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是江傾楓。」衛狄普知道只要是正常人,都會有她這樣的反應。
「她跟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柳水芸哪管她叫什麼名字,真正令人不敢相信的是她的臉,世界上竟然有人會跟自己長得這麼相像,簡直就像在照鏡子。「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其實我不是我父母的親生……」
「傾楓是獨生女,我們是青梅竹馬,兩家人在十年前便為我們訂下了婚約。」看著照片中的女子,他的眼神變得暗沉。
「那你干嘛來找我?去找她啊!難道她跟別人跑了?」電視劇情通常都是這樣演的。
「她三年前死了。」衛狄普看著柳水芸,明明是酷似的一張臉,應該非常熟悉,卻又顯得異常陌生。
「死了?她死了,你就打算找個跟她長得極為相像的人頂替?你干嘛不直接把事實告訴大家?」他想做孝子,她可沒那個義務跟他一起瘋。
「我不能!你只管扮演好你的角色,其它的不需要知道那麼多。」言下之意,是要她停止強烈的好奇心跟疑問。
「你以為你是誰啊?叫我配合就配合,我……」
「住在南部的母親應該有五十多歲了吧?身體是還不錯。但難保下次出門不會出什麼意外,是嗎?」
他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教人看了想吐他一口口水。
「你真的很下流。」她相信他一定是將她的祖宗十八代都調查得清清楚楚,否則不會在深夜時分找上門來。
「我會將這句話記在心里。」看著她憤怒的表情。他竟是笑了。
他也是動用了一點關系才找到這個跟傾楓有著相像臉孔的女人,因為時間太過急迫,所以他也沒深入調查,只是大概看過她的家庭簡介。
生活單純的上班族,母親住在南部老家,母女的感情很好,每逢周末,她只要有空,便會開車南下,停留一、兩天才回來。
這樣的人選的確很適合當個替身。
車上的氣氛異常詭異,柳水芸決定不再跟這種要下三濫手段的人說話,不過就是一場婚禮,也沒什麼好怕的。
「等等會有禮儀老師來為你上課,接著婚紗公司的人會來幫你試裝。」
車子停在一棟別墅外,柳水芸跟著他下車,馬上有一位穿著得體的女子來將她帶走。
「我們九點見,我的新娘。」衛狄普刻意加重最後四個字。
柳水芸冷冷的瞪他一眼,跟著那名女子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他的笑容慢慢消失。
這場婚禮……他絕不容許有任何閃失。
衛狄普舉起右手,做了個指示,身後一名黑衣男子立即上前。
「盯著她,我要這場婚禮如期舉行,完美得無從挑剔。」
輕聲交代之後,他往走廊的另一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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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衛狄普月兌下西裝外套,拉開領帶,整個人放松的平躺在床上,看著牆上的巨幅照片,忍不住陷入回憶里……
「狄普。我們真的可以結婚嗎?」嘟起小嘴看著身邊的人,她實在沒什麼自信能嫁給一個這麼優秀的人。
「當然。為什麼這麼問?」他將可人兒拉進自己的懷里,俯身親吻她柔軟通紅的雙頰。
「因為……因為……因為你從來沒有要求過人家。」她已經二十三歲了,身邊每個朋友都有過性經驗,只有她還停留在摟摟抱抱的階段。
「沒有要求過你,是因為我希望能等你做好準備,更何況真正的愛情並不是靠雙方的身體來確認,不是嗎?」面對她的時候,他總是這麼溫柔。
「可是……可是你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我也是一個正常的女人,我們都應該有需要。不是嗎?」天知道要問出這樣的話,她可是鼓足了勇氣。
「傻瓜!我們當然都有需要,但是你知道嗎?你是我最珍惜的人,所以我希望將這些留到最適當的時刻。」看著她滿臉通紅,他輕扯嘴角。「傾楓,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什麼能讓我牽掛的,大概就只有我們之間的愛了,無論我在哪里,身邊有誰,始終掛念著你,所以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好嗎?」
「對不起,對不起。」環抱著他的腰,江傾楓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早該知道狄普是這麼的深愛自己,她怎麼可能用膚淺的關系將他留在自己身邊?她的確是太蠢了。
「傻瓜!再過三年我們就要舉行婚禮,雖然很想將驚喜留到那天,不過看你這麼擔心,就先讓你看一眼吧!」衛狄普眨了眨眼,走到書桌前,拿出一個心型的深藍色絲絨盒,回到她身邊,遞到她的面前。
接過絲絨盒,她不明所以的打開盒子,看到一枚大鑽戒。生長在優渥的家庭環境,她並不是沒看過比這個更大的鑽戒,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麼別出心裁的鑽戒。
一克拉的心型鑽戒外圍瓖滿了細碎的藍色寶石,藍色心包住了透明閃亮的白色心,就像他們的感情。
狄普總是小心翼翼的呵護這段感情,無論她怎麼任性,去了多遠的地方,始終都有他在這里等著她回來。
他就像溫暖的藍光,靜靜的守著她晶瑩剔透又敏感的心。
她的心現在充滿了愛與自信,終于不再徘徊、猶疑了。
「我決定了,我要去英國。」將戒指放回絲絨盒中,她沒頭沒腦的說。
「什麼?」衛狄普完全處在狀況外。
「為了成為能匹配得上你的妻子,我決定趁著這三年的時間好好的充實自己的內在與外在,本來還在猶豫,但是現在我已經擁有了你滿滿的愛,所以可以毫不猶豫的離開。」她就像在一瞬間長大了許多,臉上不再流露出稚氣與不安,現在的她看起來自信又美麗。
「嗯,我等著。」他向來明白她的個性,一旦決定了,就非做不可,這一次他同樣尊重她的決定。
只是誰也沒想到,她在飛往英國的班機上遇見恐怖分子,為了拯救一個孩子,三百二十個旅客,卻只有她一個人遇害身亡。
當時她本來可以活得好好的,如果不是為了救那個驚慌失措的孩子,她一定還可以活著回來……
如果當初沒有把那枚鑽戒拿出來,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傾楓還是會乖乖的留在他身邊。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在他親手將她的骨灰灑向大海時,他的心也跟著冷絕了。
叩叩!
兩聲清脆的敲門聲將他從回憶里拉回來。
衛狄普從床上坐起來,上前打開門,接過管家手上的灰色禮服,淡淡的揮揮手,突然,像是又想起什麼,「等等把我房內牆上的照片拿下來。」
避家愣了一下,隨即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必上門,看著照片里的女孩,他只能深深的、感慨的看著,苦澀的喃喃自語;
「今天是我們的婚禮,還記得嗎?這里本來應該掛上我們的婚紗照,可是已經沒有了。」他將這面牆留給她,沒有人可以取代。
隨手將禮服放在床上,走進浴室,拿起一罐江傾楓親手調配的玫瑰精油,這罐精油他一直舍不得用,今天迫切的需要感受到她曾經真實存在的證明,所以倒了幾滴到浴白里。
他故意要讓這個味道殘留在自己身上。好讓自己可以幫她圓夢。
這樣一來,就好像是真的在舉行他們的婚禮,一切都沒有變,這是衛狄普跟江傾楓的盛大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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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三十分,衛狄普準時出現在宴會廳,招呼應邀而來的嘉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