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還給了她這麼一個好理由來教訓他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哇靠,你這八婆,誰要你多管閑事!」手中拿著大鎖在空中揮舞的紅毛小表對她這麼叫嚷著。
「哈,管閑事!」南宮天薇將手中的袋子給丟到一旁。「媽的!你們要逞凶斗狠也不選蚌荒郊野外,居然到這兒來撒野!」也好,她已經好久沒好好舒活一下筋骨,今天就當是她為她缺乏的運動做點補強吧!
「姑娘我今天要是不給你們點教訓,教你們學點禮貌,就是對不起國家民族、炎黃老祖宗!」
這些人的爸媽是怎麼搞的?讓自己的小孩半夜三更游蕩街頭、惹是生非,還容許他們頭上這些惡心至極的顏色繼續留存!
如果以後她的小孩要是像這副德行,她非先剝他一層皮不可!
她這話一出,那些小表群情激奮,好像恨不得要將她給生吞活剝似的,一時之間,所有人手持著武器朝她攻來。
她大學四年練了四整年的國術,或許她真的是比別人多了那麼點天分,因此在對戰過程中從未敗過……而以一敵四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困難問題。
四個有功夫底子的高手都難不倒她了,眼前這區區幾個拿著鐵器到處亂砸的小表又奈何得了她?
不一會兒,所有的小表都已經抱頭鼠竄,騎著他們經過改裝再改裝過後的機車逃得不見蹤影。
「下次睜大你們的狗眼,別再讓我在這附近看到你們!」她對著他們急速而去的背影大聲提醒。
這時,她拍淨手中的灰塵,打算拾起剛才被她拋在一旁的醬油,沒想到已經有人先行一步將她的袋子撿起來,同時在她解決了那群小表後,直接交到她手中。
「小姐,謝謝你的解圍。」
殷浩孺看向南宮天薇的眼神里充滿著激賞。他一直奉行著尼采所說的那句話——女人,你的名字是弱者。沒想到,今天的一切讓他對女人的能力全然改觀。
照理來說,遇到陌生人時她裝乖的本能系統裝置理應自動啟動,只是她剛剛才略微展現了一下平常不為人知的特殊才能——打架——要是在這種情況下她再裝乖,不僅沒有必要,而且很容易會讓人一眼識破。
「不客氣。」她接過塑膠袋後,不以為意的揮揮手。
當她目光終于移到他臉上時,腦子突然停止運轉一秒鐘,就連心髒也不听使喚的劇烈跳動起來!
這男人渾身上下充滿著男性賀爾蒙的氣味,一舉一動盡是性感以及魅力的極致表現——雖然他臉上有著斑斑的青紫痕跡,不過這並不影響到他無與倫比的男性魅力——他的身子、長相,簡直就是召喚女人將他拖上床好好「歡愛」一場的最佳利器!
他是如此的吸引人,也是如此的危險!她腦袋里的警訊系統在這時終于發揮了點作用——它警告她,最好離這男人遠遠的——愈遠愈好,要不然她就要倒大霉了!對于俊帥的男人會對女人造成多大的傷害這一點,她可是親身體驗過了!
而她,絕對不會笨到再去試第二次!
「小姐,可不可以麻煩你留下聯絡的地址電話,日後我好正式到府上登門道謝?」
這是他三十二年來頭一遭,主動向女人要求留下聯絡方式。
「不必了,一句謝謝就夠了。」
她不想再和這男人繼續耗下去,她可沒忘記老媽的紅燒魚還在等著她買醬油回去!
提著醬油,她打算繞過他,往回家的路邁進。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這男人居然厚顏無恥到抓住她的手不放,硬是不肯讓她離開。
「喂,你想做什麼?!」
老天!當他握著她的手臂時,她發現有股電流自他手中竄進她的肌膚里——這時,她忍不住詛咒自己,剛出門時為什麼不多加件薄外套!
