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唯一的一條路了,只有離開這里,她才能逃避見著他的痛苦與難堪,至于那只被打破的花瓶,就當她已經用身體償還了吧。
章芸拉緊了衣襟,走出門,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沒人,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迎著寒風,她縮縮脖子,頭也不回的加快腳步。
但王府中的回廊彎彎曲曲,復雜的程度比起成府那兒還要多個千百倍,以前她總以為成府已經是極盡奢華之能事了,沒想到王府還更富麗堂皇,比成府大上許多,現在,她更深刻的感受到達官貴族與一般百姓的巨大差異。
既然連在一般人心中已屬華麗的成府都無法與王府相比,更何況她這個小小的下人?也難怪王爺如此對待她了。
寒風吹得更加狂肆,無情的自她的袖縫中灌進她的體內,讓她忍不住冷得打顫,臉上的肌膚因為冷風撲面而開始陣陣的刺痛了起來,她咬咬牙,努力想盡快找到出路,之後再找間破廟避避寒風。
無奈事與願違,不論她左鑽右鑽,就是無法找到一條確切的出路。
驀的,她望見了一盞燈光,像是大門高掛的燈籠似的,難道會是在那兒?眯了眯眼確定方向,她迅速的朝那個方向走去。
「上哪兒去?」霎時,一雙結實的臂膀自半途伸出,硬生生的將她攔截了下來,冷硬的聲音比寒風還要讓人凍冽心扉。
章芸的身子倏的一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會這麼差,誰不遇上,卻偏偏遇上這個她最不想見著的人。
「不敢說嗎?」藺兆祀咬牙切齒的道︰「那我幫你說好了,你想溜,對嗎?」
「我……我……」他的怒氣隨著體溫傳到她的體內,讓她無法開口應答。
「閉嘴!」可惡的女人,竟然想趁著大家不留意的時候逃跑,要不是他剛好回來,又怎麼會發現她的詭計?該死!
「王爺,芸兒欠您的已經都償還了,請王爺高抬貴手,放芸兒一馬吧。」天,為什麼他的懷抱如此溫暖,讓她幾乎舍不得離開了呢?
「放你一馬?」藺兆祀深邃的黑眸倏的黯沉,聲音倒反常的輕柔了起來,「你以為我會怎麼回答你呢?」難道她真這麼想離開這里,離開他?
章芸遲疑了一會兒,抬起頭,望向那張讓她心痛的英俊面容,「芸兒只是一個丫環,王爺的女人何其多,又怎麼會為難芸兒,不讓芸兒離開呢?」天知道她說這些話時,心就像有萬根針在刺般劇痛呀。
藺兆祀的臉冷若冰霜,輕柔的語氣在此時只是更突顯他的怒氣,「沒錯,我多得是女人,不過……哼,要我放你走?妄想!」沒想到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動情,換來的竟是這樣的景況!
章芸被他眼中與聲音截然不同的怒氣震到,慌亂的掙扎著被他摟著的身子,「不,請您讓我走,求求您,讓我走吧。」如果再繼續跟他相處下去的話,她的心將會愈來愈難收回呀。
「廢話!」不可能,他是絕對不會讓她走的,該死,她是他的,永遠是他的!
胸腔中翻騰著滾滾的怒氣,藺兆祀用力的拉扯著章芸,不理會她跟不上他的腳步而走得跌跌撞撞,也不理會她的手腕因他的粗暴而瘀青紅腫,他帶著她回到他的房中,用力的踢開門,將她甩到炕床上,自己則是緩緩的帶上兀自搖晃的門,站在一旁,冷冷的瞅著她。
「你想要干麼?」章芸倉皇的拉著衣襟,腦中閃過他曾說過的話,必要時,他會不惜使用暴力來得到她。
「你不是已經有了答案嗎?」他冷冷的扯扯唇,開始動手解起衣衫。
章芸的臉色倏的刷白,連滾帶爬的退到炕床的角落,緊緊捉著自己的衣襟,頻頻搖著頭,她不要他這樣的要了她!
