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四十五分,大部分的客人已經入座,都在等待新娘的出場。
香檳色的低胸禮服襯托出新娘玲瓏有致的身材,白皙的頸項戴上了閃耀奪目的藍水晶鑽石項煉,就像藤蔓,由鎖骨一直延伸到高聳的胸部。
頭上覆蓋著白紗,使得新娘的臉若隱若現,增添了一股神秘感。
新娘的父親牽著新娘的手,一步一步走入宴會廳。
身邊不停的傳來拍手聲,柳水芸蹬著兩寸半高跟鞋,右手挽著素未謀面的「父親」,她的心卜通卜通跳得好快,不知道是因為擔心出丑,還是因為這場生平第一次舉行的婚禮。
短短兩分鐘的路程仿佛走了二十年那麼久,他們終于來到新郎的身邊,梳著西裝頭的父親握住她的雙手,準備將她交到新郎的手上。
柳水芸知道自己應該低著頭,卻忍不住直勾勾看著嚴肅且沒有笑容的父親。
「楓兒,幸福要靠自己努力爭取,答應我,你會努力到最後一秒鐘,會讓自己幸福。」即便說著這些話,他還是沒有太明顯的笑容。
不知道為什麼,她明明就跟眼前這個男人沒有血緣關系,也極度不喜歡他臉上那抹嚴肅,可是她還是不自覺的紅了眼眶。
包可怕的是,她竟然開口承諾了他。
「我一定會努力去爭取,一定會讓自己過得幸福。」
此話一出,在場的三個人各有不同的感受。
柳水芸明顯的感受到他的手緊緊的握住她的,他的嘴角好像有些上揚,他的眼里好像也多了些什麼,可是她沒有空細看,便讓人給轉過身子。
「狄普,我將楓兒交給你,無論發生什麼事,你們都要廝守到老,別讓我的楓兒受委屈。」江傾楓的父親將她的雙手放到新郎的手里。
「我會的,爸。」衛狄普莊嚴且神聖的做出承諾。
再度對上他的視線,柳水芸的眼里已經沒了剛剛的感動,緊抿著飽滿的紅唇,現在只想狠狠的揍他一頓,但是她什麼也不能做,所以只好瞠大雙眼,瞪視著眼前的無賴。
衛狄普看著她充滿生氣的眼眸,忍不住微笑,低頭親吻了下她的右頰,順勢在她的耳畔輕聲低語,「這個時候應該要笑得靦腆一點,眼神也應該多帶點感情,別忘了,再過五分鐘,我將變成你的丈夫。」
她向來不習慣有人接近她的耳朵,更何況這個男子竟然還在她的耳邊噴氣,她整個人由頭頂到腳趾都紅透了。
「沒想到你臉紅的樣子還真可愛,我已經等不及要將你拆吞入月復。」輕易的察覺到耳朵是她的敏感地帶,衛狄普惡作劇似的說著曖昧的話語。
柳水芸握緊拳頭,不停的暗暗告訴自己要冷靜,千萬不要動氣,這一切都會過去,結婚之後就沒事了,要冷靜。
當神父宣布他們正式結為夫妻的時候,衛狄普馬上俯身親吻她的紅唇。
柳水芸極力的忍耐,原本以為只要跟他嘴唇踫嘴唇幾秒就過去了,沒想到這個邪惡的無賴竟然把舌頭伸進她的嘴里。
衛狄普緊摟著她的柳腰,趁著她驚訝的時候,輕而易舉的汲取她唇內的香甜。
柳水芸不知道情況是怎麼發生的,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剛剛竟沉溺在他高超的接吻技巧里。
可惡!她就知道現在的少男少女都很隨便,用膝蓋想也知道他一定是個經驗老到的家伙。該死!這個用外表騙人的無賴。
她絕對不會屈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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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瞪著眼前的大床,柳水芸難以置信的看著罪魁禍首。
「這是我們的新床啊!」衛狄普月兌下灰色西裝外套,扯開領結,走進浴室。
「喂,我是問你,我已經跟你結婚了,不是應該可以走了嗎?」該死!這件禮服的裙擺真的很長,如果她結婚,一定要穿迷你裙。
「我當初並沒有說結婚之後便讓你走……」
嘩啦嘩啦的水聲掩蓋了接下來的說話聲音。
「喂,喂,喂……」
柳水芸連續拍了好幾下門,里面的人根本一點反應也沒有。
她不停的在房內踱步,一手還得拉扯過長的裙擺,最後走沒幾圈,她累了。索性癱在床邊的地毯上。
