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加藤吻抽回被他拉疼的手腕,輕輕的揉著。
「你到底還要固執到什麼時候?」男人怒了,有點被她的執拗搞到心煩。
吻咬住下唇,狠瞪他。「我愛待在什麼地方與你無關,也沒有人請你大老遠從日本來台灣。」她根本不領他的情。
「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和我回去!」男人硬是要將她帶走。
「我不要!」她氣得對他咆哮,根本不管現在兩人正站在馬路上。
「我沒有不要你!」
「你有什麼資格要我?加藤望先生,你有什麼資格?」她氣得全身發抖。
「你明知道我愛著你。」男人眼底的深情表露無遺。
吻不爭氣的淚水落下,用力捶打男人的胸口。「我恨你!我恨你、恨你!」
為什麼他會是她的親人?為什麼他們會有血緣關系?
「你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加藤望任憑她在他身上落下粉拳,只想讓她發泄完怒氣。「吻,跟我回去。」
「望,回去也不能改變什麼的。」她哭倒在他的懷中,他們的關系永遠都不會變的,他是她的哥哥啊……這輩子,任何女人都能擁有他,唯有她是沒有資格的。
「你們在做什麼?」一個聲音唐突地打斷相擁在一起的男女。
湛司的身影映入眼簾。她怔怔地望著他,而加藤望則是寒著眸盯著眼前時髦的男人。
「吻,他是誰?」他質問她,對于她與這種人在一起,覺得相當不悅。
湛司不畏懼地與他對視,接著走上前來將加藤吻拉回自己的懷中。
「寶貝,我不在的時候你怎麼可以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呢?身為你的『情夫』,我可是會吃醋的喲。」湛司刻意強調「情夫」二字,故意要讓對方听個清楚。
加藤望听到對方挑釁的言語,眉心登時鎖得死緊。
「寶貝,你就算再怎麼想我,也不可以隨便找個男人充數喔。」湛司親吻她的臉頰,而吻只是靜靜的配合著他,畢竟她是不可能和望回去的。
打從她離開日本來台灣時,就決定要和加藤望這個男人切斷關系,她再也不願讓他進駐她的心里了。
「吻!」
加藤吻不理會加藤望的叫喚,轉過身背對他,表現得再明顯不過,她是不可能和望回到日本去的。
湛司親昵地摟著她的肩,同她一起步回二人的住所。走了幾步,湛司回過頭,「好心」地提醒那位臉色肅嚴的男人。「對了,日本來的先生,吻小姐,我接收了。」
加藤望不理會湛司的話,兀自盯著吻的背影。
「吻……你打算忘了一切嗎?」
「你走。」吻不回頭地落下話,留下加藤望站在原地,望著她絕情的背影。
第六章
吻回到住處後直直的走向陽台,兩手搭在欄桿上,寂寥的望著黑鴉鴉的夜色,而湛司隨著她的腳步進入她的住處,熟稔的走到酒櫃前拿了瓶酒出來,斟滿兩只高腳桿。
他走到她身旁將杯子遞給了她,吻正想要舉杯一口飲盡時,卻被湛司阻止。「等一下,還沒干杯呢,不急。」
加藤吻覷了他一眼,搖晃著酒杯。「怎麼?有什麼好慶祝的嗎?」
「當然。」看了眼她狐疑的神色,湛司漫不經心的笑笑。「慶祝你重生。」
「重生?」擰了一下細眉,她搖頭失笑,的確,她是重生吧。
「這是很值得慶祝的,因為現在的你不再是過去的你,而是在我眼里最美的你。」他將酒杯往她的酒杯輕輕敲去。
酒杯里的液體因震動而搖晃出波動,吻凝望著那杯琥珀色酒液。
「你還真是情場斑手啊,那麼會說話。」側著臉,看著眼前五官鮮明的男人,這男人都是這樣勾引女人的嗎?
