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既然知道這一點,你干麼還拖拖拉拉的,害本姑娘喝了好幾口水,差點兒沒有飽死。」掩飾住自己被刺傷的心,芮瞳故意大咧咧地數落他。
「這只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讓你記住誰才是這艘船下命令的主人,還有,也記住你的身份,你不是客人,而是敵人、俘虜,懂嗎?」赫連沆站起身,拿了杯水給她。
芮瞳嫌惡的推開他的手,沒好氣地道︰「既然我是俘虜,怎麼配讓你這位堂堂的貝勒爺服侍呢?還是請貝勒爺遠離我這個敵人,免得讓人以為我跟你有通敵之情呢。」敵人?啐,她從小到大還沒跟任何人樹敵過呢,怎麼現在一下子卻跟一位貝勒爺成為敵人?莫名其妙。
「我是這艘船的主人,沒人敢對我有意見,倒是你,如果讓我發現你跟其他任何人有親密的接觸,你們兩人都會受到嚴厲的處罰,听清楚了嗎?」
「我覺得你實在是很奇怪耶,是你自己把我帶上船的,現在又擔心東擔心西的,既然如此,你找個地方讓我下船呀,我會听你的話帶著爺爺遠離你們這群人,讓你高興的。」芮瞳懊惱的坐了起身,旋即因為起身太快而感到一陣昏眩,又躺回床上。
「你沒事吧?」赫連沆迅速的坐在床沿,關心的瞅著她。
「你不用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我有沒有事又不干你的事。」芮瞳撇開臉,悶悶地咕噥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怕我有事,那就沒法告訴你藏寶圖的下落呀?放心吧,就算我沒事,你也得不到寶藏的。」
赫連沆的臉倏地拉下,沉聲道︰「什麼意思?」
「我早跟你說過,只是你不願意听罷了。」哼,早解釋了一大堆,說她根本不知道什麼藏寶圖的,不過,他根本連一個字都沒听進去,害她得跟著他白跑一趟,她也沒轍呀。
「不管你在想什麼鬼主意,總之,你最好乖乖的帶我們找到東西,我可以保證你跟你爺爺都會平安無事。」赫連沆平聲地道,沒有泄漏太多自己的感情,如果他們不是在這種情況下相遇的話,會不會有另一種發展呢?
他不禁這樣想著。
「更是如此,那我們才慘了呢。」芮瞳在嘴中嘀咕著,心中暗暗為自己的騙局感到擔心,而更讓她不安的,則是自己日益容易隨著他的舉止而起伏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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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這次救人落水事件之後,船上的人對芮瞳的態度變得更加的淡漠,就連浦海也被告誡必須遠離她,不能再像以往隨意的找她談笑。
這些芮瞳都可以忍受,誰要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呢?好在他們倒是沒有限制她的行動,所以她還能苦中作樂,自己東晃晃、西晃晃,吹吹海風度日。
不過,唯有一點讓她不能適應的,便是赫連沆像是突然失去了蹤影,連著好幾日都沒看到人,這讓芮瞳感到失落,連帶的整著人都沒勁了。
這是為什麼呢?明明見面的時候都在爭吵,可一沒見到人,卻又好像什麼被掏空了似的。
「唉……」她竟然嘆了口這麼長的氣,這是不是代表她在想他呢?
「呃,請、請問……」突然一個男子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帶著怯怯有禮的腔調。
芮瞳霍的轉身,警戒的瞪著眼前全然陌生的男子,現在她在船上已經沒有朋友了,所以,這個人應該也是敵視她的人吧?
