沈月的陰影終于稍稍遠離,他再次嘗到愛和被愛的滋味。他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給如玉,好好的寵愛她、呵護她。
張冷真是個性情極端的人,不是非常「冷」,要不就非常「熱」。冷漠時,可以一刀劈死人毫不猶疑,而一旦點燃心中火,又足以燃燒整個沙漠。
如玉就像一把鑰匙,開啟張冷塵封的心,釋放出一個有血有肉的張冷。但張冷並不知道,如玉並未同他一般開心。
激情過後隔天,當如玉從床上醒來,已是近午時分,張冷回宮中開會。
如玉發現脖子上多了一條鏈子。細銀煉的底部綴著一只翠綠透明的玉墜,墜心有一銀灰的「冷」字。
如玉模了模那只墜子,發現它的透明度會隨著人的體溫改變。冷時看似像冰,熱時則翠綠溫潤。她于是端詳很久。
這墜子究竟代表什麼?是他的心已屬于她,還是宣示著她是他的所有物?
從昨天到現在,紛亂的思緒始終困擾著如玉,她愛他嗎?是的!她肯定。然而,他愛她嗎?一思及這個問題,如玉便不敢再往下想。
如玉要的是絕對的允諾。
她煩躁地走出廂房。這宮殿大而曲折,在繞了許多個回廊、小橋跟石梯後,她在花園樓台內見到歡沁。
乍見到神色黯然的歡沁,如玉不覺心虛地低下頭來。
歡沁一見臉上泛著紅暈的如玉,加上那回避的眼神,一切便已心知肚明。
如玉期期艾艾地開口。「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歡沁厲聲反問。
如玉從未見過歡沁如此。
她向來是柔柔弱弱的,不曾這般咄咄逼人。如玉一時間答不出話。
歡沁可沒打算放過她。「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以為妳會替我出口氣!妳口口聲聲要為我爭名分,結果卻讓我陷入難堪的境地!」
「我知道,是我錯了——」
「如玉,妳真虛偽!妳是不是愛上他了?所以根本不希望我當霸主的妾?」
「歡沁!我還是會勸他納妳為妾的。」
「哼!不必了。」
歡沁故意心灰意冷一句。「何必敷衍我?或許妳心中根本看不起我!」
「歡沁,我沒這意思。」
如玉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矛盾的情緒,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歡沁突然冒出一句︰「如玉,我愛上霸主了。妳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