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申海玉驚訝得闔不攏嘴。「要是被警察抓到我一定說不認識你。」
「來不及,妳已經是共犯了。」把她帶進門。
門里,如同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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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淒迷。
私人的秘密花園空無一人。
「不好吧,這是別人的地方耶,不過我在香港住了二十幾年,竟然不曉得有這麼漂亮的花園……」被牽著手拐著彎彎曲曲的花徑,不忘驚嘆和贊美。
她不知道的事情真的太多了,要不是他,她肯定還自以為滿足的關在鳥籠里,不知道世界的遼闊和美妙。
一座秋千在微風中搖擺,花香彌漫,幾公尺外的車水馬龍好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了。
「妳喜歡?」
「美到不行好不好。」除了驚嘆已經說不出其他的話來贊嘆這一切。
「這里曾經是我的家。」遠眺掩在密密黑暗中的建築物,春日踏青語氣悶悶的,然後語出驚人。
這樣啊,難怪他隨便就闖了進來,難怪他對香港並不陌生。
「這里,賣給別人了嗎?」
「沒有。」
「就一直放著?」
「從我爸媽去世,這里就一直是這樣了。」他背對著申海玉,半片身影融進月色里,顯得非常朦朧。
申海玉站在他身後,沖動的伸出雙臂想去擁抱他。
二十幾年前,他父母雙亡的事情在業界曾是轟動好幾個月的大新聞。
事到如今她偶爾還會听到霸叔的惋惜,說他們是多麼匹配的金童玉女,撐起的一片天是多麼矚目輝煌,那王國笙歌達旦,衣香鬢影,每天酒杯是滿的,食物是香的,美人英雄為了共襄盛會耗盡心思整治服裝,為的就是要讓這對夫妻注意到他們。
他們是新聞媒體爭相追逐的焦點,他們舉足輕重,但是在最華麗的盛年,隨著一場車禍攜手去了天國,獨留一支血脈。
嘆息和眼淚,陰謀論和蜚語流言,八卦沸騰了許多個月,終是在人間止息了,可是遺留的燦爛,卻成了一頁傳奇。
案母離世,是為人子女心里說不出口的傷痕。
因為受創太深,他選擇了遺忘。
「妳在想什麼?」春日踏青轉過頭來,剛好看見她低垂的發旋。在瑟瑟風中,她悠然揚起的眼眸竟然紅了一圈。
「妳發什麼神經……」他牙冷。
因為太過習慣防衛,雖然確定的知道她在想什麼,卻沒辦法好言好語溫柔以待。
申海玉忍不住飛撲過去,因為太過用力差點把他沖撞去踩到後面的花壇。
還來不及擺出任何情緒,春日踏青就被她馥郁的身子給撞得愣住了。
「妳就不能正常一點∼∼」她還有多少出人意表的動作,可是……她好暖。
那暖意很難叫人推辭。
他把冰涼的過去拋諸腦後,伸手扣住她的後頸,將她往自己推,然後專制的吻住她。
車上那蜻蜒點水一吻,吻得不只一丁點感覺。
月光是催情的。
她的唇柔軟得不可思議,叫春日踏青忍不住輕吮了下又啃曬,把那兩片令人驚嘆的軟女敕當作最美味的食物品嘗。
申海玉先是睜大眼,心髒差點要麻痹,他竟然坐入秋千然後將她放在大腿上,緩緩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眼神如火,本能的沖動,他想找回她,不管是用任何的方式。
申海玉坐在他腿上,雙掌貼著他微微起伏的胸,發現自己雙手顫抖得非常厲害。
他的動作越發激烈,這讓她出自本能的卯足力氣將他推開,趁機逃開。
這下很慘,春日踏青從秋千上倒翻下來,整個人埋進樹叢中,驚起鳥蟲一陣逃竄。
他費了番勁才爬起來。
「喂,你還好吧?」
申海玉面色古怪。有些歉疚,有些疑惑,有些不明。
他一點防身技術都沒有嗎?
