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反悔,只是想清楚了而已。我剛才那樣硬說要住你家好像太任性了,會麻煩到你。我想我還是不要打擾到你比較好,我不喜歡勉強別人。」
其實她真正不想勉強的人是自己,她才不想和他住一起哩,不過這種話她才不敢和他說,會出人命的。
黑曜司的臉色這才略略和緩,他重新再次啟動汽車。「你根本不會影響到我,這點你根本是多操心。」他當然看出她眼中的不情願,不過他聰明的略過不提,她現在必須住他那邊。
其實之前就算她不是和她四個叔叔提到要住他那里,他也會硬抓她過來和他住的。台灣的治安和世界各大國差不多,他會放心放她一個人在大街上游蕩才有鬼,如果她要月兌離原來的地方,那麼她惟一的去處就是只有待在他的身邊,別無選擇。
蔚晴小嘴一扁,看起來對他的回答有一點懊惱。
「可是……」她仍舊想找理由支持自己。
這時黑曜司目光瞄了一下後照鏡,突然加足馬力,加快了車子的速度。
「有事嗎?」蔚晴對他突然加速的行動感到不解。
黑曜司給她一個沉穩的撒旦微笑,「沒事的。只是突然有點想玩玩龜兔賽跑的游戲。」
標兔賽跑?蔚晴不解的回頭,正好看見在他們後方緊緊跟著一輛賓士,車上有三個戴黑墨鏡穿西裝的人。在她還來不及思慮那些人到底是誰時,車子已經像被射出的箭矢快速奔馳——奔馳在蜿蜒的山區坡路上——坐雲霄飛車,九死一生的感覺大概就是這樣了。
努力抓著一旁的車門把手,蔚晴似乎顯得有些驚駭。其實也不可以怪她這麼沒膽量,沒辦法,她連到一般游樂園去最高的忍受度也只有坐海盜船,其他再刺激再驚險的東西她也就不敢坐了。
當黑曜司以卓越的技術甩掉身後的車,他快速的把車開向一旁的產業道路,再沒多久,車子便在一間山上的小鮑寓前停下。
「好玩嗎?」那個在羊腸小道飆車的人竟敢用自豪不已的口氣如此問著她。(請支持四月天)
「你的撒旦之名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蔚晴對他簡直無話可說了。
少嚇死人了,她的兩只腳幾乎全部發軟,她懷疑自己到底站不站得起來了。她蔚晴在此發誓,下次……不,連下次也沒有,她再也不要搭他開的車了。
「那些是俞叔的手下吧?」那個戴墨鏡的人,她想忘也忘不了。
「沒錯。」他獎賞似的在她頰上落下一輕吻,「不用我抱吧?沒想到惡魔的膽子比不上撒旦。」
「我平常可沒有飆車的嗜好和興趣。」她又白了他一眼,搖搖晃晃的下了車。
「大門沒有鎖,你可以直接開門。」
黑曜司看著蔚晴逃命似的背影笑了。
看來她似乎還不太適應現在的新相處模式,再等一會之後,等她完全適應,差不多就是實現約定的時候。
用黑太太這個名稱來稱呼她。听起來似乎挺不錯的。
☆☆☆
日子似乎是有點變化,在「尼日」的人們都在談論著,天使似乎是變得更加漂亮、更加的耀眼。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嗎7
人們在私底下紛紛討論個沒完,惟一不知情的大概也只有當事人吧。蔚晴依舊天天勤奮努力的去做她的工作,好像沒事的人般,也不曉得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天使為何而改變。
天使現在快樂嗎?如果這麼問她的話,她會翻了個大白眼以示回答。
她現在的日子簡直苦命死了,每晚回去都要和黑曜司過一晚,早上出門又要擔心四個叔叔在公司門口圍堵,成天提心吊膽的,哪里可能會快樂到哪兒去?
