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踏青感到某種暖意在心底騷動,她那軟蓬的鬈發,長長的睫毛下美眸氤氳,女性化的縴細骨架,被子下細白秀美的玉足,這些都令他身體發緊。
有多久,他沒有讓女人距離他這麼近?
有多久,他的身邊從來沒有人?
他從來都只有自己。
申海玉看他神情恍惚,不給他游走的機會,小手往他臉頰一捏,用力的把他的臉頰當麻撂捏開∼∼「快點想,睡在你身邊的我是誰?想不起來不許下床。」
吼……還要想那麼久……
想不出來今天就跟他耗了。
他為難的顰眉,「妳當我橡皮人,這樣捏不痛嗎?」這丫頭的手勁真大,一點都不留情。
「哪會,我可是一點都不會痛。」
那當然,她是那個暴力份子,痛的是別人好不好。
「我會痛。」齜牙,不見動怒,好聲好氣。
「就是要讓你痛你才肯動腦筋咩。」
「酷刑之下無勇夫,這樣很難想事情。」繼續耍賴,賴得很得意。
可惡,他這樣對著她笑,害她什麼氣都生不出來,而且還該死的迷人。申海玉睞他白眼。
你有你的爬牆計,我有我的過牆梯。
「別否認,我這里、這里跟這里的印子都是你留下來的。」咬痕。她露出女敕白的臂膀和鎖骨上的草莓。「這個,你種的。」
被明顯了吧?
證據多得罄竹難書。
「妳的皮膚真好,我的唇形也不錯看。」
厚,太自戀了喔!
「喂!」她急了。
真要她拿菜刀嗎?
「妳別急∼∼我知道妳是誰。」他拉長音調。還是趕快招供吧,逗得太久,會失火的。
她睜大一雙明眸。
他一字一句。「我喜歡抱著睡覺的女人。」
一夜的記憶猶新,她的身子又軟又香,兩相依偎的感覺好得令人沉迷。
他不想忘記的人沒道理記不住。
時間停住而且凝固了,申海玉靜默下語,只是瞅著他。
「我的答案妳不滿意嗎?」他記得昨晚表現不差啊∼∼
大哥,重點不在這里好不好?
「喂!」
「我知道了,今天∼∼就這樣。」
咦,這麼簡單,沒有嚴刑逼供,沒有眼淚攻勢,也沒有喋喋不休的多話?沒有逼問為什麼這次他這麼爽快的記住了對方?
「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瞥他一眼,那一眼又嬌又俏。「不過你別高興得太早,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會問,所以,你要是又把我忘記就走著瞧。」
「是的,我的女人。」
「好難听。」雖是不情願的抱怨口吻,卻是眸光發亮,強壓住從心底涌上來的狂喜,給他一記大大的吻。
他是很享受女生主動獻吻啦,不過她要求還真嚴格,每天耶,他……盡力而為可以吧?
反正他身邊就她一個女人,這麼明顯的事還要一問再問,他的人格這麼不值錢喔。
算了、算了,她喜歡就好。
其實,是他沉醉在她的軟語輕求里。
也樂在其中。
「我這只大肥羊是妳的了,要是妳無論如何都要把我看牢的話,我就給妳機會,給妳看管的特權∼∼」
哇哩咧,說得冠冕堂皇,還有沒有?
的確還有下文。
「從今天起妳就跟我回家,跟我睡一起,吃一起,再也不許走了。」欽此!
好大的口氣。
這是被反將一軍還是怎地?繼割地賠款之後還要喪權辱國連國家主權都雙手奉上喔。
「你想得美!」
「不行?那改明兒個我又把妳忘了可別怪我。」不管怎樣,他作的決定向來不允許更動,就醬子。
終于,以為春日踏青是爛泥巴的申海玉見識到這男人的霸氣所在。
哼,要她騎虎難下嗎?
以為她不敢嗎?
鷸蚌相爭到底是想吃掉蚌肉的鷸被蚌殼限制行動?
還是大鳥真的可以把鮮美的蚌肉吞下肚子?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大家走著瞧,看著辦!
