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美玉你誤會了,我絕沒有這個意思。我是說這事最好等我們結婚以後再說。」任凱森以為自己的拒絕傷害了她的女性自尊,連忙解釋。
「沒有婚禮了!不會有任何婚禮了!」林美玉說著,還把手上價值不菲的鑽石戒指月兌了下來,往任凱森身上丟。「我們之間完了,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這時她腦袋里冒出的淨是以前曾列為候補的幾個凱子,心里盤算著該如何重新和那些人再取得聯絡。
「美玉,你听我說,我絕沒有嫌棄你的意思。」任凱森從小到大沒遇過這種情況,所以沒有足夠的智慧判斷其真偽,還真當以為林美玉的激動表現乃是他的拒絕所造成的。
「我不要听,你走!」她拿起放在沙發上的抱枕狠狠地往他身上摔。「我們以後再也不要見面!」
「美玉……」
「走!听到了沒有!」女人在歇斯底里時是非常可怕的。
「我……」
「我不要听你說!」她夸張她用雙手拖住耳朵,「你走!」
任凱森見她這樣子,直覺地認為還是先離開,等她冷靜之後再說,現在說什麼都是白費的。
「好吧,美玉,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來找你。」隨即,他拎起被拋在地上的外套,離開林美玉的公寓。
等到任凱森一出大門之後,林美玉立即眼淚一擦,上前將大門反鎖。
「開玩笑,我現在演的可是傷心失意的女人,怎麼可能乖乖地留到明天等你來找我,現在我要做的就是傷心出走。」她常自認實在該改行去演戲的。
她二話不說,走回自己的臥房收拾起行囊,準備來個不告而別。
「最好這輩子不要再遇到你這只兔子!」
ゞゞゞ
NatKingCole正以他那略帶磁性的迷人聲音唱著動人的情歌,這時任何科技光源似乎都無法襯托出歌曲的優雅、感性,只有昏黃的燭光以及最好的葡萄得以匹配。
看來這也是個屬于情人的夜晚。
「來,絮飛,這杯敬你。」游篤良高舉他手中價值不菲的高腳水晶杯,「和我。」接著他一口飲盡杯中呈淡棕紅色的溶液,然後又替自己倒滿了一杯。
「嗯。」柳絮飛不是很起勁地舉起手中的酒杯,放在唇邊沾了點,算是應付了事。
他環顧他斥資上千萬請來台灣首席室內設計師操筆的結果。
「現場演奏雖然不錯,不過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更何況,這兒的設備可不比那些五星級飯店的餐廳差。」
「嗯。」柳絮飛仍舊不是很給面地隨口應了聲。
游篤良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沒發現柳絮飛興趣缺缺的表情,就算發現了也不當一回事。在他的世界里,女人都該對他的一切表示贊嘆的無比的興趣。
「你不想听听我今天特地帶你來的原因嗎?」游篤良一副施恩的口吻,仿佛柳絮飛一定會很好奇似的。
「省錢。」柳絮飛小小地講出心里的答案,不過她聰明地沒讓游篤良听見。
「我知道你一定會很好奇的。」
他臉上的表情讓柳絮飛打從心里討厭。
「不帶女人回家是我的原則。」
又來了!柳絮飛第一千次後悔答應和自以為是的家伙交往。
「因為,我的別墅是我私人的天地,只屬于我一個人的地方。」
那就別帶我來!柳絮飛百般無聊地听著他那千篇一律的開場白。
她和游篤良也不過約會了十來次,可他這段足以令人捉狂的「開場白」她听了卻不下數十次,有時整個約會時間全是游篤良的單口相聲秀。頭一、兩次還可以忍受,後來的幾次讓她懷疑自己怎麼還受得了這種自大的家伙。
她的死黨們說得對,游篤良是個不拆不扣的變態佬;而她是瘋了才會和這變態佬在一起。
「這樣一個專屬我的地方,我卻不介意和你分享。」游篤良停了下來,打算看柳絮飛驚喜的表情。沒錯,她一定會感到非常榮幸,畢竟平常老百姓很難見識得到這等豪華的擺設。
「是呵,這真是我的榮幸。」柳絮飛皮笑肉不笑地說著,而心中正第一萬次後悔三個月前的某一天,不該為了貪那兩千塊的全勤獎金,而搭上那個「貴賓專用」電梯,進而認識這個有病的家伙——狂妄得過火的偏執狂!