藺兆祀的理智已經被怒意淹沒,他整個思緒全被她逃跑的意圖佔據,枉費他還到兄嫂處追問那令他難堪的問題,沒想到卻只是他一頭熱,這個丫頭竟然想一走了之?
「不要呀,王爺,福晉可能快要回來,讓她瞧見就不好了。」這是他的房間,這麼晚了,福晉應該馬上就會出現的呀。
又是福晉?這丫頭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一個尚未存在的人,難道是在暗示他,除非娶她當福晉,否則她絕不會順從他?
「只要你將我服侍得妥妥當當,我或許會順了你的意,讓你盡快當上我定寧王的福晉。」他殘忍的笑笑,將身上的衣物月兌了下來,扔至一旁。
天吶,章芸的心思全被眼前那副偉岸魁梧的軀體吸引住,哪有旁的心思去分析他話中的意義,「不,你不要過來……」她用手捂住眼楮,顫抖著聲音道,但她的話中缺少了說服力,她……她竟然想要踫觸他。
藺兆祀大步一跨,捉住炕上的人兒,將她的手自眼前扳開,「看著我,我不許你閉著眼跟我親熱。」
章芸的視線才接觸到他結實的胸膛,一張臉馬上燒紅了起來,全身也不禁開始打顫,天,她的身體竟催促著自己再次感受那種兩人結合交纏時的極樂享受……不行!她不能再讓自己陷在被羞辱的痛苦中!
猛的推開了藺兆祀,章芸趁著他無防備之時,鑽過他身旁躍下炕床,想飛奔出門。
這是她維持尊嚴的唯一方法了,她必須要逃!
第七章
才剛跑幾步,章芸的身子便又被用力的扯回來,力道之大,讓她不由自主的跌撞至炕上,額頭也不偏不倚的踫上了壁邊,霎時,一道道的金星在她眼前轉著,伴隨著陣陣的昏眩與刺痛感。
「該死,我不許你走,你就別想躲開我半步。」藺兆祀忍著察看她傷勢的,佯裝冷酷的宣告。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哀傷的垂下臉,一顆顆淚珠終于忍不住滑出了眼眶。
藺兆祀微微一愣,旋即又恢復冷硬,「告訴我,你又為什麼要逃?」該死,她的淚讓他心痛,但又無法拉下臉來表示心軟。
「不走,難道要繼續留下來讓你污辱嗎?」不走,難道要讓自己愛他愛到下地獄嗎?
污辱?她竟然將跟他在一起當作是一種污辱?藺兆祀心中的憐惜又被熊熊燃起的怒火覆蓋,一抹邪佞的笑容掛上他的唇畔,「好,我就要讓你瞧瞧,什麼叫作真正的污辱!」
他才說完話,一只手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將章芸的衣服自肩膀撕了開來,他雙眼泛紅的道︰「如果你想要好過一點的話,就自己把剩余礙眼的東西給月兌了。」
「不,不要這樣。」她搖著梨花帶淚的臉龐,哀泣著,「求求你,不要強迫我。」
藺兆祀的眼眸中燃著點點的紅焰,強迫自己不被她可憐的模樣打動,咬緊牙說︰「我再說一次,快月兌!」
「不!」她顫抖著唇,倏的抬頭,懇求的語氣中帶著決裂,「不要這樣,不要讓我恨你。」天,求求你,不要讓他破壞他們曾有的極樂感覺。
短暫的猶豫閃過眼眸,旋即又被火焰吞噬,他不為所動的冷凝著她,「你不月兌,我幫你代勞。」他的手迅速的實行著他的話,不顧她哀戚的抗議與激烈的掙扎,片刻後,兩副光果的身子已經緊密的貼合在一起。
「求求你,王爺,如果你真的就這樣要了我的話,我會恨死你的呀。」真的、真的,她會恨他的。
「就算你恨我到天荒地老,也無法阻止我。」藺兆祀俯視著她,如冰霜似的表情讓她寒心,撇過了頭,準備接受他接下來的「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