「你還沒留給我聯絡你的資料。」他無視她的拒絕,依舊以他要的方式留住她,直到他得到滿意的答案為止。
「你神經病啊!」天啊!虧他長成這副模樣,居然是個心智不正常的怪胎!南宮天薇在心中暗暗惋惜著。
「我為什麼要把聯絡資料留給一個陌生人!?」
「我叫殷浩孺,今年三十二歲,單身未婚,電話是……」
他—古腦兒的將自己的個人資料在她面前公開——除了他是太古集團新任總裁這點沒說之外,他幾乎是將自己「平凡」而「無趣」的一生,在短短的三分鐘里全給說完了。
「現在,我們已經不是陌生人了。」他勾起嘴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令女人為之痴狂的微笑。
「什麼跟什麼!」果然,她前些天做的那個夢真的是個警訊!「就算你這麼說,我們也不可能成為熟人的!」
笑話!當她是三歲的女乃娃兒,可以讓人耍著玩啊!
要是知道一個人的名字、電話、地址之類的東西就叫「熟人」,那麼現今的總統、副總統、行政院長……豈不是全台灣人熟得不能再熟的熟人了!
她不是天才,可也絕對不是白痴,更不是瞧見帥男人就發浪的花痴!
「不公平!」他縱容她的行為——又是一個先例,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甚至罵他「神經病」。
罵?她罵他?他居然能容忍一個女人辱罵他……
嗯,這事他要好好的想一想。
「不公平?!」這家伙真的瘋了!南宮天薇無奈的看著他。「先生,你搞清楚耶,我可沒叫你把你祖宗八代的事情給全抖出來,是你自願的。听到沒?是你自願的!」他的生平她既沒興趣知道,也沒那個必要去記!
不成,她再不趕快離開,誰曉得這怪家伙還會再做出些什麼怪事來!
心念一動,她的手也跟著有反應;此時她使了個巧勁,讓殷浩孺不得不放開她的手,再來,她右腳一個拐子朝他的腳跟架過去,他于是應聲倒地。
而南宮天薇則趁著這個好機會,趕緊提著醬油回家避難去!
當殷浩孺終于抵達圓山的會場時,已經整整遲到了兩個小時、不過與會的眾人不但沒有絲毫的責備,反而不斷上前關心他的情況,同時同聲譴責台灣日益惡化的治安。
殷浩孺在確定自己無法準時抵達後,便打了通電話聯絡父親,說明自己目前的情況,同時他身上的衣服已經弄髒,如果再穿著這套衣服出席的話,會顯得十分的不得體。
因此,他折返住處換了另一套禮服,同時拿了些冰塊敷在那些可怕的青紫上,希望能減少它所帶來的視覺效果。雖然這可能僅只是心理作用,不遇寥勝于無,多多少少這是有點補償作用。
此時,呂書杰替他帶了杯波本過來。
「來吧,喝點酒壓壓驚。」在殷浩孺接了過去後,他自己也啜了一小口。「如何?對這新世代的青少年有更深一層的認識了吧?」
「我寧可不了解。」
想起他們那些五顏六色、令人眼花繚亂的頭發,他的頭不禁更痛了!
「哎呀,年少輕狂嘛!」呂書杰看著他糾結的眉頭,忍不住笑了出來。「年輕的時候,誰不想做些離經叛道的事!」想當年,他還不是和幾個朋友穿上最炫的行頭,到大度路上享受風馳電掣的快感!
「我不想。」殷浩孺正經八百的回答。「這種做法無異是浪費生命。」他一點也不以為這種事有什麼值得被諒解的。
「嘿嘿嘿,浩孺,你也不過才大我個兩歲,怎麼听起來和我老爸那麼像!」呂書杰認為是他太過古板了。
「因為呂伯伯的話才是正確的。」他不帶感情成分的訴說著︰「而我,只做對的事。」沒錯,今天他會抓住那女孩的手不放,也是正確的——因為他要知道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