當初她的心要是再狠一點,他的小命不就玩完了?
一想至此,冷汗直流。
她差點做了傻事。
「妳看我像很好的樣子嗎?」
「誰叫你突然就……我沒心理準備嘛。」
「妳不讓我吻妳怎麼找回我對妳的感覺,這樣一來,我就永遠想不起來跟妳的那段感情了。」雖然狼狽,春日踏青卻沒有怒氣,好整以暇的揮掉身上的碎葉泥上。
申海玉看他並無大礙,努努嘴,「你吻過我的次數還會少嗎?還不是過了就忘記……」
「這的確很傷腦筋。」他真的對她有好感,不過,「妳的手勁真大,以後要是夫妻打架我大概打不贏妳。」雖是調侃,語調仍是平緩如一江秋水。
「誰要跟你打架……」撒嬌的成份多過任何企圖。
行進間又來到她跟前。
「其實我練過啊,又不像你軟腳蝦一只,輕輕推就倒。」
欸,被形容為軟腳蝦,還真是把他看得比一張紙還要扁。
「我是文明人,不是那種動不動就拿暴力跟武器解決爭端的人。」
「你這張嘴,拐彎罵人最厲害了。」
「實話實說也不行喔。」
「你放心,我罩你!」她很爽快的拍胸脯。
「哦,真的?」他挑眉。
「你不信?」
「當然不是。」他連忙否認。
「別瞧不起我,我可是柔道五段,跆拳道黑帶,劍術已經取得墊頭級數,所以讓我罩你,你一定很安全。」墊頭,是古日本劍術等級的號稱,是相當高段的級數。
難怪她使武士刀的手法嫻熟又老練。春日踏青笑而不語。
「你沒說話表示不反對,不反對我們就這樣說定嘍。」她呢,並不是為了想炫耀自己的武功有多厲害,只是想彌補剛剛粗魯的把他推倒的過失。單純的她壓根沒想到春日踏青出身風雲,身邊多得是奇人異士,單單一個神氣,來無影去無蹤就比擬千軍萬馬,要不然,他這麼大剌剌的行走江湖,沒有半點武藝防身的三腳貓不知道出多少次意外了。
她也不知道為了預防舊事重演,風雲里面那個不露臉的軍師,早在春日踏青的身邊擺放了一流的護衛團。
當然啦,他上次會被申海玉欺近身的刺了一刀,完全是百密一疏里的疏漏,自從上次事件之後,整個團隊受到非常嚴厲的懲處,不過呢……這些都是前話∼∼
「讓我吻妳。」他戀上了她的唇。
再讓她拍胸脯下去,他的男子尊嚴就要盡掃落地了,轉移目標才是上策。
這人真不知道放棄兩個字怎麼寫,而且他們剛才的話題明明不是這樁,什麼時候改了的?
嘆息夾雜著無言的溫馴。「我可以說不行嗎?」
「不行。」斬釘截鐵。不許殺風景,她那張呱呱小嘴雖然說話的聲音是悅耳動听沒錯,但現在保持安靜才有氣氛。
花好月圓,是有情人都該珍惜,別浪費在無謂的口水上,要利用口水,有別的事可以做。
他重新抱住她,不給退卻的機會。
申海玉再度發現男人的臂力不容小覷,她無法反抗的被攬進一堵溫柔又溫暖的胸膛。
她果然安靜了下來。
這是一場夢嗎?
誰管他夢里花開花落,月光灑下一片瑩白的銀煉,為情人們悄悄拉起朦朧的輕紗。
月朦朧鳥朦朧,微風更是從頭到尾沒有缺席過。
至于合成一片的剪影,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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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臉近在咫尺,平靜無波的眼眸望著不該出現在他身邊的人,端詳後經過再三考慮,「妳是——」
身邊的人,應該說枕邊人像是早就有了覺悟,擁著被,處變不驚的回答。「應該我來問,我是誰?」
白花花的日頭是暖的,由窗簾迤邐的灑進來,不閃眼,也不爍人,清楚的映照一張絕美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