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頭因她的回答而緊緊的攏起,聲音略顯波動,「我知道這是作戲,不過,我還是必須為自己把你獨自丟在那里致歉。」該死,她一定要說得這麼無情嗎?若不是他擔心晏婷的病會發作,也不會將她獨自留在那里。
她雙手藏在身後,緊握起拳,生怕泄漏自己激動的情緒,可臉上卻是一派的平靜,「那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然後呢?」該是要叫她離開的時候吧?
「然後?」葉齊頓了頓,緩緩的道︰「這場打賭算我輸了,我會做到曾答應過你的賭約。」是他搞砸一切的,的確輸家是他。
「不。」她的心因他的話而狠狠地抽痛著,「應該是我輸了,我沒有成功的讓葉伯伯認同我,所以你不需要付我任何的佣金,更不需要再提及我們曾有過的賭約。」
「我葉齊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說話算話,明明是我破壞了一切,自然得遵守諾言,下跪履約。」
「我郁玟也不是個沒品的女人,既然是我達不到職務的要求,我也不會佔你的便宜,要你向我下跪。」
「你……」這麼倔強?
「我就是這樣。」她接口道。
看她美麗嬌小的臉龐上盡是堅決,葉齊只有妥協的說︰「好吧,既然如此,就算我們平手好了,該付的酬勞我還是會付給你,這樣你該不會再有意見了。」
這算什麼?慰問獎嗎?她滿心苦澀的扯唇自嘲,點點頭,「可以,這樣我們就算是銀貨兩訖,誰也沒有欠誰什麼,謝謝你照顧我們萬用交際花公司的生意。」她伸出手,等他回應。
看著她伸出的縴細白皙柔荑,葉齊心神一動,牢牢的用自己的大掌包裹住她,凝視她的眼神仿佛正訴說著千言萬語,叫她幾乎要落淚。
時間在他們之間停滯,曖昧的氣氛彌漫在四周,只要有人稍微移動,他們便會情不自禁的擁抱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離。
在他深邃的眸底,她看到那倒映在黑潭中的自己,那神情分明就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哀怨女人,天,她不能再自作多情了,現在的她剩下的就只有自尊,如果連自尊都被剝奪,那她就什麼也沒有。
如果讓他知道她對他產生了情感,那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既然我們的生意已經結束,我想,我也沒必要繼續留在這里,我會盡快離開,以免那位程小姐產生不必要的誤會。」郁玟霎時回神,將自己的手用力的自他的掌中抽離,低垂下頭道。
她要離開,一種從未有過的失落充斥他的心頭,該死,他的確已經沒有借口將她留下。
可是,難道真要眼睜睜的看著她消失在他的生活之中?而且,她為什麼要把晏婷扯進來?
見他一點兒挽留的意思都沒有的徑自沉默,郁玟忍不住紅了眼眶,她連忙走到衣櫃前,假裝整理著衣物,「還有,我想劉叔當初應該告訴過你,一旦結束了主雇關系,往後我們便是陌生人,即使見到面也必須裝作不認識,我希望你能做到這點,不要像王子捷一樣,破壞了我們的規矩。」
不認識?陌生人?葉齊一听到這兩個規矩,眉頭不禁緊緊的擰了起來,「這就是你最後要跟我說的話?以後彼此毫無關聯,甚至連那一晚的事都可以假裝沒發生過?」
想起那一夜旖旎的回憶,她頓了頓,僵直了身子,努力不讓自己泄漏情緒的說︰「那次只是個錯誤,我不會要你負責的。」她放下手中的衣物,收拾起心情,硬是擠出笑臉後,轉身面對他,「放心,反正遲早我都會告別處女,現在只是把時間提前一點罷了,我一點都不介意。」
「是嗎?這麼說,對象是誰也無所謂嘍?」葉齊寒著臉,被這樣的想法給氣炸了心肺。
