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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災難找上門 第22頁

作者︰傅鈺

天上的繁星依舊閃耀著奪目的光芒,在那瞬間,柳水芸感覺到有顆星特別閃閃動人,仿佛江傾楓也正看著她,給與同等的回應。

她看著那顆星,露出最燦爛的笑容。有個妹妹或許也不錯,今生她們的緣分淺薄,她期待來生再相遇。

看了看汪洋大海,她到今天才發現這片海竟是那麼的清澈,原來心境開闊了,所有的人事物也會變得透明清晰。

「水芸姐,水芸……姐……」葉曉嵐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停在她的面前,氣喘吁吁說不出話。

「怎麼啦?干嘛跑這麼急?」柳水芸扶著她的身子,拍拍她的背,好讓她的氣息慢慢穩定下來。

「有人……有人來找你。」葉曉嵐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沖過來,不喘就真的有鬼了。

「已經來了嗎?」就像是早已知道,柳水芸又看了看那顆閃耀的星,接著才跟葉曉嵐慢慢走回去。

「水芸姐,你到底是誰啊?是不是得罪了什麼黑道啊?那個人身邊帶了兩個黑衣保鏢耶!我看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會掏出槍,你還是快點逃走好了。」葉曉嵐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應該回去。

「嗯,我真的見過他們掏出槍。」當時是她第一次見到他。

眉清目秀的美少男在深夜時分跟她求婚,或者應該說是逼婚,畢竟當時的他一點也不溫柔。

「什麼?那怎麼行?!你肚子里還有寶寶耶!不行、不行,我先帶你到別的地方躲起來好了,等風頭過去再說。」她顯然已經忘了,剛剛也是嚇得屁滾尿流,還暗暗責怪自己當初雞婆,將危險人物撿回來。

「沒事的,他們兩人其實不壞,不會隨便傷害人。」衛家上上下下起碼有幾打像他們這樣的黑衣保鏢,他們其實只是負責保護衛家人的安全,並不會隨意傷害人。

「可是……可是……」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那兩名黑衣男子走近她們。

葉曉嵐豁出去了,連忙伸開雙手擋在柳水芸的身前,像面對禿鷹襲擊的母雞,拚了命也要捍衛自己的子女。

「你們先把我殺死好了,我是不會交出水芸姐的。」沒想到她年紀輕輕就要死在別人的槍下,嗚嗚……希望到時候新兵會好好管理她家的民宿,幫她立墓碑的時候,記得要多多美言幾句。

兩名黑衣男子無視她的存在,走到柳水芸時眼前,必恭必敬的低下頭。

「少女乃女乃。」

「已經來了嗎?」柳水芸看著一旁的黑色轎車,的確是衛家的專用車。

「是,正在里面等你。」其中一名男子低頭回答。

葉曉嵐還在狀況外。水芸姐什麼時候變成黑道的少女乃女乃啦?

「曉嵐,請你暫時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得跟對方好好談一談,好嗎?」柳水芸握著她的手,央求道。

「好。」本來她還在擔心,可是看到那兩名黑衣人對水芸姐那麼的必恭必敬,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柳水芸走在前方,兩名黑衣男子隨即跟了上去。

葉曉嵐還呆呆的站在原地,畢竟這是她第一次接觸到這麼「尊貴」的客人,會嚇傻也是理所當然。

柳水芸才剛走到門前,隨即有人為她打開門,看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人,她馬上露出溫柔的笑容,「媽……」

