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方若嵐也沒佔多少便宜。
陸無雙在閃躲對方的攻擊之余,也會發動些零星,但準確的反撲。雖然沒在方若嵐身上留幾個血窟窿,至少也為她的皮膚,帶了點不同的顏色來。
或許是她們的打架太過精采,也或許是她們的廝殺聲太過嘹亮,竟引來陸無雙口中「萬惡根源」的冷天霽!
也算是他來得巧,此時陸無雙不小心被她自己放在地上的紙箱給絆倒,讓方若嵐逮著機會,給了她一個結結實實的壓制——結實到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冷天霽也沒浪費時間在對話上,一個大踏步,上前將方若嵐從頸後給拉離。他的這個動作仿佛讓陸無雙重獲新生,她連忙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到肺中,好讓肺動脈送些氧氣給她那運動過劇的心髒。
「你做什麼!」冷天霽一進陸無雙的房門,便見到方若嵐整個壓在陸無雙身上,同時雙手還勒住她的脖子,要是他再慢來個幾分鐘,見到的搞不好是具全身發紫的尸體。
冷天霽趕緊扶起倒在地上的陸無雙,卻教她脖子上的傷口給嚇著了。「說,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望向方若嵐,要她給他一個答案。老天,陸無雙脖子上的傷口正不斷的沁出鮮血。該不會是傷到頸動脈了吧……他著急地想。
「你應該知道的。」對于陸無雙身上的傷,方若嵐一點也不感到愧疚。「不是嗎?少爺。」
「你……」要不是礙于他身上還倚了個陸無雙,他早站起來給方若嵐一巴掌。「馬上給我滾!」
「不用你趕,我自己會走!」
方若嵐挺直著腰桿,頭也不回地離去了。這次,她真的離開了——和前幾任看護不同的是,她是被冷天霽給趕走,而不是自己請辭。
第七章
自從方若嵐走後,陸無雙發覺冷天霽對她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她好像有種成了灰姑娘的感覺。對于這種轉變,她還真有些適應不良。她的計劃是,努力色誘冷天霽,順道氣氣方若嵐。可是成效好像不如她所想的那般。
這要怎麼說呢?她的原意只是想讓方若嵐這小女孩生生氣、鬧鬧別扭,哪想得到方若嵐氣極攻心,血氣上涌,竟直接找上她干架。害得她的脖子到現在還得用繃帶綁著,而對方則是被冷天霽給直接革職。
再說說冷天霽吧——他對于她的色誘,好像不是那麼討厭。如果她的觀察無誤的話,她敢斷言,他甚至挺自得其樂的。對于她做的任何勾引情事,非但沒有抗拒現象,還有點張大手臂歡迎的跡象。
唉,人直的是說謊不得。她記得自己曾在某一本書里讀到這麼一句話——撒了一個謊,需要說一百個謊來圓謊。
當初,她根本不該對方若嵐「承認」她喜歡冷天霽;她也不該為了氣氣冷天霽和方若嵐,而放意址自己「愛」上冷天霽;只不該的是,那天晚上不該夜訪冷天霽,搞得他差點……不不是差點,根本是已經獸性大發。
「無雙,我等會兒到去公司開會。」這會兒冷天霽神采奕奕地出現在書房內,對著正在自找懺悔的陸無雙報告他的行程。「大概傍晚才能回來,晚餐等我回來一起吃。」自從他奇跡式地復原後,他逐步將所有該處理的事,一一轉回自己的手中。
「喔。」陸無雙不是很有精神地回了一句。
瞧,這就足大轉變中的其中一部分。
話說,那日她和方若嵐太戰過後,冷天霽當機立斷撕了自己那件價值不菲的睡衣,折了幾折,成了一個大大的布墊子,壓在她脖子上出血較嚴重的部位,然後再用剩余的布條固定它之後,他離開了一會兒,又折了回來。當他再回到她房間時,他身上已經換了一件衣服,同時手上還多了一只急救箱,看來是想對她脖子上的傷口先做些簡易的處理。
