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你知道嗎?他剛才說,如果我能找得到你的行蹤,今年年終獎金要額外加我三個月耶。」
「哦,你是想賺那三個月的年終獎金?」
「是啊。」她毫不掩藏自己的企圖。
「好啊,反正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差別。」
「學姐,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以後再有需要,我那兒隨你要住多久!」
兩人結束通話後,陸無雙看著手里的話筒,心想︰像這種讓旁人給逼得有家歸不得的這種倒楣事,一輩子發生一次就已經很了不起了,誰還要多來幾次?
織夢方舟掃校
才剛放下話筒不久,正打算躺回床上,再睡上一回合,等下午時分,崔念芝的男朋友送飯來再起床時,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這會兒,陸無雙直接抓起話筒——
「念芝,又怎麼了?」
「無雙,你果然在這里!」聲音的主人是她大學同學——柳絮飛。「我就不信台灣就這麼丁點兒大,我會找不到你!」
「絮飛,你找我什麼事?」嚇!听她這語調,肯定沒好事。
「陸無雙,我們是不是朋友?」
「啊……這個,你先說說是什麼事,我再決定我們是不是朋友。」
「陸、無、雙!」柳絮飛的聲音透過話筒依舊是魄力十足。「你這個死沒良心的!虧我處處挺你、為你說話,你今天居然這麼報答我!」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那群社會米蟲居然膽敢當著我的面說你的壞話!」她口中的米蟲,是指那些不事生產,只會花老公、老爸的財產,有時還會被冠以社交名媛頭餃的女人。
「她們愛說,就讓她們去說,反正又不痛不癢。」
「你不痛不癢,我听得可是心底快抓狂!」她在電話另一頭氣得全身發抖。「不成,我非得挫挫她們的銳氣不可!」
「好,不論你想怎麼挫,我都會精神上支持你。」
「誰要你的精神支持!你要給我用行動證明你是我的朋友!」
「啊?這和我有什麼關系?」既然是絮飛想要替她伸張正義,那就去啊,她肯定是不會欄著她的,可是她的「伸張正義」,為什麼得她出面?
「當然有關系!那些米蟲會到我面前來說,擺明了知道你和我的關系;明明知道,還當著我的面說你出身低下、缺乏氣質、故作清高……」柳絮飛一口氣念了七、八個形容詞。「她們這麼做,擺明了就是要給我下馬威!這口鳥氣,我忍不下去!」
陸無雙深知柳絮飛口中的米蟲,和她早有嫌隙,老是喜歡諷刺她攀權附貴、嫁了個有錢老公,才得以進入富家名門,躋身所謂的上流社會。
她明白,絮飛不是那種十分在意自己出身的女人,不過,她想任何文人要是讓那些人這麼長時間給嘰嘲,任誰都受不了。
「好吧,你要我怎麼幫你?」不為了自己,也該為了幫朋友出這口「鳥氣」
「我要辦一個本年度最盛大的宴會,你只要負責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最好是能讓所有的男人口水直流,其它的我來就好!」
「打扮?」听到這兩個字,她皺起眉頭來。「我可沒那個閑錢去買那些貴得要命、又穿不到幾次的晚禮服。」
「放心好了,你所有的開銷算在我頭上!」
「哦,既然這樣的話……好吧,你說什麼時候?」
「下個星期五晚上。」
「下個禮拜?來得及嗎?」
「佛爭一住香,人爭一口氣——為了這口氣,我拚了!」
「好,絮飛,要成大事,就是要有這種魄力!」
听起來,像是一場很了不起的宴會,不過,管它的,她只要負責出場就好,其它的……嗯,應該不干她的事了。
第八章
今天的這場晚宴,冷天霽在柳絮飛尚未對外發布消息前便已得知,而管道來源自是從他下了重賞後,便努力積極在尋找陸無雙蹤跡的崔念芝。
崔念芝的說法是︰她不確定陸無雙究竟在哪里,但是她絕對肯定在宴會那天,無雙學姐一定會出席。
也就沖著這句話,當他三天前接到邀請函後,並未如以往的將它給扔到垃圾桶,反而將它給仔細的從頭看到尾。
這張邀請函最特別之處,便是柳絮飛將所邀請的客人都給列在上頭,而他迅速的瀏覽過這張名單,發現她幾乎將所有活躍在商界及社交圈的名人都給列了進去。
而這一長串名單中的最後一個,便是讓他找了超過一個禮拜仍遍尋不著的陸無雙。
而柳絮飛將無雙的名字結列進去的目的,其心可議。
她明明知道無雙是這些天的話題人物,卻又大刺刺的將她的名字給列了進去,這不是擺明了告訴所有人——想見陸無雙本人,請務必到場?
這下子好了,只要是任何對她有興趣的男男女女、大小媒體,必定會拚了命的想盡辦法進到會場來。
媒體,對無雙肯定是興趣十足的,但是會有多少的上流社會人士對她有興趣,這就是個未知數了。
而當冷天霽與李子毅抵達現場時,這個未知數仍是不可數,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未知數數目龐大。
「真不得了,我看今天大團所有社交界的名人大概都到齊了。」李子毅舉起酒杯期著對面商場的舊識打了個招呼後,才轉過頭來看著從進了會場後,就一直不發一語的冷天霽。「高興一點嘛,你這樣大家會以為你和主人結了多大的仇恨似的。」
「是嗎?」他冷冷的回他一句,對他的問題,不予正面答覆。
李子毅看這陣勢,也不打算自討沒趣的問下去,於是將焦點轉到與會人士身上。
「怎麼?今天是要舉辦選美比賽啊?」他看著會場中爭奇斗艷的女人們,對她們的打扮嘖嘖稱奇。「怪怪!他們大概把國外服裝秀里的玩意兒都給穿到身上去了。」
羽毛、亮片少不了,雪紡紗、三寸高的細跟高跟鞋更是不可或缺。沒錯,這類上流社交圈的宴會,參加的仕女們本來就會盛裝出席,可今天不能只是用盛裝來形容,她們簡直可以說是絞盡腦汁,要讓自己艷冠群芳!
「天霽,你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種場合你來得比我多,如果你都不清楚,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其實冷天霽心里明白得很,那些女人之所以會作這種打扮,純粹是為了不想讓無雙給比下去。
他的態度,讓李子毅自知再問下去只會自討沒趣,因此也沒多費力和他在這個話題上多做討論,反而開始看看今天與會人士到底有哪些。經過三十秒的審視,他有了個結論——
「天霽,今天的晚宴男人好像特別的多!」一些幾乎不參與任何社交活動的男人這會兒都出席了,更奇特的是,他們身邊居然沒有半個女伴!
「我有眼楮,我自己會看。」
這些色欲薰心的男人,若想要看到什麼絕色尤物的話,他們可要大失所望了。
他的無雙,雖然長得清秀可人、氣韻獨特,但要符合那些獸性大發的男人們對於尤物的期望……還差上那麼大一截。
再加上她從不刻意打扮,也絕不會為了別人的喜好作裝扮上的改變,如此一來,她頂多叫個氣質美人,離艷光四射這種亮到會傷眼的形容詞,簡直天美地遠。
冷天霽冷冷地瞥向在場的男性,十分不以為然的說了麼一句——
「全是群眼光淺短、目光如豆,不懂得欣賞女人的家伙。」
「是、是、是。」李子毅頗不是滋味的說道︰「我們全是眼光淺短、目光如豆的男人,」他看到冷天霽以帶著敵視的眼光,掃視過全場那些不懷好意的男人。「不過您老兄好像忘了一件事,幾個月前,您好像還是咱們這群一丘之貉中的一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