「別緊張,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問問你是不是那天跳去海里救人的女子。」男子看見芮瞳沒有笑容的臉蛋,連忙友善的解釋道。
「你……」芮瞳狐疑的打量著眼前的男子,白白淨淨的,一副瘦弱書生的模樣,跟赫連沆古銅結實的偉岸模樣全然不同。
「我就是被救那個的人,謝謝你,如果不是你跳入海中的話,我想他們是不會理我的。」男子從芮瞳的眼中看出答案,感激的堆滿笑臉。
「喔,小事一樁不足掛齒,其實我也沒幫上忙,所以你不用謝我。」芮瞳說不出為什麼自己有種想要轉身離開的沖動,她就是不想跟他太接近。
「不要這樣說,姑娘,在下姓賈名善,敢問姑娘尊姓大名?」賈善興致勃勃的繼續說,一點兒都沒有看出芮瞳的意興闌珊。
「喔,我叫什麼不重要,你最好不要跟我接近,否則連累到你就不好了。」她敷衍地道。
「為什麼呢?姑娘既善良又美麗,應該是人人爭著親近的對象呀。」賈善做作的張大了眼,困惑的問著。
「你不知道啦,我再這艘船上的地位可是比你還低,至少你還可以算是客人,而我呢,則是‘敵人’,這樣說你懂了吧?想想看,有誰會讓一個女人上船?除非有迫不得已的原因。」芮瞳聳聳肩,淡淡地道。
「迫不得已的原因?」賈善依然一臉的納悶,「什麼原因呀?」
這個男的怎麼這麼煩呀?芮瞳沒好氣地張口,正想將前因後果說個清楚之際,又突然將話給吞日肚中,「沒啦,總之,我跟他們都是敵人,你不要接近我就是了。」好險,差點兒就說溜嘴了,幸好她還記得爺爺曾說過的,要小心皮膚太白的男人,那代表他們都不做事,只會動腦筋害人。
賈善怔了怔,總算瞧出芮瞳的不耐煩,收起過于積極地笑臉,裝出一副誠摯的模樣︰「不管他們怎麼認為的,我賈善可不是個忘恩負義之人,以後姑娘只要吩咐一聲,上刀山下油鍋,在下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芮瞳望了望他一副欽慕自己的模樣,扁扁唇,突然有點覺得自己好像對他太凶了,愧疚的放軟聲音道︰「不用啦,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你溺死而已,沒什麼啦……對了,我叫芮瞳,你可以喊我瞳瞳,我爺爺都這麼喊我的。」也許,白皮膚的男人也有好的。
「瞳瞳?好听的名字,希望我們可以做個好朋友,好嗎?」賈善朝她伸出手,微微笑道。
芮瞳低頭望了望他白瘦的手,猶豫著自己要不要伸出手,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賈善沒有等她決定,徑自握住她懸在身側的小手,微微彎身仰視著她,「我相信我們以後會處得很好的。」
芮瞳被他大膽的舉動給嚇了一跳,一時之間征愣住了,竟沒有想到要將手抽開,直到賈善告辭離開,她才呆呆的將手伸到面前瞅了會,怪異的皺皺鼻,心想,為什麼他的踫觸跟赫連沆帶給她的感覺差這麼多?不但沒有一絲自然的感覺,還讓她感到不舒服。
奇怪,太奇怪了,她百思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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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沆,你干麼這麼焦躁不安,是不是船上有誰在等你呀?」臧洚戲謔地朝心不在焉的赫連沆道。
「是啊,這次的聚會雖然是突然舉行的,可是你也用不著這麼不滿,至少盡量裝出一點感興趣的樣子吧。」胤】】接口道,他是四個人之中除了臧洚之外,另一個心情好的人。
「要談就談正事,不需要花時間討論我的私人生活。」赫連沆瞪了眼率先將矛頭指向他的臧洚,冷冷道。
「呵,看來我是猜中了,咱們冷血的赫連沆終于長大了。」臧洚還是嘻皮笑臉的模樣,直到赫連沆握緊了拳頭在他面前揮了揮之後,才悶悶的閉上嘴。
「】】,我想知道這次突然舉行聚會,為的是什麼?你該知道我現在有正事在身,隨意離開船上,我怕會有突然的變化,增加事情的困難度。」雖然他一接到通知便乘著小筏暫離船上,可是只有他知道自己有多不願意在這個時刻離開船……不,是離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