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結束上個任務,一下飛機就被十萬火急的call來,是要人看他的飯桶樣子嗎?
這飯桶魔王除了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最經典代表,看不見的肚腸還九彎十八拐,叫他單獨來,聯絡感情嘛,不可能,他們一年踫不到幾次面,因為每個人負責的區域不同,性質不同,有事網路上見,而他這總負責人更經常搞失蹤,非常的不負責任!
連下十二道金牌說即刻要見他……要知道,宴無好宴,會無好會----
「你需要休息。」
嚼嚼嚼嚼嚼,塞入一嘴干果,還能從容量有限的口中吐出清晰的字眼,可見功夫之爐火純青。
「我想休息的時候自然會遞假單。」
嗯嗯,就知道這塊冰會這麼說。
嘖,這牛肉鹵的不夠入味,不是他喜歡的桂花香,也許該換廚子了。
「我翻過你的紀錄,你從來沒請過假。」一次也沒有,即使出任務受傷一但痊愈,立刻又披掛上陣。
九年。
這麼拼是很贊啦,不過,他不是壓榨勞工的上司,手下做的太辛勞不就顯得他這坐在上位的人太混了?
這對他的名譽有損。
舌忝舌忝指頭。
也不是說他的狀態不好啦,是好得太超過了,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他要的是伙伴,不是工作狂。
「我不需要假期,對于工作我很能樂在其中。」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有多投入。」
是啊,殺人不眨眼,戰果輝煌,一天一夜之間殲滅了西西馬利亞島上的七的小村落,即使那小島是種植罌粟,海洛因的大本營,也不需要斬草除根,把整個島變成廢墟,將來的十年那個地方都將寸草不生,百姓無以為繼,這麼超過的事情不是今天才發生,一年來總計有十八件投訴。
而投訴他的,都是他的拍檔。
紀律和鐵血將這員大將鍛煉成名符其實的冷酷惡魔,在今朝風雲呆的太久,忘記心很多人的基本,這是他不樂見的。
「叫我來就是听你說一堆廢話?我還有新任務要去完成。」
「任務解除了。」他輕描淡寫。
「你干涉我的工作。」果然是鴻門宴。
「我想干涉就干涉。」
「對,我忘記你是掌控我們的魔王。」
「講話有必要這麼酸嗎?我們是互惠,記住,互惠,可是不管怎樣,我還是要你休息。」
「放屁!」凌悍墨才不甩他,就算是上司也一樣。
真沒衛生!
「這是命令!」
這就是他的我行我素。
凌悍墨雙手十指,幽長的目光始終沒有移開過,這讓繼續風卷雲殘繼續掃桌的飯桶魔王差點噎到。
「你用這頂帽子來壓我?」凌悍墨跳起來,雙掌貼著桌面,憑恃身高的優勢回敬他不卑不亢的俯視。「我寧可去對付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你已經是了。」他一語雙關。惡魔。
這名悍將總是將任務執行的太徹底,徹底的絕情,叫人頭痛。
凌悍墨聞言,不帶感情的冷漠顏色還是不變。
突如其來的,還在大嚼肉干的人不知道打哪抽出來一根拐杖戳向凌悍墨的左大腿。
他想保持面色不改,然而抽搐的肌肉卻泄漏拐杖的支點正踫中他被開山獵刀砍到見骨的創傷。
魔王狀似無辜的戳啊戳,要是平常人早受不了跟他翻臉了。
「你……」凌悍墨砰地倒回椅子上。
「太逞強了。」他總算良心發現收回「凶器」。
「你信不信我會揍得你趴地上?」冷眉肅目的狠戾從細框眼鏡後面直射出來。
雞跟鴨開始對話︰「就這樣說定,喏,這是機票。」打鴨子上架不趁這時候,難道真要等這冰塊把他的骨頭拆散熬湯啊。
這混蛋從來不接受別人的意見是吧。
被暗誹的「混蛋」還繼續的添油加醋。「對了,我听說那地方的牛肉干聞名海內外,去的話幫我托運一點回來。」
貪吃鬼用力的掃除胳臂上的疙瘩,唉唷唷,冰山就是冰山,差點被凍傷。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哪里?」
「你只會去一個地方。」有牛肉干的地方。
凌悍墨下定決心,總有一天他要把這擅作主張的混世魔王流放到亞利安星球去養老!
