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了一個女人?夏普,你別傻了。」
「我的城堡以後再也不歡迎你來。」夏普下了永遠的逐客令。
他匆忙從一堆事務里抽身趕回來,以為能夠看見京晴空慵懶的模樣,沒想到,得到的卻是這麼令人不堪的景象。
他要的,得到的,從來都是最頂級的……破鞋,這兩個字讓他忍無可忍!
兩人對峙著,氣氛緊繃,一觸即發。
「算我來得不是時候,我們改天見了。」表面上,好像是他贏了,他成功的把夏普惹惱,他也相信京晴空被趕出門的時間不遠了,到時候他只要坐收漁翁之利就可以。
男人跟男人友情是可以修補的,約翰修姆樂觀的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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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京晴空靜靜暗數不到五,那人果然就發飆了。
「他要親你,你為什麼讓他親?!」狠狠抓起的珠簾劈啪作響差點被拽下來,這還不夠,他的指節作響,夏普需要可以發泄憤怒的東西。
她默然。
總不能說她突然呆住,一時反應不過來吧;以為這一生都不可能再見的人突然出現,反應不夠好是可以被原諒的。
「他踫到你哪里?身體、嘴巴,到底有沒有?」他沖過來把她當粗糠袋子的搖晃她,搖得她黑發全亂了。
「你動了要跟他走的念頭,有沒有?」鉗子似的鐵掌立刻在她的手腕上留下痕跡。
她吃痛,卻沒吭聲。
「沒話說?」他恨自己像亂吃酸醋的男人。明知道她的肌膚嬌女敕隨便踫觸都會留下痕跡,他又做了蠢事!
「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氣成這樣。」
「被兩個男人相互爭奪,你威風高興是嗎?」實在忍不住挖苦她,夏普卻絲毫感覺不到快意。
「我還以為外國人比較講理,風度也比較好。」她看見因為剛才的重擊,他的指關節有傷。
夏普沒好氣的轉頭,像鬧別扭的小孩。
竟然跟他談風度……狗屎!
京晴空瞄了眼墨爾珠拿來的急救盒里該有的事物,輕輕接過他的手指。「來上藥。」
「我又不是娘兒們!」他還在氣頭上好不好。
她慢慢拉過來他的手。「別生氣。」
「叫我別生氣,就因為你們還舊情難了嗎?」氣頭上沒好話。
京晴空給他上紫藥水,聲音清淡,「我大—的時候,修姆曾經是學校指派的優秀交換學生,他的來到在我們學校造成很大的轟動,他很有才華,—場校內演講,流利的三國語言不知道風靡了多少少女心,我也是其中一個,後來我得到跟他更進一步相處的機會,指導教授指派主修阿拉伯文的我輔導他在台灣的一切生活,因為這層關系,我們才越走越近。」
「哼,他就是你嘴巴念念不忘的舊情人?」
京晴空痛苦的閉了閉眼。
「要是可以,我希望時光重來,再也不要認識這樣一個人。」
「為什麼?」
玉臉上她的痛楚是真的,抹藥的手抖動了下,看得出她在忍淚。
「不要逼我……」
她心上有傷,然而,就在她決定要讓疲倦的心跟過去做切割時,就不要在這時候把她殘忍的推回原點!
黑色的發絲半掩住她如花似雪的容貌,那像小貓般瑟縮的淒楚令人不忍,然而,她常常目光飄忽不定的看著遠方,是在憑吊遠去的感情嗎?
這疑問讓夏普驚疑不定,一把火燒得他快要失去理智。
「你還愛他?」
「我……不知道。」
夏普又翻臉了。「不知道?你竟敢給我這樣的回答?!」
他是男人耶,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愛上的女人心里還放著舊情人的影子?
京晴空疲憊的閉上眼楮。
「那我問你,你愛我嗎?」
無言、無言,還是冗長的無言。
夏普凶惡的撲倒她,用最直接的方式吻她……要是這樣她還敢拒絕,他……一定要她好看!
