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莫追風訓練有素的手法,她覺得自己很沒用。
「羅伊一直將我保護得很好,我是黑手黨的人,負責幫他處理亞洲地區的毒品交易,雖然練過槍,但卻沒有殺人的經驗。」她凝視著火焰,怔怔的說著,「在帕納里雅島那次是我第一次拿槍對準人,老實說,我很怕。」
「啊,我不該提起羅伊。」她捂住嘴,心中暗罵自己蠢。
「沒關系。」他無所謂的聳聳肩,「我想听你多說一些關于自己的事,例如為什麼你要偽裝成君遠玄?」
珍臉色一黯,「君遠玄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你知道獵殺流星計劃嗎?」
莫追風點頭。
這次,她的記憶是完整的,能夠將當年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說出。
說完,她幽嘆,「大難不死,身體卻殘弱不堪。為了報仇,羅伊讓我接受最完整的商業訓練,他說,就算是黑道,未來也是金錢掌控一切的世界。」
「你非報仇不可嗎?」莫追風看著她被火焰照得明亮的側臉,那麼純真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一絲絲肅殺之氣。
神色閃過掙扎,她閉上眼,雙手撐著頭,悶悶的說︰「不……
「我痛恨毒品買賣,更痛恨地盤爭奪、爾虞我詐,有時我希望自己只是‘珍’,可是他們只會叫我‘玄’。報仇是我活下去的借口,如果我不這麼想,我不知道要怎樣說服自己在黑手黨內求生存。」
珍抬頭凝望他,希望能從他的眼中看到寬容的諒解。
「是嗎?那我們倒有點像。」莫追風低啞的說,俯下頭,在她唇上烙下一吻,貼著她的唇瓣輕語,「珍,你可以不用這麼勇敢,你是活下來的人,活下來的,總是比較辛苦。」
人不能抱著回憶過活,也不能一直困在已逝去的過往中執著,過去,畢竟已經過去,就算報仇,又能挽回什麼?
「他們會原諒我嗎?」她撲進他懷中,哽咽的說。
「會的。」莫追風緊擁住她,下巴抵著她的頭頂,「他們一定和我一樣,不希望你受傷害。」
他嗅著她發間的香味,在心里發誓,絕對不再讓她受傷害。
「你確定?」她雙手緊環著他的腰,第一次主動投入他懷抱。
「再確定不過。」他安慰的模模她的頭發。
珍緊緊偎在莫追風的胸口,耳邊只听得到他沉穩鼓動的心跳聲,這讓她感到莫名心安,而他身上的獨特氣味與體溫,也讓她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依賴感。
「那時,我真的很怕你會丟下我。」她想起她被催眠時兩人的相遇。
「我是很想丟下你。」他莞爾的說。
「真的嗎?」珍心中一驚,離開他的懷抱,抬頭看他,「那為什麼你後來又要收留我?」
他不是因為喜歡她才救她的嗎?難道他不喜歡她?
「就因為你現在的表情。」莫追風輕點她俏挺鼻尖,「像一個害怕被遺棄的小狽似的。」
「有嗎?」她模著自己的臉。
看著她可愛的舉動,他攬住她,捧著她的臉讓她看著他。
「告訴我,為什麼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個意大利人?」
珍歪著腦袋,想了想說︰「我的母親是北歐人,我遺傳她較多,我哥哥的母親雖然是亞洲人,但是他的樣子就比較像南歐國家的人。」
「那你要裝成他的樣子,包得一身密密的,不是很難受嗎?」莫追風攏著她一頭長發,親昵的漸漸靠近。
「不會啊。」她搖搖頭,「我身體不好,不能常曬太陽,包得緊緊的反而好。」
「對我而言,這一點都不好。」他沙啞的低語。
珍睜大眼看著他深黯的雙眸,瞳中像是要將她吞滅的激情泛濫著,上次他激動的吻著她時的眼光也是這樣。
「啊,魚肉串掉了。」她轉移話題,想乘機逃開他。
但是莫追風就像風一般,只騰出一只手輕柔卻又快速的攬住她。
「我想吻你,可以嗎?」他貼著她,順勢將她的肩輕抵著牆壁。
珍的臉如火般燒了起來,他離她好近,近到她的臉頰能感受他溫熱的鼻息,他的視線仿佛灼熱得會看穿她。
「沒有人會問這種問題的。」她閃避著他的眼,滿臉通紅,小小聲的說︰「而且你之前也沒有問過我就……」
莫追風輕笑出聲。
天!她在說什麼啊?!
