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多此一舉?」夏普從來沒有想過要掐女人的脖子,她是這輩子頭一個。
「我沒有說。」
「你的表情寫得一清二楚!」
京晴空閉嘴了。
苞掌握著自己生殺大權的老板辯論,絕對是自找死路,萬不得已,她並不想一年換二十四個工作。
「沒話說了?」夏普瞧見她又采取不講話這種消極的行動應付他,氣得胃抽痛。
他相信以後自己要是胃潰瘍,絕對是她害的。
抱著肚皮好一會兒。
京晴空倒是有了反應。
「如果你明白的宣布我的工作範圍不包括那些亂七八糟的,你認為他們還有誰敢在老虎頭上拔毛?」
夏普一窒,居然啞口無言。
「難不成你還怪我?」他有寵她嗎?隨便就寵上天了。
沒有!這性子比水還要淡的女人,根本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她不在意任何人對她好或不好吧。
「我不敢。」激怒他對誰都沒好處,她只是想要個棲身的地方,他要順從,她就順從。
「你不敢……」瞧瞧這是人話嗎?
她到底有沒有一點溫度?
夏普天性中的不屈不撓被激發出來了。
「我問你,你在這里有戀人嗎?」他很少在沖動下決定任何事情,這幾天卻一再違背自己的原則。
「我不想說。」
「說,我問了你就要老實的回答。」
「那是我的私事。」
「我問了,你就要說。」
又來了。「你只是我的雇主,不需要知道我的隱私。」這人真的不能少蠻橫一點嗎?
「如果是你的丈夫,就能知道你全部的事情吧?」
「你開玩笑!」
「你看我是那種有幽默感的人嗎?」
是不像,強悍的骨骼,因為張力而拉扯著襯衫緊貼著每一寸肌肉,勾勒出結實的線條,膚色黝黑均勻是多年在陽光下曝曬的結果,這樣的男人大概隨便一根指頭就可以把她捏死了。
「不要逼我。」
夏普的眼光堅定,就算天荒地老也跟她耗下去似的。「要是不逼你,你不會給答案。」
京晴空就知道像他這樣的男人,要不到,不會罷休的。
「沒有……現在沒有了,」
「那就是說,曾經有過?」
「是,我的感情已經給過別人了,不會再給誰。」她的心里有根線頭是斷的,不知道要接到哪里去。
「我要,也不能嗎?」
這是哪門子的回應?她想也不想的搖頭+真是無聊!
殺傷力十足啊。「你去準備一下。」夏普的臉色不是只有難看而已,還有莫名的男性自尊被傷害。
「準備什麼?」
「跟我回去。」
母親的骨灰已經去到了她最想棲息的地方,他的責任完了。
「咦?啊!」去哪?!
「我要娶你。」
他真是地球上的人類嗎?好難溝通。
「你一定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其實她想說的是「你腦袋有問題」,礙于他的壞脾氣,她很別扭的修飾了說詞。
「我向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需要你提醒。」
她明明只是個女佣,卻比女王陛下還驕傲,起碼表現出一點熱情來吧……
沒有、沒有,她仍是用她一貫的清冷澆熄他的熱情。
明明她的聲音軟甜得像柿子,卻只會拒絕。
「你不清楚,因為你不了解我,你要是真的娶我,包準不出幾天後,就後悔得想離婚了。」
夏普腦筋里最後一根理智的線啪一聲斷了,他疾步逼到京晴空面前,把她逼到牆壁上然後低下剛毅的下巴,露出森森的牙。
「我不管你的感情給了誰,現在的我也不要你的感情,我賭這口氣,我賭,我娶了你,就會讓你愛上我的。」
要是她的感情廉價得可以隨便給予,他也不屑。
「結婚跟愛情一點關系也沒有。」
「那你就跟了我吧!」
他就是要這樣壓迫她、警告她,他沙特麥倫司•夏普是個說到做到的男人!
