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遮掩,在我面前我不要你有任何的隱藏。」他將被單拉下,露出她潔白豐挺的柔女敕圓滑,「好美……這一切都屬于我,只屬于我。」他低喃著將唇移到那泛著玫瑰色澤的蓓蕾,像品嘗珍品似的輕柔的含上了她。
一道輕顫竄過章芸的體內,讓她無意識的弓起身子,唇瓣微啟,溢出一聲申吟。
他又想要她了。
「王爺、王爺——」門外傳來急切的呼喚聲,仿佛事態緊急。
藺兆祀皺皺眉,不打算理會門外的喊叫,繼續自己在她身上的探索。
「王爺,請王爺到前廳,敬親王來訪。」呼喚聲依然不停,仿佛不將他們喊下床誓不罷休。
敬親王?藺兆祀身子一僵,不甘願的離開章芸,在她的臉頰上輕啄了下,低聲道︰「等我。」
她依順的點點頭,目送著他走出門,心中卻有種不祥的預感,這個敬親王是誰?為什麼會這麼早便來找兆祀呢?
身子的酸痛證明著昨夜纏綿的一切,自炕上起身,她對這樣突然降臨在自己身上的幸福感到害怕,她不過是個丫環,有資格擁有王爺的寵幸嗎?憂愁緩緩的爬上眉梢,充滿對未來的不確定感。
若有所思的將衣物穿上,她決定找些事情來做,以免自己開始胡思亂想。
她轉向因昨夜雲雨所弄亂的炕床,正打算將炕上的凌亂的毛氈整平之際,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將她嚇了一大跳。
「你……芸兒參見福晉,福晉吉祥。」霍的轉過身,看到的是一向雍容華貴的利敏,章芸不禁怔了怔,片刻之後,才記得行禮。
「免禮。」利敏瞟了眼章芸身後的紊亂,又將視線定在章芸身上,緩緩道︰「我今兒個是特地來找你的。」她知道敬親王正和兆祀在大廳會談,她是恰巧跟在敬親王後進入定寧王府,她想現在正是她來找章芸的最好時機,也是彌補過錯唯一的機會了。
「找我?」章芸困惑的道︰「不知福晉找芸兒所為何事?」從未跟她說過話的福晉怎麼會特地來找她呢?難道是為了花瓶?「福晉,上回芸兒真的不是故意打破福晉送給成夫人的花瓶,請福晉恕罪。」說起來,她還沒向福晉道過歉呢。
「花瓶?跟那件小事無關。來,先坐下。」利敏示意章芸坐在她身旁,深吸了口氣,她選擇直言,「我想知道你對王爺的心意如何?」既然用盡鎊種辦法勸兆祀都無效,她只好試試從章芸身上下手了。
章芸低垂下頭,雖未言語,但臉上不經意漾起的甜蜜模樣,讓利敏輕易的便知道了她的答案。
「你有沒有想過,你是個丫環,丫環是不可以喜歡上主子的?更何況,當初你跟成老爺之間也是不清不白,現在更沒資格受王爺寵愛。」利敏義正詞嚴的指責她。
「不、不,我跟成老爺清清白白,請福晉明察。」章芸急得搖頭否認,「成老爺待我如女,我視他為父,我們之間絕對不可能有什麼曖昧關系。」堅決的直視利敏,章芸說得理直氣壯。
利敏直勾勾的審視了她一會兒,嘆口氣說︰「也罷,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好了,你跟兆祀的身份懸殊,萬萬不可在一起。」
「我……芸兒知道這一點,也絕對沒有妄想要得到什麼,只希望可以默默的陪在王爺身旁,芸兒便心滿意足了。」原本以為自己可以離得開他,但,經過了昨夜,她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忍受看不見他的日子。
「不可以!」利敏激烈的反應讓章芸怔住,「只要你在他身旁一天,他便不會答應皇上的賜婚,而這樣將會導致定寧王府遭遇抄家之禍,難道你忍心看著他為了你,不惜違抗皇上的命令,而招致災禍嗎?算我求求你,離開吧,走得遠遠的,我會準備一筆讓你不愁吃穿的費用,看在我當初曾在成夫人面前為你求情的份上,你就應了我吧。」她趨近握住章芸的手,一臉的懇求。
「皇上的賜婚……」莫非,他說他不再會是王爺,指的便是這件事?