她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為什麼現在會落到這個境地?結婚了,自己的家人不能到場,甚至連張認識的臉孔也沒有,所有的嘉賓都是在祝福這個跟自己有著相像臉孔的女人。
她柳水芸只不過是個暫時的替身罷了。
趴在床沿,她突然很想了解江傾楓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衛狄普又有多愛她?對于他們的感情,她突然好奇了起來。
「你打算穿這樣睡?」衛狄普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出浴室,邊擦頭發邊看著坐在地上的她,顯得相當冷淡。
「我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柳水芸仍舊趴在床邊。
他挑了挑眉,沒有出聲。
「你今年到底幾歲?」她敢打賭,一定沒有超二十……好吧,頂多二十三。
「三十。」他知道自己的臉看起來就像是個青春少男,不過她也問得太直接了吧!
「騙人!你拿身分證出來給我看。」柳水芸猛然站起來。
他這個樣子有三十歲?
細皮女敕肉仿佛剛出生的嬰兒,烏黑的大眼隨時盈著水氣,看起來就像迷失在森林里的小鹿,惹人愛憐,大衛雕像般高聳直挺的鼻子,紅女敕的薄唇,他的唇色根本就可以去拍唇彩廣告,保證大賣。
「你的反應真的很夸張,或許就某方面而言,你的演技還算不錯。」衛狄普調侃的說。
「你長這樣有三十,那我……」天啊!這真是一個打擊,她向來對自我還算有信心,也不缺乏追求者,可是看看眼前這男人,他竟然有三十了,也保養得太好了吧!
「去洗澡吧!睡衣在左手邊的衣櫃里。」他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
「今晚我睡哪里?不可能真的要跟你睡吧?」如果他敢說是,她就上前給他一個過肩摔。
「這個問題等你洗澡之後再討論。」他轉身,打開吹風機。
這個不要臉的無賴,每次都擅自結束話題,她還有一大堆疑惑,不過……還是先洗澡好了,她快累死了。
走進浴室,關上了門,她才發現這個門是不能上鎖的,趕緊拉開門,睜大眼看著他。
「這扇門不能上鎖,叫我怎麼洗澡?」防入之心不可無,這個道理從她還是小學生的時候就知道了。
「我沒有偷窺的嗜好,更何況我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他露出無害的笑容。
「放屁!」她用力關上門,從卸妝到洗澡,整個過程花費不到半小時,破了她二十七年來的人生紀錄。
當她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他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等她。
吧洗完澡了,我們該好好談一談。」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她的發梢還在滴水。
「不吹干頭發嗎?會感冒的。」他的語氣相當溫柔,盯著她濕透微鬈的長發。
「這可以喝嗎?」
不等對方回答,她逕自拿起玻璃桌上的透明水杯,一飲而盡。
「甜的,還不錯喝。」
今天一整天都穿著束衣馬甲,她根本沒辦法好好喝上一口水,喉嚨非常干澀。
「你這樣喝,很容易醉。」看著她臉上的紅暈,他輕扯嘴角。
「不會啦,我的酒量很好。」她又倒了一杯酒,仰頭飲盡。
「過來這里。」他朝她招了招手。
柳水芸像是被下了咒,毫無防備的走到他身邊坐下,接著他拿超吹風機,幫她吹干頭發。
「好神奇喔,除了我媽,還有發型師,這是第一次有人幫我吹頭發,呵呵呵……」她忍不住笑了,好舒服,覺得自己快要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