放眼惡魔島周遭的氣在改變,雲遽攏,水騷動,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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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個月後--
凌獸醫院一如往常的……生意清淡。
護士小妹托著腮,哈欠連連,都快想拿藥單折紙飛機打發時間了。
門庭車馬稀啊,夸張的時候連續翻完十幾本租來的雜志都沒問題。
做完每天例行性的打卡、掃地、整理醫療用品、幫寵物們換水加飼料工作就……沒事了,只能呆耗在掛號櫃台後面度過無聊的一天。
像現在,強調清靜無聲的空調輕松的輸送著沁涼的冷氣,害得她昏昏欲睡,這種干領薪水的工作好沒成就感喔。
不只她沒勁,每天跟著凌醫師來上班的老狗尾巴也顯得無精打采,垂著兩片大耳朵直打瞌睡。
新開幕的醫院設備一應俱全,客源應該如同潮水滾滾進來,為什麼客人不上門?
老實說上門投石問路的客人真的不少,可惜,被嚇跑的一樣多。
很明顯,問題出在獸醫那張臉。
他見不得人嗎?
一點都不,可是客人看見他要不是四肢發麻,抱著寵物發抖,不就是心膽具裂的奪門出去,有個更夸張,連帶來洗牙結石的狗狗都給忘了。
前兩天尾巴胃口不佳,惹的獸醫心情低蕩,本來就談不上親切的臉干脆連好臉色也不給了。
為什麼一條老狗反而能左右他的心情?謎啊……
醫師完全沒有消費者至上,花錢的是老大的概念。
沒道理嘛,開家寵物醫院給蒼蠅住,這是什麼世界!
她趴在櫃台上跟獸醫嘔氣,然而,獸醫本人呢,他可悠閑了,二郎腿蹺得老高,大腿上攤著書,一本厚到不行的《科學深論》,老天,她討厭讀書,只要看到類似書本的玩意肯定再見,不聯絡!偏偏凌醫師每天手不離書,那種密密麻麻的毛毛蟲到底哪里吸引人了?
她這清秀少女不是比較養眼嗎?明明有一堆男生對她流口水,在這里卻只能當一尊雕塑……
總之,這地方陰陽怪氣的。
她還年輕,不想在這里養老。
醫院今天又空轉一天,眼看下班時間快到掛上休診的牌子,從櫃台後面走到診療室。
不敢輕易越雷池是她好幾天來的心得,凌醫師聲明過,要是沒事就別來打擾他,今天,就算被雷劈,反正也是最後一次,劈就劈吧!
凌悍墨不動如山,倒是一天到晚只會睡覺的尾巴豎起了耳朵。
「凌醫師?」
「嗯。」
「凌醫師,我不做了。」
他這才把黏著書本的視線移開,對向印象不深的小護士。
「考慮過了?」
「欸。」
「妳等一下,我把這個月薪資算給妳。」
這是醫院開業來第幾個遞辭呈的?
好像還沒有撐過一星期的。
也無所謂,醫院不以營利為目的。
雷沒當著頭劈下來,可是也沒有任何溫度的挽留,她做人這麼失敗嗎?
得了,她也不奢望醫師那不愛說話的個性會因為她要離職突然改變或其言也善,看在他爽快給錢的份上,她就好人做到底吧。「我想說知會一聲讓你先應征人,我還可以做到月底。」
他沒反應。
拜托!就算石頭丟進水里也會听到一聲咚吧。
凌悍墨不是池塘,不是空谷,都不會有回音的。
「要我等醫師下班再關門嗎?」
「不必。」
「那我走了。」有沒有听過什麼叫哀莫大于心死?就像她這樣。