陸無雙那時人是有些虛弱,不過還不至于到昏厥的地步,反正她只是因為「激烈運動」受到了點「運動傷害」,僅感到有些許不舒服而已,並不是真的傷重到無法自療的地步,于是她掙扎地坐了起來,對冷天霽說她可以自己來。
但是,她的要求不被受理,他仍是自顧自地將她從地上移她到床上,解開她脖子上的布條,替她的傷口消毒、上藥,乃至包扎。最後,冷天霽對她說,今天她要做的事,就是在床上好好休息。要是讓他見到她下床到處跑,就當做失職處理。
有人付錢讓她什麼事都不做,只管睡覺,她當然是求之不得,可是他突如其來的改變,讓人有點措手不及。
陸無雙真的是累了,來不及深思里頭的個中原因,打了個大呵欠,拉起涼被。兩眼一閉,回到了甜甜的夢鄉。
自此之後,冷天霽完完全至轉性了,變成了一個陸無雙不太認識的人。說不認識嘛,也不對。因為他還是同一種長相、同一種聲音;說認識,這話好像也說不通。因為她認識的冷天霽,是一個尖酸刻薄、性格奇差的家伙,可是現在這一個冷天霽又全然不是這個樣。
不但對受傷的她噓寒問暖,還親自把她的早、午、晚餐親自送到她的床前來——他第一次這麼做時,她的眼珠于只差沒掉出來——不僅如此,還找了個老老的外科醫師來看她脖子上的傷……諸如此類的。
對于這樣的榮寵,陸無雙真的有點消受不起。若說,這樣的情形是發生在她對他死纏爛打之後才發生的,那她會說︰冷天霽愛上我。問題足,她也不過才送了朵花,和勾引他一次而已……要是他真這樣就愛上她了,那他也太好追了吧。況且,她當初追他的主要目的,是要讓他感到不勝其煩,根本不希罕他的愛……現在可好,預期中的反應沒出現,倒是跑出一堆奇怪的結果。
「無雙,你還好吧?」冷天霽看她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不禁關心地走向她,將手放在她的額頭上。「不舒服嗎?」
「我很好。」陸無雙連忙擠出一抹微笑。「你不是有事要到公司去嗎?」她趕緊裝出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趕快去吧,要是因為我誤了正事就不好了。」人啊,真是說謊不得。
「你真的沒事?」冷天霽再次確定。
「我好得可以參加馬拉松比賽。」陸無雙干脆站了起來,伸手接過他的公事包。「來吧,我送你到門口。」不等他的回答,她拿了公事包後,立刻邁開大步朝門外走。
好不容易,陸無雙終于送走了冷天霽,才稍稍松了口氣。沒有冷天霽的房子的空氣是輕松、愉快的。她吹著口哨朝之前她最常光顧的廚房走。
才走到門外,便聞到里頭傳來陣陣的魯肉香。她推開了門,果不其然,陳嫂在瓦斯爐上炯了一整鍋的肉。
「無雙,你來啦。」陳嫂看到許久不見的陸無雙露出個大大的笑容。「今天怎麼有空到這里來啊?現在,只要是在這里工作的人都知道,冷天霽對陸無雙的」特別「。但是,在陸無雙面前,大家雖然好奇,卻又不好意思問她。
「少爺出去,我當然可能下來打混了。」陸無雙自動地開了冰箱,從里頭取出一瓶果汁,開了瓶蓋,拉了張椅子,坐在餐桌旁。這些天,除了睡覺外,她和冷天霽可以說是寸步不離。她這輩子還沒和誰這麼親近過。「咦?勇伯呢?」
「他去給樹澆水,現在天氣熱又不下雨,要是不天天澆水,那些樹一定會枯死的。」陳嫂擦了擦手,也拉了張椅子坐下來。「無雙,有件事……大家都很想問問你,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