珍咬住自己的嘴唇,被自己的回答陷入困境,只好低下頭不看他氣死人的笑臉。
她又窘又羞的模樣看在莫追風的眼底,是一種融合天真與性感的誘人姿態,瞬間就引發他前所未有的。
「我喜歡你的回答。」他輕喃著,松開她的手,勾起她的腰將她按向自己,捧住她的頭,狂野的佔領她柔美芳香的紅唇。
從沒有人能勾起他如此激動的情緒與瘋狂的激情,過去他總是嘲笑視男女情事為生活重心的隱雷是愛情奴隸中的奴隸,但是自從他遇見珍,什麼理智、認真,全都拋到九霄雲外,這時,他才能夠相信,愛情有足夠的本領能讓人的腦袋變成一團漿糊。
好久好久,莫追風才能讓自己離開她片刻,喘著濃重的氣息,沙啞的嗓音壓得低低的說︰「知道嗎?你快把我逼瘋了……」
「我以為……你只有在生病時,才會對我溫柔……」珍囁嚅的說道。
沒辦法,之前煩惱的事太多了,如同迷霧般讓他無法招架,但是現在一切都清楚了,不變的是她對他的吸引力。
「那麼,再讓我鄭重的對你說一次。」他熾熱的看著她,「我喜歡你,不管你是誰,我都喜歡你。你呢?」
珍看著他,為他這句話熱淚盈眶。
「追風……」她獻上自己的吻作為回答。
一發不可收拾,尤其是兩人生存交關,正值亡命天涯之時,誰都不知道下一刻羅伊是否就會追來,而兩人矛盾的立場包是一種催化劑,讓珍不顧一切的只希望能在此刻獻出自己的一切給她最深愛的男人。
她生澀但熱情的回吻他,主動的將小手擱在他的胸前,輕輕探索著,而早在著火邊緣的莫追風,一點點都禁不起她的挑逗。
「珍……」他急促的喘息著,想要拉開她的手。
再這樣下去,他會情不自禁的。
「沒關系。」她抬起頭,一顆淚珠自眼角滑落,「我想要你。」
莫追風看著她梨花帶淚的玉容,心中一陣不舍,「不行,我們的第一次不可以在這里,我要娶你,然後在我的床上給你最完美的經驗。」
他就是這種老派又一絲不苟的男人。
「我不會後悔,我現在就要你。」她意志堅定的宣告。
她小手拉扯著他的領口,將他整個人推倒,低下頭,徹底攻佔他的嘴唇。
珍不禁趴在他的胸膛,輕笑出聲。
看她笑得如此開心,莫追風也不禁笑了。
「你又哭又笑,不知情的人以為我欺負你呢。」他干啞的嗓音仍听得出的味道,「沒人想得到,冰清玉潔的是我,餓虎撲羊的是你吧!」
珍深深的看著他,內心悸動不已,「你現在能開玩笑了,剛遇到我時,你一臉不耐煩的表情,我問你,你還騙我說只有‘一點點’煩。」
「我已經道過歉,你還不肯原諒我嗎?」他低沉沉的嗓音較平時多了一分慵懶。
「如果我說不呢?」
莫追風輕刷著她垂落在他兩頰旁的青絲,溫柔的問︰「告訴我,你要如何才肯原諒我?」
「我要你——」珍展現她從未有過的嫵媚笑容,朱唇微啟說道︰「再喊我一次親愛的,然後,把你自己交給我。」
她說完隨即低頭吻上他干冷的唇瓣。
第八章
清晨微涼的風吹進隱蔽的石洞中,但一點也無法降低里面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