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禎?!」利敏驚呼了聲,從丈夫的眼中,她看到了熾熱的在燃燒著,她知道這代表什麼,可是,現在可是大白天吶。
「噓。」他將她輕輕的放在炕上,修長的指頭溜進她的衣內,在她的肚兜下熟練的玩弄著那已然堅挺的蓓蕾,引起利敏一陣陣的嬌喘。
「兆、兆禎……」天吶,這銷魂的滋味,她幾乎要忘記了呢。
「寶貝,好好的享受吧。」久別重逢的喜悅化成了熊熊的欲火,灼燒著兩副交纏著的身軀,像要將所有的相思之苦完全宣泄……
冬天的夜晚,冷風呼呼的吹至每一個角落,真是個寒冷凍人的天氣。
天空微微飄落幾朵雪花,為黑暗添了幾分顏色,灰白而蕭瑟,跟廳內鼎沸喧鬧的景象有著截然不同的對比。
「兆祀,你怎麼悶不吭聲的?是不是廚子做的這幾道菜不合你的胃口?」臉上還殘留著方才溫存的紅潤,利敏盡責的想扮演好嫂子的角色。她跟他們兄弟倆是打小便熟識了的,直到被許配給兆禎,她的身份才從小妹妹成了嫂子。
藺兆祀睇了利敏一眼,仍不作聲的猛灌著酒。
利敏踫了個釘子,求救似的望向丈夫,她不懂一向跟她友好的小叔,怎麼這次回來始終板著張臉,仿佛誰得罪了他似的。
藺兆禎拍拍利敏的手,朝弟弟道︰「怎麼?還在怪我把你硬拉回來?」這個孿生弟弟的脾氣他怎會不懂,不過,這次他硬是把他自邊疆一起帶回來,可是有目的的。
「你最好給我個解釋。」藺兆駭突然停下飲酒的動作,直瞪著藺兆禎道。
藺兆禎故意嘲弄地睇著他。「我從來不知道做哥哥的要弟弟回家,還要給解釋的。」
「你——」藺兆祀重重的將酒杯放實在桌面,站起身轉頭便走。
「兆禎……」這情景看在利敏的眼中,真是嚇得心驚膽跳,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們兄弟倆翻臉。
「別擔心,他不過是精力過于充沛,所以才會這麼容易沖動,等我們幫他找到一門好媳婦之後,他就沒時間生氣了。」藺兆禎說得輕松,可听在走至門口的藺兆祀耳中,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該死!」震天如雷般的聲響倏的自轉回頭的藺兆祀的薄唇內爆出,「這就是你千方百計,不惜動用軍令命我跟你一起回來的原因?」以往兆禎回京之時,總是會叫他代替他的職務,但這次不但沒有,還硬要他一起回來,原來是為了這種無聊的打算!
「兆祀,你不要生氣,兆禎也是為你好呀。」利敏見他一副暴跳如雷的模樣,趕緊幫丈夫說著好話,「想你也二十有八了,是該有個女人為你持家生子了呀。」真搞不懂他,跟兆禎有著相同出色的外貌,卻總是不願意定下來,也不知道傷了多少家女孩兒的心呢。
「敏兒,你認識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想我有可能任人安排我的‘私事’嗎?」藺兆祀雖是對著利敏開口,但是眼神卻是直視著跟自己長相幾乎一樣的哥哥。
「這不是你的私事。」藺兆禎收起玩笑的神情,同樣認真的回視他,「只有早日解決你的婚姻問題,我才能夠對九泉下的阿瑪及額娘交代。」
「該死,你不過比我早生一步,不要對我擺出哥哥的架式來。」藺兆祀懊惱的捉捉頭發,他最無法招架的就是這一招,兆禎抬出已逝的雙親來壓制他。
「你心中知道,阿瑪最大的遺憾是什麼,而我也決定不再讓這個遺憾繼續拖延下去。」想到雙親闔眼前留下的遺言,希望看到他們兩兄弟成親生子,藺兆禎便一陣黯然,他是成親了,不過,卻是在雙親仙逝之後。
現在,便是要幫這個弟弟完成終身大事,才算是了了雙親一半的願望。