至于怎麼個好看法,等他懲罰過了再說!
他的吻非常粗野,又啃又咬,幾乎是狂暴的肆虐著她的櫻唇。
京晴空推不動壓在她身上的大男人,就在她快要喘不過氣的瞬間,空氣不再缺乏,夏普放開了她。
他高高在上的質問︰「說!你愛我!」
嘴唇痛得要命,泥人也有三分怒氣,她緊閉雙唇成為蚌殼。
這隨時隨地會變鬼的惡魔一副把別人當笨蛋,其實自己才是混蛋加三級!可惡透頂了!
「說,我要你親口對我說!」完全君王的姿態。
兩人的激烈看得墨爾珠掩面跳腳,卻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周邊沒有一個可以商量的人啊!
真是傷腦筋!
「我不說!」
夏普怒到盡頭反笑。「……可以,你贏了!」
京晴空靜靜的看他,漸漸明白他的意思。
她心涼如水。
原來……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樣的自私。
第五章
腳很乏。
原來漫無目的的走路是這麼累人的事情。
男人的指指點點,女人們畏縮的眼光,她一個東方女子既不穿長袍,也沒有頭巾遮掩,走在整齊華麗的街頭突兀得像只流浪犬。
異國街頭,她能到哪去?
是不是應該慶幸這里不是古代的沙漠,出了門只有滿天風沙,一望無際的黃沙,死路一條?
不過,現在的她又有什麼差別,情急下出了宮門,連護照都不在身邊。
就算到機場,她能得到協助嗎?
她沒有回台灣的理由。
她的家人,包括爸爸、哥哥都跟她切斷關系了。
修姆要走的那年,她為了不想離開兩人才萌芽的愛情,執意要休學跟著他走,劇烈的溝通得不到父母的同意,也傷了父女情,一氣之下她離家了,這一跑,害得本來身體就不好的媽媽心髒病發作,送醫途中就過去了。
大哥氣她自私,直到要出殯的前一天才知會她。
她懊悔的趕回去,看見的除了母親冰冷的照片,還有就是中了風的老父親。
他眼歪嘴斜,看見她拿著拐杖揮舞著趕她。
她看著家人絕情的瞼,仍舊相信自己選擇的愛情並沒有錯。
約翰修姆變成她唯一的依靠。
她天真的以為她可以用最幸福的容貌,在多年後回去說服家人。
其實……她錯得離譜。
她得來的幸福只是假象。
當約翰修姆知道她跟父親決裂之後,竟說—無所有的她根本配不起他。
他要的是門當戶對的女子,當然,他也用「寬宏大量」的嘴臉告訴她,要是她願意當情婦,他可以「為難」的接受。
從頭到尾,他看上的是京氏企業在沙烏地投資的油田。
他有遠大志向,需要的是能幫助他飛黃騰達的女人。
至于她,他卑鄙的承認很感動她對于他的愛,雖然嘴巴說的是一回事,卻在下著滂沱大雨夜晚,因為某個金控集團的千金要來會他,把面臨人生最重大打擊的她給趕出門。
他篤定相信她會乖乖出去又回來的。
的確,要不是路上遇上車禍,她不會心死。
車禍的她一個人孤零零躺在病床上,是把人Call來了,來到醫院的約翰修姆冷峻的表情她一輩子都不會忘。
他很有責任的替她辦了出院手續,接她回去他們愛的小窩。
然後,再也不理會她的生死。
她以為自己會腐爛在那個房間里,她會糜爛的一直欺騙自己到死為止、
當他帶回來不知道第幾個女人的那天,她京晴空終于醒了。
她離開了約翰修姆。
從那個時候起,她就得了愛困病,在潛意識的夢中拚命的逃亡……
把發脹的頭抵在貼著磁磚的牆壁上,她到底走了多久?京晴空不記得,也不去想,白天可厭的高溫燒烤得她暈頭轉向。
就在這里坐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