湛司唇角挑起一道優美的弧。「過獎。」接著淺啜一口烈酒。
而加藤吻則是一口飲盡,看著空蕩蕩的杯子,幽幽問道︰「你不問我那男人是誰?」
「但說無妨。」他漫不經心的微笑,他並不想逼問她,但如果她想說,他會傾听。
「他……叫加藤望,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語畢,抬眸看見他眼瞳里微閃過的錯愕,她將那瓶酒搶過來,又斟了滿滿一杯。「和自己的哥哥相愛……很可恥吧?」
湛司微挑劍眉,的確是被她的話所震懾,他依然保持笑容面對她。「那是你的過去,合約上不是載明了不過問彼此的事嗎?」
他心里的確有些難受,听到她曾經有過喜歡的男人,心中有點不是滋味。
「我是加藤家的麼女,在十八歲那年與你有過一夜後沒多久,我就被送回加藤家,因為我是爸爸在外面情婦的女兒,所以一直以來在加藤家的地位是很卑微的,只有,他……」她咬緊下唇,竭力抑制急欲奪眶的眼淚。
湛司見狀,不忍地摟著她的肩頭,將她整個人納入自己的羽翼。「想哭就哭吧,沒有必要在我的面前逞強,現在你可是我的小女人喔,就讓我這個大男人有點面子,展現一下雄風吧。」
他刻意擺出輕松的調調,想緩和她的心情,他能懂她在加藤家的處境,她能爬到社長的位置,一定是犧牲了所有,才有今天的地位吧。
他很心疼她,一個女人的青春全都獻給了公司。
她知道他是刻意給她台階下的。加藤吻將整個面頰貼靠在他的心窩處,讓一直以來憋在心口的郁氣予以抒發。
好溫暖,她已經好多年都沒有感受到這麼溫暖的胸膛了,已經有多久沒有人像他這樣,緊緊的抱著她給她力量?
已經有多久沒有人關心她了呢?
淚水浸濕他的襯杉,染成一片淚海。
「那些事並不可恥,那是你的過去啊,人都有過去,不管是好、是壞,都是你成長的過程。」他低首親吻她的發絲,溫柔地抱著懷中的淚人兒。
「我的吻小姐很勇敢,從過去當中走了出來,今後的你……還有我啊。」他也不知道為何會對眼前的女人燃起憐憫,更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因她的眼淚而感到揪心。
不過這種陌生的感覺,他不討厭。
听了他的話,她深吸一口氣,調勻自己抽噎的氣息。
「笨蛋,今晚勉強讓你出風頭好了。」
餅去了,都過去了,現在的她不再是眼神總是鎖著望的小女孩了,她長大了,可以為自己的人生負責了。
再見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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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內,吧台邊,湛司手支額坐在高腳椅上。
他身邊坐著柳揚,柳揚搖晃酒杯中的液體,一派的輕松自在。
「你心情很好?」柳揚挑眉看著身邊漾著春風笑容的湛司,冷靜沉穩的他很敏銳的發現湛司的心情似乎比平常還來得好。
「我心情一直都很好。」他笑笑,淺啜一口杯內的薄酒。
「日本來的女社長和你關系挺好的。」柳揚說得輕描淡寫,但在湛司的耳里卻像是被人抓到小辮子般。
他用手肘頂頂柳楊的手臂。「我和任何女人都可以很好。」他喜歡和形形色色的女人往來,他不想被任何一個女人綁住。
「喔。」柳揚不以為然地抬眉。
「看你的表情好像不信?」
「是不信。」他實話實說,他認識湛司那麼多年,當然十分清楚這小子酷好的個性。
不過,他發現湛司似乎對加藤吻小姐有點異樣的情愫。
「吻的確是個特別的女人,不過,就只有這樣。」他不可否認自己對加藤吻很有興趣,不過還不到動心的地步,現在的他根本還不想從花叢里抽身,只覺得現在與吻的關系挺好的,只想維持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