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的要求,段浩孺雖然極度不屑,但是他若不趕快月兌身,準時抵達父親在圓山辦的晚宴,屆時父親的面子可就要掛不住了!
于是乎,他掏出錢包取出五張鈔票,朝他們身上一扔。
「好了,錢已經給了你們,你們可以走了!」
紅頭少年一看他只丟了個五千塊就想走人,馬上臉色大變!
「老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五千塊?拜托!像他這種肥羊,還開保時捷,要是五千塊就讓他拍拍走人……這事兒要是傳了出去,他紅毛往後還要在道上混嗎?
「嫌錢少?」他以眼角睨著這些個少年。「夠了,這種嗟來食就算是一塊錢都不應該嫌少。」在他的觀念里,不事生產的人等于廢物!
「你沒看到我兄弟躺在地上不能動嗎?」
紅頭少年伸手指向先前小毛橫臥之處,卻意外發現他這個綠毛小弟,居然起身去撿拾剛才段浩孺擲向他的五千塊!
「不能動,是嗎?」依殷浩孺的觀點看來,那個綠毛小表可健壯得很——能追著被風卷起的千元大鈔跑的小表是虛弱不到哪兒去的!
「這……」紅頭少年頓時覺得顏面無光,不過,錢他是非拗到手不可!「不管啦,就算我小弟身體沒事,可是他的心理受到了傷害——你要給他錢壓驚!」
這些小表擺明了就是不想讓他離開,于是他懶得再和他們多作爭辯,反正他錢已經給了,他們要再想從他身上掏出一毛錢,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喂,老頭,你別想逃!」紅頭少年瞧見殷浩孺轉身往他的跑車走時,連忙比了個手勢,高聲一呼︰「兄弟們上!傍他點顏色瞧瞧!」
這時候就見到所有的少年沖回自個兒的機車,拿了大鎖和棒球棍,迅速折返,同時拿著手里的「武器」
朝殷浩孺身上猛砸!
殷浩孺從小便接受精英教育,不但五育並重,同時還要出類拔萃勝出別人許多,當然一些基本的防身功夫也是必要的學習課程,只是他身邊向來有保鏢隨侍,再加上授課老師在成為攻擊一方時,總是留情三分,並沒有施展全力。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自是沒機會接觸到一般的群架、械斗場面,當然也沒有自覺到自己目前的處境有多危險!
他先是格開綠毛小表的棒球棍,踢掉紅毛小表手中的鐵棒……可是猛虎畢竟難敵群猴的激烈攻——
不一會兒,他身上已經掛了彩,更慘的是,他的俊臉也被棒球棍給狠狠擊中!這一擊讓他整個人微微一晃,有一剎那的時間,他幾乎要以為自己就要這麼昏死在地面任人宰割。
就在最危急的一刻,他听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加入。
「喂!你們這群死小表,要打人別在這附近的住宅毆打!」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听來十分剽悍、有力。
「這樣擾人安寧,你們慚不慚愧啊!」
他急忙擺月兌腦海里的迷霧,將視線投射在那女孩身上。
他看到她手里提著一個7—ELEven的袋子,穿著過大的白色運動衫和長及膝部的深藍色短褲,和一雙看來相當廉價的塑膠拖鞋,一頭黑發則是隨意的扎在腦後。
「哇靠!你這八婆,誰要你多管閑事!」帶頭的紅頭少年對女孩的介入感到十分憤怒。
「哈,管閑事!」女孩將手中的袋子給丟到一旁。
「媽的!你們要逞凶斗狠也不選蚌荒郊野外,居然到這兒來撒野!」她動動十指。「姑娘我今天要是不給你們點教訓,教你們學點禮貌,就是對不起國家民族、炎黃老祖宗!」意思是她管定了!
殷浩孺試著出聲,告訴女孩別和他們正面沖突,應該先去報警才對,免得落得和他相同的下場……甚至更慘!
但是,就在他還來不及開口的時候,這群青少年又持著「武器」朝著那女孩攻去。
「你們連禽獸都不如!」他咬牙切齒的罵道。
雖然他對女人的智商不怎麼看重,禮貌上也僅止于點頭,交往的深度通常維持在固定性伴侶的程度,但這並不表示他會打女人,或者是允許別的男人打女人。
他很想過去幫那女孩擋掉那群禽獸的攻擊,但理智告訴他若他真這樣走過去,那下場是兩人均會受到重傷,誰也幫不了誰。現在最重要的便是打電話求救!
于是匆忙之中,他拿出行動電話,正要按下110這三個號碼時,他听到一聲痛苦的哀號響起。
老天!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現在的情況竟然是——女孩在三十秒不到的時間內,便將紅頭小表打倒在地,同時搶走了他手上的「武器」,正在痛擊另兩個小表,而其他的小表看到她這等身手,不禁遲疑,深怕自己就是下一個紅毛小表。
天啊,這女孩到底是誰?她怎麼會有這樣的身手?!
南宮天薇原本是不想蹚這趟渾水的,但最後她仍舊是受不了這群死小表的叫囂而站了出來。
事情是這樣的——今兒個她剛下班回家,換好衣服舒舒服服坐在沙發上,朗著二郎腿等吃飯的時候,她老媽從廚房探出頭來,要她到巷口的便利商店買瓶醬油回來。
雖然不怎麼願意,但念在她三餐就是由勞苦功高、同時無怨無悔——她才不信她老媽真的無怨也無悔——的老媽替她料理的,她只好勉強答應。
她實在不想移動自個兒似有千斤重的雙腿,走到三百公尺外的便利商店買醬油。怎奈都已經答應老媽了,所以只好在口袋里塞個一百塊買醬油去。
當她悠閑的晃到7—ELEVEN買好了老媽交代的物品,打算再這麼悠閑的晃回去之後,突然听見一群人嘶聲叫喊的聲音。
而這聲音她一點也不陌生——就是這兩個禮拜來,半夜從她家附近呼嘯而過、又呼喊而來的死小表!
這十四天以來,她因為這些家伙制造出來的噪音已經連著做了三天的惡夢,甚至連她最不願回想的事全部一一在夢中重現!是那樣的歷歷在目,仿佛是昨天才發生過似的。
她一直想找機會好好教訓這群小表,可是在半夜里,她實在懶得起床追著這些個騎著兩輪車的渾球,于是只能夜夜默默忍受這些人制造出來的噪音。
南宮天薇朝噪音的來源處走去,發現有五、六個染著奇奇怪怪顏色頭發,同時還有點發育不良的嫌疑小表,正拿著球棒、大鎖攻擊一個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
罷開始的一分鐘,那男人似乎還佔了點優勢,可沒想到才一會兒,便被這幾個小表打得滿頭包。
原本她心想︰要是這男人能代替她好好教訓這些小表一頓,她會非常樂意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當個十分配合的好觀眾。
可怎麼也沒想到,這男人是不折不扣的軟腳蝦兼大花瓶——中看不中用!沒兩三下就被人打得快昏過去,一點反擊的能力也沒有!
最後,她終于看不下去了!
「喂,你們這群死小表,要打人別在這附近的住宅毆打!」如果今天這事兒是發生在別的地方——像什麼中正紀念堂、國父紀念館之類的地方,說什麼她都不會插手。「這樣擾人安寧,你們慚不慚愧啊!」
他們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打擾到她的睡眠;而更不該的是,他們居然還在她出沒的地點惹是生非!
一連兩個禮拜睡不好已經夠嘔了,而沒法「根治」
失眠的源頭,更讓她的心情急遞變差——甭提她上班時還得裝乖,必須強壓深埋心中的怨氣——這下可好,他們倒是自投羅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