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這個方法行不通?」杰克不抱希望的問。何語竹剛才回述的過程里,從頭到尾沒提到有關光碟的事,可是她又承認自己拿了它,會不會是她根本沒被催眠?
「的確行不通。」林先生遺憾的回答。
「唉,看來也真只有如此了。」杰克故作遺憾的說︰「林先生,如果你現在要她拿刀子自殺,」他在她背包里搜出了把菜刀。「她會照做嗎?」
「應該是會。」林先生老實的回答。理論上來說應該是會,不過這樣做是犯法的。
「那好,我要你叫她這麼做。」杰克叫外頭的人將他在何語竹背包里搜到的菜刀給拿了過來。「這把是她自己的刀,上頭也只有她的指紋,」他把刀放在何語竹的手上——如他所料的,她的手正微微的發抖。「既然她對我們沒有任何幫助了,那麼留她在這世界上也沒什麼用處了。」他要她承認她自己根本沒被催眠。
「這這——」林先生這時心里開始臭罵起找他來這里的錢復生。「我不能這麼做。」他是個心理治療師,可不是什麼殺人犯。
「林先生,」杰克一步步逼近他。「看來,我不說明白不行了。」由于他有副運動員的身材,再加上酷似常演反派的湯米•李•瓊斯,總給人一種他是「狠角色」的錯覺,因此總部最喜歡找他扮黑臉,不需要太多的嚴詞恐嚇,只要稍稍板起臉來就夠瞧的了。「你並沒有太多的選擇機會——不是你死,就是她死,生死一線間,就看你的抉擇了。」
何語竹听到杰克說的話之後,馬上張開眼大叫︰「等等,我沒有被催眠!」開玩笑,要是真的照他所說的,她不就死定了。
手上的刀被她給丟得遠遠的——本來是想拿刀和他奮力一搏的,可是一想到對方人多勢眾,個個又是持械以待,她就只有一把菜刀,能有什麼作用啊。
「這麼吧,麻煩你再去找一個催眠大師來,我相信他一定——能幫你們找到我弄丟的磁片的。」好方法,值得一試,同時也可以拖上許多時間。
「何小姐,演完了。」事實上她演得還挺好的。「這個,你是說,你願意再找個催眠大師嘍?」
「既然你承認你的戲演完了,那麼我的戲分就到此為止了。」看來催眠對她來說真的一點用也沒有,這下子他得找別的方法,好讓她「恢復」記憶了——也許舊地重游可行。
「那很好,大家都不必演戲了嘛。」何語竹順口接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什麼?你剛剛也是演戲?」
「難不成你真的以為我會把你給宰了?」杰克可不會做這種麻煩事——殺她,那多浪費他的才能。
「媽的,那你剛才是在耍我嘍!」何語竹氣瘋了!他居然敢這麼對她,害她怕得要死,結果他居然是在耍她!「可惡!」
她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用力的撲向杰克,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使她順利將杰克撲倒在地。「你以為台灣女人都是好欺負的嗎?」她捉著他的領子使力搖晃。
「嘿,小姐,冷靜點。」杰克被她這麼一撲,摔得有點暈眩,甭提他還成了她的肉墊子。「只是個玩笑嘛。」他看得出來她真的是氣得失去理智了,因為任何一個還有理智的女人是不會攻擊「綁架」他的人。「何況,你不也演了出戲來整我們。」她的演技還真不賴。
「那不一樣!」其實沒什麼不同,但是她是出于好意——拯救一個心理治療師的信心——哪像他純粹想看她出糗!
就在他們兩個僵持不下的同時,在外頭待命的菜鳥群們听到房里有巨響——兩人落地聲——傳出,以為是出了什麼意外,人手一把槍,踢開房門,一古腦兒全沖了進來,卻看到兩人狀極親密的躺在地板上,以及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心理治療師。
「哇,杰克!」殿後的錢復生在確定前方沒有任何危險發生後,推開像定格般呆住的菜鳥群,擠到最前頭,看見兩人一上一下——何語竹在杰克身上——的場面,不禁驚嘆出聲︰「你真行,進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讓她欲火難耐的撲在你身上。天啊,看來大家以後要改口叫你‘情聖杰克’,而不是‘活火山杰克’了!」真是一大奇觀,杰克居然當著大家的面被一個女人給上了。天啊,他得趕快傳封電子郵件回總部讓大家知道才是。
「復生,你誤會了。」杰克可不想一世英名就這麼毀了——老天,情聖杰克?饒了他吧。「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是啊,當然不是我想像的那樣,畢竟我都看到了。」錢復生挪揄的說。
「何小姐,別壓著我,快讓我起來。」都什麼時候了,她還壓著他不讓他起來。
「休想!」由于杰克先前和錢復生的對話都是以「快速」的英語在進行,因此何語竹是有听,可惜沒有懂,當然也不知道別人誤會了他們兩人的關系。但是,她察覺杰克有要月兌離她的壓制的企圖後,干脆像只八爪章魚般的死纏著他,硬是不放手。
好不容易有機會報一箭之仇,說什麼她都不會放過他的。
「噢,天啊!她現在可是熱情如火啊!」錢復生揮動雙手,示意那群菜鳥們出去。「杰克,別拒絕人家小姐的好意嘛。」送上門的艷福怎麼可以往外推——縱使男方不是出于自願的。「我們這就出去,你們好好享受吧。」他要當個識相的人。「還有,放心,直到你們出來前我絕不會讓任何人進來的……嘿,老林,你還楞在這里做什麼,快跟我出去。」
就這樣,錢復生在徹底清場後,留下了這一對被誤會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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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姐,你再不放開我,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杰克多的是可以擺月兌她的方法,雖然有一半不適用在女人身上——不過,話說回來,他何曾被女人這麼壓制過?床上除外——另一半呢,對她來說又太殘忍了點。
「不客氣!」何語竹听他這麼說,不禁滿肚子氣。「你什麼時候對我客氣過了!」要算客氣,也就那個叫錢復生的人。他?天啊,他那個叫客氣的話,這世上就沒什麼不客氣的人類了。
「我現在對你已經算很客氣了。」他知道他「請」她過來的方式的確不太文明,但做了就做了,又能怎麼辦?這種事以前又不是沒有發生過,只是以前安撫直接關系人情緒的工作從沒落在他頭上過,現在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做。「所以麻煩你趕快起來,免得別人誤會我們的關系。」他要是三分鐘之內沒出去,一定謠言滿天飛。如果超過三分鐘,又在半個小時之內,那麼他一定會被錢復生取笑。總之,他得趕快出去。
「誤會?」他們有什麼關系好讓別人誤會的嗎?「有什麼好誤會?」
「他們會誤會我們在這里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杰克本想直接將「」兩個字說出來,但是怕何語竹這個保守的東方女性不能接受,反而以為他對她有非分之想,那可就糟了。
「不該做的事?」有什麼事不該做嗎?「喂,先生,麻煩你說明白點好嗎?你這樣詞不達意誰懂啊?」這阿都仔怎麼搞的,這麼喜歡拐彎抹角的,外國人不都很直截了當的嗎?怎麼讓她遇上一個這麼龜毛的?
這會兒,何語竹似乎有點忘了她是在「壓制」他,反而和他聊起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