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眼淚一直是涂啟文厭惡的東西,因為那根本是女人虛偽的武器,然而,這世上除了他母親以外,這個女人的眼淚竟破天荒的令他心疼,尤其當她淚流滿面時,他的心竟莫名的揪痛起來,在他看來,她的淚就像散落的珍珠,他舍不得她掉下一滴眼淚,這平凡的女人到底有什麼魔力竟然讓他變得和他媽一樣……這麼喜歡她。
俞喬安哭到雙眼干澀,哭到全身無力,哭到眼淚在也流不出來,直到依靠在他的胸膛上跌入夢鄉。
「別哭……」涂啟文未發覺懷中的淚人兒早已跌入夢鄉當睡美人,還忍著一身難耐的柔聲細語的哄著。
看來這個傲慢無禮的自大男,真的掉進平凡女的陷阱里了。
第五章
俞喬安難過的揉了揉眼楮,伸手拉起絲被蒙住整個頭,不讓刺目的陽光照射到她的臉,她放棄起床的念頭,反正賴一下床又沒什麼關系,轉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然而,一陣陣擾人清夢的電話鈴聲卻在此時響起,吵醒了正好眠的人。
她不情願的拉下絲被,睜開惺忪睡眼,瞪著吵人的電話,希望下一秒鐘它能停止,可惜不如她所願,電話依舊不懈怠的拚命響著。
「喂!」俞喬安終于認命的拿起話筒,口氣透露著明顯的不悅。
「小懶豬,還在睡呀!太陽公公都照到了。」
「你是誰呀?」神智未清的她,根本不知電話另一端的男人是誰。
「我是顧偉彥,你忘了我們今天要去淡水嗎?」
「對哦!我真的忘記了。」
「這樣子好了,你先梳洗準備,我一個小時後過去接你。」
「好。」
十分鐘後,掛上電話的俞喬安依舊坐在床上沒有任何行動,她抬頭看了眼牆上的鐘。都快十點了為什麼沒人叫她起床?打了個大哈欠,她才緩緩的起身步進浴室。
一身清爽的她從浴室出來,月兌下皺巴巴的睡衣,換上舒適的白麻紗褲裝,走到化妝台旁拿起梳子順手梳了兩下,再拿起放在沙發上的背包便轉身離開臥室。
然而,才一打開門,她就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花海嚇了一跳。
「早安,美麗的女孩。」顧偉彥遞上一大束的香水百合。
「早安。」她吶吶的說,低頭看著眼前嬌美的花朵,卻一點伸手接下的意願也沒有。
「收下吧!這可是你親愛的老公出錢買的,我只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上帝原諒我善意的謊言。顧偉彥在心里畫上十字架。
俞喬安狐疑的看著他。花真的是涂啟文那家伙送的嗎?難道是為了昨晚越軌的行為感到愧疚而買來跟她道歉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既然他都道歉了,她何不坦然接受呢?她于是伸手接過百合花,回了顧偉彥一記燦爛的笑容。「謝謝!」
「不客氣,那我們可以出門了嗎?」
「可以!」
坐在辦公桌後的涂啟文鐵青著一張臭臉,本來心情就不是很好的他,一進辦公室就接到顧偉彥打來的電話,說他待會就要出門去接喬安出游,還特別叮嚀他不要太擔心,他會好好照顧她的,這是什麼跟什麼!耙當他的面邀約他老婆就已經夠囂張了,竟然還有膽打電話來炫耀,這小子太不知死活,也愈來愈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涂啟文火大的想著。昨晚那家伙說要追喬安的話該不會是真的吧!難道是因為言靜的關系?但就算是這樣,他要放棄言靜也是他家的事,總不能因為這樣就要來追求喬安,再怎麼說喬安也是他名正百順的妻子,打死他他也不會將她讓人,況且于情于理偉彥都得叫她一聲大嫂,想追求喬安?除非他涂啟文從這個地球上消失,否則那家伙這輩子都別肖想!
氣炸的涂啟文,一點都沒發覺此刻的自己就像是個打翻醋壇子的丈夫。
而同時,內線電話突然響起——
「總裁,許先生找你。」李靜歡公事化的聲音傳來。
「請他進來。」涂啟文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順手推開桌上的文件。真不知仁維此時來是為何事,最好別來跟他提偉彥的事,他真的快煩死了。
斯文的許仁維輕聲的推開門走進。
「這麼早來,有什麼事?」涂啟文將滿月復的怒意壓下,淡淡的問。
「言靜下個月十六號要訂婚了。」
「這麼快,看來偉彥這小子還真沉得住氣。」只剩二十天不到的時間,涂啟文真難以相信個性火爆的好友竟能如此的平靜,任他父親宰割。
「這就得看看咱們顧大少什麼時候得知消息,不過我此刻倒是挺擔心喬安的,瞧偉彥那認真的態度,難道你都不擔心自己的老婆和別的男人出去?」許仁維故意問著,並仔細觀察著好友臉上的變化,這才是他今天此行真正的目的。
「她高興就好。」說得灑月兌,其實他再清楚不過自己只是在自欺欺人。
「是嗎?既然你這個當老公的都不擔心、煩惱了,我這個外人也不好再多管閑事,不過我真的很怕偉彥那小子,他根本是女人的結終者,不管什麼樣的女人踫上他,總是一去不回頭的,雖然我看單純的喬安應該不至于如此,只是怕……」他很故意的停頓了下來,並若無其事的看了好友一眼,而也的確沒讓他失望,他看見了好友不自覺皺起眉心。
「如果你吃太飽的話,可以到外面去走一走,少來打擾我工作!」涂啟文強壓下心底不斷涌上的酸液,好友的話只會攪亂他平靜的心。
「你真的不擔心嗎?」許仁維再一次聲明著。
「擔心?」他嗤之以鼻的問。
「對呀!擔心偉彥追求喬安。」
「如果有那麼一天的話,我會送一個大大的紅包給你,謝謝你的烏鴉嘴終于成真,讓我能月兌離痛苦的婚姻,恢復快樂的單身漢生活!」涂啟文皮笑肉不笑的說著。
「啟文,小心不听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謝謝你的忠告,小弟我會謹記在心的。不送了!」
許仁維搖搖頭,轉身步出辦公室。
見他消失在門邊,涂啟文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氣球,癱靠在高背皮椅里,回想著剛才好友說的話。
真會變成那樣嗎?不!他絕對不會讓喬安愛上偉彥的,因為她是他涂啟文一輩子的妻子,這個事實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彼偉彥看著從一來到此就始終盯著遠方海面,若有所思的俞喬安。這小女人的心里絕對有事。
「你怎麼會想回來台灣?」
「本來是回來度假的,如今已為人妻就變成定居了。」
「那你是怎麼和啟文認識的?」
「我們是相親認識的。」她看著他的側臉,心想他既是涂啟文從小到大的好友,那肯定知道涂啟文得了什麼怪病,何不問他就好了,省得自己每天想破頭還是沒結果,又不好去問他本人,或勾起婆婆的傷心事。「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我很樂意回答。」
「你和啟文在一起這麼久,一定相當了解他吧?」
「還算了解。」
「那……他有沒有什麼怪癖或是隱疾?」她假裝看著別處不在意的問著。
「怪癖?隱疾?」這問題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嗯!」俞喬安很認真的點頭。
彼偉彥想了會,「怪癖,啟文除了對女人比較不屑、不想結婚以外,其余的都還算正常,至于隱疾那更是不可能,他是標準的健康寶寶,身體壯得跟頭牛似的怎麼可能有什麼病,這我可以拍胸脯保證,你放一千兩百個心,啟文絕對是個健康正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