有那麼一瞬間,京晴空被他眼中如烈日般的執著給撼動了。
「跟了你有好處?」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得起。」
「很誘人的條件,我還是要考慮。」
拖延戰術有效吧……他靠這麼近,擾亂她的思考能力。
「我等。」
他沒有絲毫撤退的打算,也不給拖延的時間跟機會。
「這樣你可以走開一點,我不能呼吸。」
這麼稀薄的空氣,她只能虛弱的用柔荑頂著夏普的胸膛,然而,由布料穿透出來的熱力簡直叫人難以招架。
她燙手的縮了縮,誰知道她退卻一點,夏普卻更挺進一寸,將京晴空困在方寸之間了。
他就是故意。
「不能。」
她頭痛了。
夏普卻很得意。
在他懷抱中的京晴空嬌小得不盈一握,鼻尖有她散發橘子般香氣的味道,還有觸感像絲柔滑的發,些微磨蹭便能感覺到她香馥馥的柔軟。
他從來沒有過這麼迫切的要一個女人。
「答應,我就放你走。」低哄,心中軟融了一塊。
她太嬌小,對著她吼,于心不忍,他改為誘惑。
「既然你說不會再把感情給第二個人,跟誰走,走去哪又有什麼差別?不如就跟著我……」
是啊,他說得沒錯,反正嫁給誰還不都一樣,就隨便把命運交付給任何一個男人吧!
自暴自棄是嗎?沒錯,她要看命運還要拿她怎樣。
「你的求婚是真心的?」
「要我跪下來嗎?」
她頷首。
夏普果然屈膝跪下。「我沙特麥倫司•夏普發誓要娶京晴空為妻子,一生一世愛她、照顧她,如有違背誓言,願受阿拉最嚴厲的譴責!」
「別發這種誓……」掩住夏普的嘴,夠了。
誓言是最不可靠的,當下,也許有那麼一咪咪的真心,事過境遷,就什麼都不是了。
到後來,忘不了的人獨自痛苦而已。
夏普看見了她眼里茫然,開始痛恨起那個讓京晴空緊鎖住心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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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莊園主人,也就是夏普的基本盤京晴空是一點概念也沒有的。
他對外宣稱自己是個商人,以采礦起家,天南地北走透透,到世界各地采購礦砂,運到中國去賣。光是中南美的秘魯、玻利維亞就要轉機五、六趟,那除了石頭沒有其他植物的地方,還有一次,耗盡心血得來的成果被流沙吞噬,化為泡影的慘劇……可見錢賺得非常「辛苦」了。
這是夏普對外的「官方」說法。
京晴空並不在乎他做什麼,只要不偷不搶就好。
她會來當女佣,是她因為付不出房租,房東看她可憐這才介紹她來的。
當佣人沒什麼不好,包吃、包住,還有三節禮金,比現在朝不保夕,一個不好就有被資遣可能的企業集團還要穩固,
對于豪宅主人的一切,她一點都沒有好奇心。
了解不怎樣,不了解又怎樣。
這回,既然答應跟人家回去,她也一直以為頂多是高雄到台北的距離∼∼哪知道,坐上直升機,下了直升機換上私人噴射客機,機上有桑拿室,有宴會室,有會議室,還有一應俱全的餐廳、臥室。
等她「參觀」完現代化到讓她忍不住下去親身體驗的大床,感覺一場好覺,這才被大總管的瓦德利給叫醒,原來已經到了目的地。
有點可惜說,她都還沒有享受到飛機上Menu的法國好菜,就要落地了。
這只睡蟲哪知道她從登機又睡過二十四個小時,期間,床邊的流蘇鈴鐺不知道響過多少次,她根本听也沒听到,心里還可惜著錯過大餐,哪知道她的睡癖才叫人拜倒。
這……不是台灣的第二航廈吧。
當然不會是。
他們來到了杜拜。
一個以美麗海岸線聞名的小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