蔚晴偏頭望向手表,嗚……下班時間又要到了,四個叔叔一定又在樓下等她,又要和他們玩躲貓貓了。
以前在世界各地和那些警察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戲時,她都還沒那麼緊張,沒辦法,以前那家伙都太「肉腳」了,對她而言根本不算什麼,今天抓她的是她的四位叔叔,也是教她的四位老師,她想斗過他們似乎是稍嫌困難,有點不太可能。
現在她也開始考慮辭職的問題了,反正她對「尼日」本來就沒有什麼留戀,走了倒也無妨,只是要擔心一下自己的生計問題而己。
蔚晴有點擔心的探向窗外,果然,看見叔叔們專有的白色保時捷在下面,他們已經開始守株待兔,準備抓她回去了。
那四個保護欲超強的叔叔當然不可能會放任她和黑曜司單獨在一起,基本上他們現在正全力的追查她的住處,他們打算先把她帶回去,再好好的向她賠罪道歉好讓她消氣。
哼——她才不打算讓他們這麼快就得到她的原諒,她要氣死他們、急死他們,讓他們時時刻刻都要為她擔心,否則她心底的怒氣哪能消除?
眼看下班時間將至,蔚晴率先提起包包走了出去,逃命的時間又將到了。
「蔚小姐,你要下班了?」一位坐在她對面的男同事亦站起身,看來是注意她很久。
王八蛋,沒事叫住她干麼啊?回過頭去,蔚晴勉強露出一個天使的笑容,但是笑得很牽強。「我是要下班沒錯。」
這就是她討厭待在「尼日」的原因之一,「尼日」天使的形象和她本身個性完全不符合,當初她是覺得當雙面人很好玩才會當起純潔無瑕的天使,現在興致過了,也就沒有那興趣再演。
那男同事露出了討好的面容,「那我們今天一起走好了。」
走,走個頭啦。
那男同事的舉動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又有人在打天使的主意了,在蔚晴還未開口之際,另一個聲音便自作主張的插了進來。
「她已經有約了。」(請支持四月天)
好熟悉的聲音哦……蔚晴抬頭,只差沒被她眼前的人給嚇死。
「黑……黑曜司?」這家伙來這里干麼?
辦公室在此時已經引起大騷動,黑曜司算是街頭巷尾的有名人物,他現在出現在「尼日」來找她無疑是想害死她,明天她就可以被冠上「黑曜司的女人」之名了。
「你那四個叔叔終于忍耐不住沖上來找你了。」他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就不知情的旁觀者看來,這是一種十分親密的動作。
「他們來了?」蔚晴一愣,叔叔們向來遵守不在她工作地點出現的鐵則,沒想到今天他們竟然不惜要打破這個鐵則,拼了死也要見到她。
人的忍耐度一向是有限的,但事情超過了那個忍耐度,那會做出的事情就超出人想像了。
「哇——那要趕快跑才可以了。」她很自然的拉起黑曜司,想要往電梯的方向跑去。
蔚晴才抬頭向前看,卻發現他們的身旁聚了一些好奇的同事。
「怎麼了嗎?」嗚……在這種時候還要裝那天使的笑容,簡直強「皮」所難,她都快笑不出來了。
「請問你和黑曜司先生是什麼關系?」問得一針見血,明顯的問出了大家心中的疑問。天使和撒旦的組合,未免太奇怪了吧。
「他……」蔚晴的笑容幾乎要僵掉了,她現在哪有心思去和他們解釋那麼多,她現在想躲四個叔叔都來不及了,誰有那種多余的力氣和他們說那麼多。
這種事情從頭到尾復雜得要命,哪是隨便三言兩語就可以交代得清楚,有這種好奇心強的同事真是……決定了!她明天干脆就辭職算了。
「她是我的未婚妻。」
在這種時候黑曜司還有心思和人家說這些,真服了他。翻了個大白眼,蔚晴索性正要開口和他辯,像他這樣四處宣傳她是他的未婚妻,分明是要別的男人少接近她一點,他是有預謀的,存心要別的男人別打她的主意,因為她是他撒旦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