郁玟心虛的眨眨眼,又轉過身去望著自己的衣物,佯裝輕快的聳聳肩,「這是我的私事,跟你好像無關。」
苞他無關?葉齊頓覺一股氣往腦門沖去,在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時,他的唇已經緊緊的覆上她的,充滿霸氣的佔領她的嬌女敕,仿佛在宣示自己的主權似的,用力的吸吮啃舐。
她的心在他踫她的同時柔軟了下來,暫時卸下那偽裝與堅強,迷亂的回應著他。
她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吶喊著對他的愛戀,渴望他強壯身軀的佔領,要推開他,實在太難呵。
她終于還是忍不住將雙手環抱上他堅實的背,沉醉在這或許是最後一次的接觸里,放縱自己的情感奔流,她伸出柔軟的舌尖探入他的唇內,與他做最親密的纏綿。
不舍的感覺讓他們無法克制的交纏住彼此,直到一陣陣的敲門聲響起,打破房內的旖旎氣氛,也散了們之間的魔法。
第七章
「叩叩叩!」
敲門聲雖輕柔,卻好像直接敲入郁玟的心坎中,讓她無法再放任自己沉迷在他的擁抱,連忙推開他,一臉緋紅的轉開身。
「叩叩叩!」敲門聲不死心的又響起,讓葉齊忍不住低咒了聲。
「是誰?」欲求被打斷的火氣化為聲音宣泄而出,穿透門扉,讓門外的人怔愣了下,沒有回答。
「該死的是誰,為什麼不出聲?」他惱怒的緊擰起眉,大步走向房門,一把將半掩的門板給拉開——
「呃,是、是你?」一見到杵立在門外,一臉楚楚可憐、眼眶盈滿淚水的程晏婷,葉齊臉上的怒氣霎時消退,換上溫柔的神色。
而這一切落在郁玟眼中,只是又一次的打擊罷了,他從來沒有用這樣柔情似水的眸光瞧過她。
「你在生氣嗎?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程晏婷怯怯的低下頭,十足的柔弱女人模樣。
「不是,我只是……總之我沒有在生你的氣,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你不要胡思亂想,知道嗎?」
他柔軟的聲音又讓郁玟的心頭抽了下。
程晏婷霎時綻出抹笑點點頭,攀上他的手臂撒嬌道︰「我知道了。」
呵,好一幅金童玉女的美麗圖畫啊,沒想到他這麼迫不及待的把她給接回家中,這樣不更顯得自己站在這里根本就是多余的?
郁玟淒楚的一笑,轉過身繼續收拾自己的行李。
「對了,你就是玫瑰吧?我已經听說過你們之間的合作關系了,今天在葉家誤會了你,真是不好意思。」程晏婷漾著純真的笑容,走到郁玟身後跟她打著招呼。
「你用不著跟我道歉,我只是盡本分罷了。」郁玟一點都沒有轉過身面對她的打算,她不想看到她那張清麗月兌俗的臉蛋,那讓她自慚形穢。
「呃。」她的冷淡讓程晏婷的笑容尷尬的僵在唇角,不過仍不放棄的跟她搭話說︰「咦,你為什麼要收拾行李啊?住在這里不好嗎?」
討厭的天真女人,郁玟忍住煩躁的心緒,不吭聲的將最後一件衣服塞進行李箱,扣好了箱上的鎖扣,調整好心情,才轉過身面對他們,佯裝平靜的道︰「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想明天再搬,畢竟現在已經是深夜,我不想一個人單獨坐計程車離開。」
「玫瑰,呃!我可以這樣喊你嗎?」程晏婷仿佛怕做錯事的小孩,不安的自眼睫下望向郁玟。
郁玟點點頭,依然沒有什麼熱切的回應。
「你不要走嘛,你可以繼續留下來啊,要不然我一個人住在這里,又是個工作狂,挺沒伴的呢。」程晏婷好像無視她的淡漠,自顧自的說著,隨即轉向葉齊,「齊,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呢?」
郁玟望了葉齊一眼,沒用的她還真的希望听到他贊同程晏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