「你是認真的?」短暫的沉默之後,藺兆祀緩緩的開口問,低沉的聲音讓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緒。
藺兆禎點點頭,知道藺兆祀已經屈服了,他唇角微微的上揚了些,原本他還以為要說服這個頑固的弟弟必須花費一番工夫,沒想到竟是這麼的簡單,早知道,他就早點這麼做了。
「好了好了,有什麼話我們吃飽飯再說好嗎?」利敏見氣氛稍稍緩和了些,趕緊打圓場。
「不用了。」藺兆祀倏的轉身,犀利的雙眸輕輕的眯了起來,一抹危險的笑靨掛上唇畔,「我有事要出去。」他淡淡的說。
「有事?那也等用完膳之後再出去呀。」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兆祀的聲音讓人毛毛的。
藺兆祀緩緩道︰「暫時算你贏了,不過……」
「不過什麼?」弟弟的反應讓藺兆禎開始覺得,事情好像又不如自己想像中順利。
「新娘我要自己找。」
「隨你,你要娶的人,自然要你滿意。」原來只有如此的要求,藺兆禎又稍稍松了口氣。
「是嗎?」藺兆祀邪邪的一笑,大步的跨開。
他要自己找新娘,而這個新娘除了他滿意之外,也一定要讓兆禎非常、非常的滿意——
滿意到吐血!
第二章
「痛……好痛……」輕吟聲自干燥的唇瓣溢出,喉頭因干渴而引起陣陣難忍的灼燒感。
這里是什麼地方?為什麼她會俯躺在一堆干草之中?章芸蹙了蹙兩道縴細的柳眉,雙手微微撐起,嘗試著想移動幾近僵硬的身子,卻發現那撕裂般的劇痛毫不留情的襲擊全身,讓她連申吟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癱在原地,靜待那痛徹心扉的感覺稍稍平復。
對了,她是因為不小心打破福晉送給夫人的花瓶而受罰。章芸苦笑的牽了牽唇,對自己的遭遇很是認命。早在她十三歲被賣進成府之後,她就已經完全跟過去的自己道別了,那個有娘疼、有爹保護的幸福日子……
她還記得自己的老家是在一個美麗的山谷之中,每到夏天,一朵朵的黃色小花便會盛開綻放,將原本被雪覆蓋的山巒點綴得活潑而有生氣,而這種黃色小花,也是娘最喜歡摘回家中當作擺飾的,清幽的淡淡香氣,總讓溫暖的小屋中充滿甜美的歡笑,及平和的靜謐。
或許是這樣的日子完美得讓老天也心生妒意吧,原本寧靜安樂的世界,就在她十歲那天,完全的崩裂了……
那是個一樣充滿花香的日子,本該在午時返家的爹,卻遲遲沒有出現,她與娘等到天黑,那熟悉的身影卻始終沒有映入她們兩雙直盯著門前望的眼簾,取而代之的是,與爹爹一同上山砍柴的叔叔突然沖進門內,大聲嚷著一連串的話語。
她已經記不得確切的內容了,只知道是有關爹出意外的過程,從娘親驚惶失措、哀傷欲絕的眼神中,她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爹自此沒再回家過,留下她跟柔弱的娘親。
那是段雖艱苦,卻滿足的日子,畢竟,還有娘在身旁噓寒問暖,直到娘也因病餅世,身無分文的她,只有賣身,好籌措辦喪事的費用。就這樣,她進了成府,迄今也已經四年了,雖然老爺對她慈愛有加,但畢竟做下人總是辛苦的,就像這次遭遇。
四年了,也該習慣這樣的日子,可為什麼每次午夜夢回,她總是憶起那山谷中的生活,而淚濕衣襟的自夢中驚醒呢?
爹娘和藹可親的面容此刻又浮現在她眼前,如此的真實,像以往一樣的朝著她微笑。
「爹、娘?你們來了,為什麼不帶芸兒一起走?為什麼留下芸兒?爹、娘,帶芸兒一起走呀……」章芸努力朝幻象伸出縴細的手,用盡全身的力氣想爬到爹娘身邊,但是背後傳來的劇痛卻席卷了她所有的神智,黑暗逐漸包圍住她,直到不再感覺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