原本還在打量環境的衛媽媽听到她柔柔的嗓音,連忙站起來,上前將她攬入懷中,低聲泣訴,「水芸,可憐的孩子,讓你受委屈了,媽對不起你。」

四個月以來,柳水芸第一次感覺到,原來她不是孤單一個人。

「媽……」她擁著衛媽媽。忍不住熱淚盈眶。

「孩子,讓媽好好看看你。是不是又瘦了?」衛媽媽模模她的臉,視線往下,對上她隆起的月復部。「你……」

柳水芸噙著淚水,輕輕點了下頭。

衛媽媽淚流滿面,顫抖的手慢慢撫上她的肚子,隨即感受到一陣輕微且明顯的胎動,捂著嘴,放聲大哭。

柳水芸看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拉著她的手,靜靜的陪伴在一旁。

衛媽媽哭了約莫十分鐘,只剩下抽抽噎噎的哽咽聲,淚眼迷蒙的看著柳水芸,內心激動得無法言語。

「媽,我現在很好,真的。」柳水芸輕扯嘴角,笑得堅強,希望能化開她濃濃的歉疚。

「所以這是你要離開的原因嗎?」衛媽媽將一只牛皮紙袋遞給她,說話仍帶著濃濃的鼻音。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柳水芸看著牛皮紙袋,輕嘆一口氣,「我並不是為了想要逃避才離開,只是讓我們兩人好好想一想,這一次,我們真的應該重新開始了,各自展開新的生活,不該繼續藕斷絲連。」

她沒有刻意躲誰,但他也沒有捎來任何訊息。

「我打過電話給江道明,說我要到外地旅行一陣子,他什麼都沒問,只是要我安定之後跟他聯系。」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很短,但是她的確可以感受到他是個很好的父親,總是在背後默默支持自己的孩子。

衛媽媽看著她,「那麼你母親呢?」

柳水芸沉默不語,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我去找過她,將刻有傾楓名字的戒指留給了她,就像傾楓陪伴在她身邊,我相信如果換作傾楓,她也會這樣做。」沒辦法給與太濃烈的情感,但是至少在她想念女兒的時候,有個信物可以掛念。

「她……」怎麼會有媽媽無法分辨自己的女兒?

「一個女兒跟自己分開了二十幾年,她日盼夜盼,就是渴望能見她一面,就算永遠當個替身,我也不想讓她心碎。」所以她最終還是選擇不將傾楓的死訊告訴母親,她可以想象母親絕望的模樣,非常舍不得。

「水芸,你做得很好,你……」衛媽媽知道她受委屈了,當全世界的人都在想念江傾楓的時候,卻忘了眼前真實存活的是另一個人。

「媽,狄普還好嗎?」她會問,只是為了想走得灑月兌。

衛媽媽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猶豫著該不該把實情告訴她。

「水芸,有些事還是不要知道會比較快樂,人總是要學著往前看,如果站在原地猶豫不決,那麼你哪里也去不了。」衛媽媽將這個話題打住。

柳水芸心里已經有譜,或許他始終最愛的人還是江傾楓,她早該猜到的,只是現實往往殘酷得令人難以接受。

「如果這是我愛他最好的距離,那麼我不會試著再靠近了,我也不忍心見他跟回憶掙扎。」如果硬要在他的身上冠個罪名,那麼就說他只是太愛一個人了,他其實也愛得很痛苦。

那個夜里她清楚的看見他眼廬的掙扎,就像是一場贏不了的拔河比賽,費盡了力氣卻還是輸給了回憶,她認了,已經不想讓他們都如此的痛苦下去。

「孩子多大了?」衛媽媽扯開話題,不想看見她憂心的臉孔。

「六個多月了,現在已經是穩定期。」柳水芸順著她,沒有追問。

「那麼你已經有了打算?」這是衛媽媽最關心的一點。

「嗯,我會離開台灣,到荷蘭。」

「荷蘭?去那麼遠的地方?為什麼?」怎麼不選亞洲地區,偏偏要去那麼遠的歐洲國家?

「因為那里是郁金香之都。如果說白玫瑰屬于江傾楓,那麼郁金香應該就是柳水芸的象征了。」玫瑰太過嬌艷,總是容易刺傷人。

「是啊!你就像高貴的郁金香,表面上給人一種距離感,實則平易近人。」衛媽媽點點頭,表示贊同。

柳水芸低下頭,「媽,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無論什麼事,我都會答應,你盡避說。」衛媽媽拉著她的手,要她放心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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