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對、對不起喔,我、我不知道,你、你們繼績,我、我先走一步。」天吶,她竟然打斷了婉兒姊的好事,這下要她幫忙就更難嘍。
「等等,你這死丫頭,簡直是沒大沒小,難道你不知道進人家房間之前要先敲門嗎?」婉兒朝臧洚抱歉的笑笑,旋即拉著那凰走到前廳,將挫折的怒氣全部發泄在她身上。
都是她的錯,要不是她突然闖進來的話,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
「我、我知道呀,不過事情急迫,冷蘭又不在,所以我才硬著頭皮闖進來,希望婉兒姊可以幫幫我。」若不是梁嬤嬤一發現她不見便下令怡紅院所有的打手、僕役、丫援封鎖出口,徹底搜查,她也不用這麼狼狽的四處亂竄,最後還不得不求助這個對她不友善的女人。
她可真是流年不利,就連雪兒都從她的懷中躍走,不知道現在跑到哪里去了……「哼,你是故意上我這兒炫耀的嗎?誰不知道你現在可是嬤嬤心頭上的一塊寶,哪會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呢?去去去,不要打擾我們了。」婉兒冷哼了聲,急切的想把那凰給趕走,以免臧洚轉移目標。
「可以可以,請婉兒姊讓我在這里躲躲,我會找機會離開,這樣婉兒姊就不用擔心了。」看來她現在只有死皮賴臉的求她了,否則,一旦被梁嬤嬤找到,事情可就更難辦了。
「離開?」婉兒怔了怔,旋即納悶的道︰「咦,對了喔你今兒個不是要開苞嗎?怎麼會溜到這里來?」看她的模樣,肯定有鬼。
「我、我溜了。」那凰咬咬下唇,決定據實以報。
「溜?!天吶,你可真大膽,別瞧梁嬤嬤平日一副好脾氣的模樣,可遇到膽敢開溜的姑娘,一向是手下不留情,狠狠地教訓一番。」想起以前有個跟那凰一樣偷偷逃走的姑娘,後來被捉回來之後竟然被活活打死,婉兒到現在還感到驚駭莫名。
「所以找才想請婉兒姊救救我,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只要一有機會我馬上就走。」
「這萬萬不可,我可擔不起這個風險。」婉兒堅決的搖頭,哪敢跟梁嬤嬤作對。
雖然她算是怡紅院的搖錢樹,可梁嬤嬤翻臉跟翻書一樣,她可沒那個膽。
「可是除了你這里,我真的是不知道該去哪里躲了。」真糟糕,偏偏冷蘭姊今天不在,否則她一定會收留她的。
「既然如此,就待在這里好啦。 臧洚醇厚的聲音,讓那凰的心頭忽的揪了下。
怎麼,原來剛剛婉兒姊埋入的那雙腿的主人就是他?真是冤家路窄。
「洚,你怎麼出來了?我馬上就上床去伺候你,你快點進去等我喔。」婉兒緊張的笑笑,有點兒強迫的想將臧洚給推進房去。
可臧洚卻輕易的閃過她,大步朝那凰走去,朝她充滿敵意的臉蛋伸出手,「還我。」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那凰將眼楮撇開,倨傲的抬起下巴,她不想跟大講話。
「我的小白,你把它帶到哪里去了?」還裝?
「你的小白?」那凰邊皺眉邊將視線緩緩移回臧洚的臉龐,淡淡道︰「你發神經啦?懶得跟你說。」
「呃、洚,她說不知道就算了,咱們回房去,不要理她。」婉兒見他們四目相對的模樣,雖好似冤家,可卻又有那麼點不同,瞧得她膽戰心鷘,連忙上前插身在他們之間,極力勸他回床去。
「對,快回床上去吧,那里才是你這種人應該待的地方。」那凰嘲謔的嘀咕著,不懂為什麼想像他跟婉兒姊在一起的景象,會讓她感到這麼的厭惡與不舒服。
「好。」臧洚的唇畔漾起一抹危險的笑靨,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被惹惱前的征兆——越是惱怒,笑得越是燦爛。
他佣懶的邁開步伐,不是往房內走,而是往走向門前,在那凰意識到他的行動之前霍的將門打開,朗聲道︰「婉兒,你說這個姑娘叫什麼名字呀?」
「呃,她、她叫葟兒……」怪了,洚在打什麼主意呢?