第六章
「我是誰?」每天一問。
「嗯……」惺忪的眼,黑發隱約遮著美人尖與殷紅的朱砂痣,美人的海棠春睡圖也不過如此。
「啪!」一記爆栗很不客氣的敲上某人的腦袋。
「欸,妳干麼打人?」老是困得剩條縫的黑眼打開了,黑瞳如潭。
儼然三娘教子的架式,不過馬上破功,她恍惚了下。好美。
要死了,她每天都覺得他俊,心中小鹿早就膨脹成大鹿,不只跳起華爾滋,還舞著又嗆又辣的街舞。
總有一天她的心會被這只不听話的鹿給踩得破腔而出。
「我是誰?」
他邪佞一笑,撲過來給她一個挾帶濃濃睡意的法式舌吻。「小申。」
「你……」她捋了拳頭才準備要賞給一頓好打卻頓時僵住,握住的拳頭放松了。
他第一次叫她小申。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賴嘛,果然需要鞭策。」嘴里仍是不饒人,不忘鞭子跟糖果一起使用,她安慰小動物般模模春日踏青的發,小嘴嘟嘟嚷嚷的去梳洗了。
春日踏青看著她婀娜的背影,大波浪的鬈發隨著走動搖晃,直到她消失在浴室門口,這才打開手掌心。
上面有著他昨晚臨睡前寫下的字︰
申海玉
作弊是嗎?
是啊。
作弊、作弊、作弊,他作弊。
這一生,第一次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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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海玉心情極好的哼著不成曲的小調,愉快的從浴室出來,發現臥室是空的。
她還沒喊人,就發現臥房連接起居室的小廳有著談話聲。
身上是昨晚約會時穿的連身裙,雖然經過一個晚上的折騰跟咸菜干有得比,不過對申大小姐來說穿這樣適不適合見客∼∼誰敢有異議,先抓下去剁成肉醬再說。
于是她大方的走出房門,看看在外面越喊越大聲的人是誰。
丙然是價值不菲的花園大樓,打通的格局寬闊又有格調,雖然只是連著起居室的小廳卻處處可見用心,北歐家具、哥本哈根皇家的器皿隨處可見,腳下的大片瓷磚光鮮衰諼,赤腳走在上頭清涼又舒暢。
側耳听了下,嗯,人還滿多的樣子,談話應該不會一下就結束。
看著光潔的四處,這麼干淨的房子怕也是不食人間煙火,不如先去打點早餐吧。
于是她折回房間拿了錢包,轉從另一邊離開下樓去覓食。
至于如荼如火的這邊……
「考察?烏克蘭?」吼得最大聲,脖子上青筋進跳的不是別人,是一早「蒙主寵召」從九龍飛到半島來的苦命阿信納日•雷斯特是也。
「那邊的白俄羅斯辣妹腰細女乃大臀翹,福利不錯喔。」揚風點火事不關己贊聲的大有人在。
「你欠扁凌悍墨。」當場倒彈的人即將展開一場血腥批斗大會,眼看魔掌伸長就要給他「巴」下去。
「哪有,我向來就事論事,派你去的人又不是我,你吼我也沒用。」兵不血刃,凌悍墨馬上把責任推回主事者身上。
何況進軍俄羅斯本來就是公司的年度計畫,一手主導的人也是他,迫到眉睫他身先士卒有什麼不對的。
哼,想賴?火候還不夠啦。
看在同僚的份上,真想勸他要多瞻仰老大的風範才對。
納日•雷斯特的臉很臭,臭到生人勿近四個字完全寫在他那張完美的臉蛋上。
想他身為風雲大總裁,沒得享清福,蹺腳捋胡須已經夠不人道了,還把他最討厭的部份推給他,他才不去那種冰天雪地的地方挨凍。
他體質虛,絕對不適合去那種地方。這笨蛋主子太久欠人家吼,不伸張他的權益當他是免費勞工是嗎?
「再來∼∼」完全無視金毛猴子跳的八家將有多激烈,春日踏青徑自翻閱著行程表。
「喂!春天郊游踏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