「對,對方可是敬親王的ㄠ女,是個身份高貴的格格,對兆祀來說,這是門最適合不過的親事,你不該成為他的阻礙。」利敏見章芸一臉茫然,連忙再補充。
他沒跟她提過這件事呀!章芸的心如萬根針在刺般的疼痛,她沒想到自己害怕的事情,這麼快就得面臨,好不容易搞清楚藺福晉的身份,沒想到,真正的福晉已在一旁等著入門了?
「你倒是說說話,我是趁著兆祀去應付敬親王的空檔才來找你的,無論如何,你一定要給我一個答復不可。」利敏知道要是讓兆祀發現她又多事,跑來找章芸的話,肯定會更怨恨她,可是,身為藺家的長媳,她不得不做壞人。
答復……她還有其他的路可走嗎?淒楚的一笑,章芸緩緩的開口道︰「福晉放心,芸兒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絕不會讓王爺做出危害自己的事來的。」要是離開可以讓兆祀平安幸福,她願意。
得到她的應許,利敏長吁了口氣,「好,那你現在就跟我走。」她要趁兆祀還不得空時,將章芸帶走。
「現在?」章芸的心充斥著滿滿的不舍,「不能再多等些時日嗎?」至少,也讓她再瞧他一眼。
「不行,既然要走,當然是愈快愈好,除非你後悔了,想害兆祀?」利敏匆忙拉著章芸起身,用著重話激她,反正她壞人是做到底了,今兒個非得將章芸帶走不可。
章芸沉默了片刻,旋即咬著牙點點頭,她不能讓自己成為兆祀的絆腳石,尤其在知道他有意為自己而放棄王位之後,她更不能這麼自私。
「好,我跟你走。」抬起堅定的眼眸,她最後瞥了眼曾經屬于她的一切,深吸了口還彌漫著他身上氣味的空氣,帶著滿滿的回憶,離開了定寧王府,也離開那注定成為夢幻的一切……
「人呢?」藺兆祀凶神惡煞般直勾勾的瞅著利敏,一夜長出的胡碴讓他看起來更加的可怕。
「我、我不知道。」利敏躲到才下朝的丈夫的身後,裝傻的否認。
「你不可能不知道,有人曾看到你跟著敬親王後到我府里去,快說,你把她帶到哪里去了?」藺兆祀顧不了許多,硬是將利敏自藺兆禎身後拖出來質問。
「我、我是有去呀,可是,我只是去跟她道歉,並沒有帶她走。」利敏溜了溜眼珠子,「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里了。」說什麼她都不會承認是她要章芸走的。
「該死!」藺兆祀低咒一聲,握緊拳頭重擊,懊惱的將怒氣發泄在桌面上。
「兆祀,敏兒既然說她不知道,我想是你找錯方向了。」藺兆禎維護妻子道。
「不可能,我明明要她等我的。」藺兆祀眼神空洞的直視前方,心像被掏空似的破了個大洞。
「算了吧,兆祀,這樣不正好,你剛好可以安心的接受皇上的賜婚呀。」利敏看了看他,小心翼翼的提議。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利敏相信自己一定已經死在藺兆祀的目光之下。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就算找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會將她尋回。」藺兆祀咬咬牙,堅決的道。
「可是人海茫茫,你要上哪兒找呢?兆祀,為什麼你就是不听我的話?」利敏真不敢相信,她已經想盡辦法了,卻還是無法讓他死心?
藺兆祀望了他們一眼,沉默的往外走去,這一走,他是不會再回來了。
「唉,沒想到他這麼痴情。」藺兆禎搖頭嘆息,今天他算是真正了解自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