「什麼?」臧洚朝那凰壞壞的扯扯唇,刻意抬高聲音重復,「你說她叫葟兒呀?」這種聲量應該足以將全怡紅院的人引來吧。
「天,你這個該死的嫖客,我咒你不得好死。」那凰終于了解他的壞心眼,尖叫的飛撲上前,捉著他的衣襟猛勒著。
「咳——咳——」臧洚被勒得喉嚨難受,干咳著想拉開她,可卻發現她的力量大得驚人,還真難拉。
「快放開貝勒爺,你這個瘋丫頭,你是想要讓咱們怡紅院被夷成平地嗎?」婉兒被那凰的舉止嚇得大驚失色,連忙趨上前幫忙臧洚拉開那凰。
當梁嬤嬤領著一幫打手循聲找上門來時,見到的便是滾倒在地上扭打成一團的三人,還有碎裂在一旁,她最心愛價儃好幾千兩的心肝寶貝……「嘿嘿嘿,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呀,貝勒爺,您早說嘛,只要您金口一開,天大的事情都好談。」梁嬤嬤眉開眼笑的搓著手,哪有一點兒怒容。
「好說好說。」臧洚用熱布巾捂著方才跟那凰纏斗中不小心柀揮中的左臉頰,口齒不清的道。
「哎呀,咱們這葟兒就是太年輕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多包涵包涵。」梁嬤嬤拋給那凰一個致命的眼色,旋即又堆著笑轉向臧洚,「呃,那葟兒的初夜加上我那個寶貝唐朝瓷器就全由您得手,這錢嘛……」她將手朝臧洚揮了揮,暗示他一次給清。
「不能給,這簡直是天大的玩笑。」聞言,婉兒跳了出來,站在梁嬤嬤面前道︰「嬤嬤,那丫頭根本就是罪不可赦,您瞧瞧,她竟然把貝勒爺給打成這樣,讓王爺福晉知道了,咱們怡紅院還想在京城內站腳嗎?您應該要好好的教訓她,而不是讓她這麼享受。」連初夜都有幸由洚貝勒開苞?這不是太沒天理了嗎?
享受?天吶,殺了她吧,她真的要開始懷疑婉兒姊的頭腦是用什麼做成的了。
那凰的嘴被塞滿布條,只能用力的搖著頭,用眼神狠狠地瞪著臧洚,表達她的憤怒與不願。
「婉兒,你少多嘴,剛剛端親王不是派人來要你準備準備上他那兒去嗎?還不快去?」梁嬤嬤板起臉瞅了婉兒一眼,暗示她不要破壞她的好事。
端親王?臧洚與那凰神情同時一肅,不過只是瞬間的改變,旋即又恢復原狀。
「啐,那個老頭子哪比得上洚貝勒。」婉兒低聲嘀咕著,隨即目光一亮,提議道︰「梁嬤嬤,婉兒倒覺得干脆將葟兒送去給端親王,而這洚貝勒就由我來伺候使成啦。」
「這……」咦,婉兒這個提議不錯,端親王財大勢大,再怎麼說也比一個貝勒爺來得重要,可是她已經先答應了洚貝勒,也沒有出爾反爾的理由。梁嬤嬤認真的暗付了起來。
臧洚見局勢不對,正想開口反對時,卻瞧到那凰刷白猛搖的頭,唇畔緩緩的漾起一抹賊賊的笑道︰「嗯,這也可以啦,反正我看葟兒姑娘好像也不怎麼喜歡我,我這個人沒什麼優點,同最大的優點就是不喜歡勉強別人,這樣吧,咱們就問問葟兒姑娘的意見,如果她寧願選擇端親王而不願跟我,那我也不反對。」
「嗚……嗚……」人心險惡呀,她終于見識到了。
「呵呵呵,洚貝勒真是爽快啊,那我就問問她嘍。」梁嬤嬤朝一旁架著那凰的壯漢使了使眼色,讓他們取下塞在她嘴中的破布團。
「呼……」那凰大口吸氣著,氣還末順便開口道︰「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