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不會拒絕的,基本上這世上沒有多少男人可以拒絕一個身著黑色薄紗——尤其是薄紗之下沒有任何蔽體的衣物——誘人胭體若隱若現的性感尤物。
丙真,凱森就如她所想的一口答應了她的要求。「當然,美玉。如果你要我留下來陪你,我就會留下。還有,最近寒流來襲,氣溫滿低的,你穿這樣容易著涼,最好多加件衣服。」他相當體貼地加上後頭這句話。
「討厭,凱森,你真會開玩笑。我現在怎麼會冷呢?有你在,你一定不會讓我著涼的,對不對?」她別有用意地問著,將整個身子靠在凱森的身上。
任凱森一听,仿佛頓悟了般。「真是的,都是我疏忽了。」語畢,他馬上月兌上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
林美玉被他這個舉動給驚得不知要如何繼續下去,他的反應完全不在她的預料之中。「凱森,你難道不知道我說的冷不是這個意思嗎?」
真是的,她林美玉花了兩年的工夫才釣到任凱森這個金龜,好不容易熬到他的家人首肯他們的婚事,她當然要打鐵趁熱,趕緊造成既定的事實,最好能懷孕,讓她的肚子里懷著任凱森這呆頭鵝的骨肉;這樣一來,任家的老頭想要反對都不成。
「要不然會是什麼意思?」任凱森愣愣地反問。
其實也不能怪他不解風情,實在是他成長的背景沒有多少機會接觸到女人。他從小讀的都是純男校,上了大學之後念的又是理工科系,女生是少得可憐,更別提研究所里整班是清一色的男人。
退役之後,他馬上進入父親大人為他在某知名電腦公司安插的工作,非常不幸的,他的工作環境中的女人不是老得可以當他媽,就是早已死去;而他這麼一待,待了兩年,直到他老爸認為時機適當了,才把他找回自家公司當起總經理,至此他才開始有機會慢慢接觸到別人老婆以外的女人。
林美玉故作害臊。
「哎呀,這種事你叫我怎麼說嘛!這種事男人不是都應該知道嗎?」她就不信她這麼說他還會不懂。
「有什麼事是男人都應該知道的嗎?」任凱森一頭霧水地反問。有什麼事是男人都應該知道,而女人可能不知道的嗎?她講的難道是當兵?可是這有什麼好不意思的。
「凱森,你真愛說笑,我就不信你到現在都沒有經驗。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笑話,一個二十九歲的處男,說出來誰相信。現在就連二十九歲的處女都寥寥無幾了,更何況一個二十九的大男人,當她林美玉這二十九年來是白活了嗎?
「經驗?」任凱森愣愣地看著她。「美玉,我真的不懂你指的是什麼。」
林美玉自懂得用做人的本錢來媚惑男人後,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看來她是獨漏了任凱森這類型的人物!對付這種男人用迂回婉轉的方式根本行不通,要直接點明他才會懂。」
「你是真的不知道?我要你愛我!」這樣講夠白了吧?
他對她的要求顯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要叫他怎麼回答?她要他愛她?「愛」是要靠長時間的相處、了解和溝通之後才可能存在的東西。他們雖然認識了兩年,可是正式交往的時間也不過九個月而已。在他的心目中,她的確是和別的女人份量不同,可是他知道這還不叫「愛」……至少在他的感覺中這還不算是。
在任凱森的觀念中,婚姻是需要永遠經營的,萬萬不可因為一時的而失去理智。寧可婚後培養感情,也不要婚後濃情反成薄,到最後怒目相向,進而反目成仇,他要的是細水長流的感情,可不是辣得嗆口的激情。
他試著用最不傷人的口吻告訴她︰「嗯,美玉,我明白女人都需要愛情的滋潤……可是,我認為愛情是靠時間培養,我向你保證婚後我會盡量在這點上做補償。」他不是什麼外向型的人,可以把山盟海誓隨時隨地掛在嘴邊,可是他剛剛那句話就是他對她的承諾。
林美玉這下可火了。
「誰在和你談愛情這玩意!我在和你談‘性’,懂嗎?我要你和我!你非要我把話挑得這麼明嗎?!」
任一個再怎麼沒有智商的男人也知道,當一個女人衣不蔽體地要求他留下來過夜的意圖何在,縱使不知道,他對著幾乎是投懷送抱的女體也不應該無動于衷。難道他連最基本的「Humannature」都沒有嗎?在林美玉所知的領域里這種柳下惠型的男人根本不存在。
當一個男人出現這種無動于衷的反應時,他要不是個「性無能」,再不然就是同性戀!
等等,屬于性無能?同性戀?林美玉一想到這里,原本黏著任凱森不放的胴體,一下子離他至少有三公尺遠。她上上下下打量任凱森,瞧他一副身強力壯的模樣,著實很難想象他會是個性無能……難不成他是個同性戀?
「美玉,這種事我們還是等到婚後再來,現在談這個好象有點操之過早了……反正現在距離我們的婚期也不遠了。」任凱森滿臉通紅地說。
這實在不能怪他會不好意思,因為他從小到大沒什麼機會接觸女孩子。男女之間會發生什麼事他當然是知道的,畢竟坊間有那麼多的書和錄影帶,他要想不知道也挺難的;再說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這種事他豈有不知的道理。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去做又是另一回事。
他覺得若沒有以婚姻作為保障而和女方發生關系,這對女方來說太不公平了。現下他和美玉雖已決定要結婚,但這種事等到成了正式夫妻之後再做也不遲。
任凱森的拒絕听在林美玉的耳朵里更加證明她的想法,但她還是抱著一線希望,要不然她這兩年豈不是白費了。雖說在這兩年間她並沒有放棄其它的機會,可是不可否認的,任凱森著實是她最好的選擇,她不能任她這兩年來的心血付諸流水。
她這時候也不故作清純了,反正她都把話挑明了講,再裝就不像了。
「凱森,就像你說的,我們都快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這種事也是遲早會發生的,就當我們是婚前實習吧。你知道嗎?我對這種事真的很好奇……你是男人,你知道的應該比我多……你不會那麼小氣吧!」她在套話。她壓根不信他沒做過,除非他就如她所猜測的是個排斥和女人發生性關系的同性戀。
任凱森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知道他這個年紀還是個……處男有點奇怪,可是這麼奇怪的事就發生在他身上。當然啦,他也不敢說自己沒動過念頭,只是人類之有別于禽獸不就在人類可以控制自身的嗎?
「嗯……這個……美玉……我……這個……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以為他有經驗,只是他要如何告訴她其實他也是經驗貧乏呢?
林美玉月兌掉任凱森技在她身上的西裝外套。
「我知道了,你什麼都不必說!這對我來說真是奇恥大辱。」
真的是奇恥大辱!千挑萬選的金龜婿居然是只大哆子!她竟然被他蒙在鼓里有兩年之久而不自知……開玩笑,誰不知道他和她結婚打的是什麼主意,還不是為了要避人耳目。
她林美玉再怎麼笨也不會笨得去當個有名無實的任太太!
林美玉唱做俱佳地掩面哭泣。
「我知道是我不夠好,就因為我不夠好,所以你才不想踫我……」要分手得要有技巧點,小事變大、大事加劇,最後再點綴些無理取鬧,保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