他對她的回答感到滿意。「當然,我不會訝異你會有這種感覺。畢竟你是我眾多女伴中唯一獲此殊榮的人。」
天啊,她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才會認識這種人!
「不過,你和她們是不同的。」游篤良輕聲地說,「你將是我偉大紀錄的見證者。我要這難得且珍貴的一刻發生在這專屬于我的世界里。」在這棟佔地百余坪的別墅里,他是唯一的主宰。
我當然和她們不同!柳絮飛不屑地想,我了不起是吃你幾頓難以下咽的大餐,可沒獅子大開口跟你要珠寶、華廈!
「所以我帶你回來。」他像是施了什麼大的恩典在柳絮飛身上。
「那我真是太不幸了。」她喃喃自語地說。為了掩飾她唇部的動作,她將手中帶有些許甜味的酒精溶液全數倒入口中。
「而你將成為我領略女性甜蜜和上帝造物神奇後的第一百個女人,今晚將是令我永生難忘的一夜。」他這回更夸張地站了起來,高舉手中的酒杯,甚至連下巴都呈六十度仰角。
听到游篤良這句話,柳絮飛將口中的酒精溶液一古腦兒地噴回他身上。「你說什麼?!」她不敢相信剛才听到的是真的。
這世界上會有像游篤良這種超級大爛人?虧他老老爸還幫他取了一個「篤良」這個名不副其實的名字,他的本名應該叫「篤爛」。
游篤良不悅地皺起眉頭,對于柳絮飛無禮的反應非常反感。
「絮飛,我知道你是太過于興奮,可是你是個優雅的淑女,怎麼可以有這種粗魯的舉動?!」平民就是平民,骨子里的那副粗魯樣是根深蒂固的,就算身上套著再高級的衣飾,也無法拔除他們天生的劣根性。
「你說什麼!」這回不再有疑問的口吻,她是全然地忿怒。任何有點腦袋的人看到一個人——不論男人或女人的臉上有這種表情出現時,都會懂得謹言慎行,以免大禍臨頭。偏偏就是有人不當一回事,還頗不知死活地在嘴上拔毛!
「我說你應該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不要表現得像個未開化的人類。你這樣是不配入我游家門的。」他不屑地拿起手帕擦拭被葡萄酒濺得滿身的西裝。他不想讓她太早知道他已經決定要娶她,讓她成為眾女伴們所羨慕的游家少女乃女乃,但是她現在的表現讓他不得不及早告知她,好讓她趁早改掉那些可憎的言行,免得以後出席各個場所時貽笑大方。
這家伙在說什麼鬼話?想娶她?
「為什麼?我知道你的紅粉知己為數不少。」游篤良從一開始便讓她知道,他,游大少除她這個「女朋友」之外,還有不少的女人同時和他往來。
她那時會同意和游篤良交往就是這個原因——他是個游戲人間的公子,根本不可能會為了一朵花而放棄整座花園。
只是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公子居然會有想安定下來的一天,更令她猜測不到的是——她居然是這個超級公子停駐的那朵花!她以為他應該會找上個家世背景能和他匹配的大家閨秀,再不然也該是個書香門第出身的小家碧玉,怎麼算、怎麼輪也不可能會是她!
她知道自己的長相還算過得去,可是他身邊的那些個女人不乏超級名模和當紅玉女,就算是為了美色,也算不上她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